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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26:33 作者: 類非卿
這一瞬間,禮聞池明白——任柏傑是在克制。
他想要保護自己也是真的,誠摯的心也是真的。
禮聞池想念任柏傑的一切,如果可以,他希望沉溺在這短暫的溫存中。
熱烈跳動的心臟無時無刻不提醒著禮聞池,他還愛任柏傑。
爺爺說得沒錯,禮聞池固執,死板,一意孤行,在認定任柏傑做的一切都是處心積慮後不願再聽他的解釋。
知道在酒吧那次不是任柏傑跟蹤自己,了解鄭澤維真的是房產中介,意識到涉及那場任柏傑父親車禍的危險性後,禮聞池就已經原諒了任柏傑。
而實際上,從頭到尾禮聞池介懷的不過是從一開始任柏傑是如何有機會接近自己,究竟是不是路淵和任柏傑安排了他們見面。
一想到這件事,禮聞池心中的忌憚讓他不敢開口問任柏傑。他擔心真相會讓自己失望,他又隱隱期待事情會有轉機。
過去禮聞池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人,對上任柏傑的事情,禮聞池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更加沒辦法理智應對。
過去任柏傑說的那句話很對,遇上感情的事情,人確實沒辦法理智。
冷冽的風呼嘯著席捲一切而過,禮聞池收回手指,也將繞在任柏傑脖子上的圍巾收了回來,「回去吧。」
將那隻玩具熊抱進了禮聞池的房間,兩人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陪幾位長輩一起看春晚。
禮聞池靠在沙發上的軟墊上,白酒的後勁一疊一疊地襲來,他覺得頭暈,肩膀自然地向任柏傑的方向偏過去,肩頭抵靠著任柏傑的胸口。
沙發上的位置雖然有空餘,可兩人依舊貼得很近,大腿幾乎也貼在了一塊兒。
任柏傑本來就被禮聞池的吻撩撥了一陣,現在被這樣不經意的動作擾得更難把持住,他抿了一下唇,向另外一邊挪了挪。
禮聞池的重心本就倚靠在任柏傑身上,對方沒有徵兆地讓開,禮聞池身體倒下直接靠在任柏傑身上。
任柏傑幾乎是下意識摟住了禮聞池的肩,兩個人看上去十分親密。
禮聞瑤投去好奇的目光後翻了個白眼,禮母和禮奶奶看著兩人微微一笑,禮爺爺和禮謹則專注地看著電視,任柏傑臉一熱,將禮聞池扶起來。
悠揚的歌聲從電視的音響中傳出,客廳里的氣氛因為兩人的這一舉動徒升了幾分尷尬,禮聞池抽了個軟墊抱在懷裡,他輕笑一聲,偏頭壓低聲音對任柏傑說,「演得不錯。」
任柏傑問,「演什麼?」
禮聞池看向任柏傑,回答了兩個字,「演戲。」
任柏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很快地他低聲重複道:「嗯,是演戲。」
而後兩人沒有再說什麼,直到春晚接近尾聲,禮聞瑤攛掇著禮聞池在零點放煙花,任柏傑主動起身拿著煙花放在了院子中央。
「十、九、八、七——」
「啪」地一聲打開打火機,任柏傑點燃煙花後大步跑向門口。
「六、五、四——」
火線燒得極快,任柏傑跑來的那一刻,禮聞池有了一種錯覺。
「三、二、一——祝大家新年快樂!」
煙花在綻放後燦爛奪目,暗淡的夜空在此刻變得明亮,看著任柏傑的側臉,禮聞池心中的悸動愈演愈烈。
他忽然有了一種——會和任柏傑一起過很多個春節的感覺。
放完煙花後,三人先是給禮爺爺和禮奶奶拜了年,兩位長輩分別送上了厚厚的紅包。
儘管禮謹不待見任柏傑,可面對這樣有禮貌又知禮數的,禮謹也不會失了分寸,他只點了點頭,給任柏傑也發了紅包。
這個與往常不一樣的除夕夜安然度過,大家也都各懷心事。
第二天任柏傑和禮聞池起了個大早,兩人各開了一輛車,陪同禮爺爺來到機場接他的幾位舊友。
「這是我孫子禮聞池,你們都知道的。」禮爺爺示意任柏傑來自己身邊,「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干孫,任柏傑。」
「哎,這是嘉卓的小任總吧?」
「這孩子我知道,年紀輕就自己成立了公司,未來不可限量啊。」
禮爺爺笑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未來如果有什麼合作的機會一定得想著我們柏傑啊。」
「老禮你說這話就是見外了,你的干孫不就是我們的嗎?」
驅車來到郊外的古鎮,今天是大年初一,古鎮有許多表演和活動,任柏傑提前做了攻略,他領著幾位老人邊遊覽邊講解,也在恰當的時間趕上了觀看演出。
禮聞池倒是落了個清閒,他拿出相機拍了很多照片,其中不乏任柏傑的。
昨晚禮聞池睡得並不安穩,一想到任柏傑覺得自己對他表露出的親近和真心,都是為了讓家裡人認為他們沒有分手而故意演出來的,禮聞池心裡憋悶又不暢。
殊不知,另一邊的任柏傑也是如此。
他看不透禮聞池的想法,也不敢確定他現在對自己的感情。在禮聞池提出要和自己演戲裝作兩人還在一起時,任柏傑無奈卻又只能答應。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和禮聞池為什麼會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對禮聞池的感情根本不需要演,那麼禮聞池對自己呢?
他真的已經放下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任柏傑並不認為自己有勇氣能接受禮聞池放棄自己,他也只是淺嘗輒止地表達自己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