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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20:44 作者: 糯糰子
    似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裴晏驟然靠近,頃刻間他和沈鸞只剩下半寸之距。

    氣息交疊,兩人視線在空中相碰。

    沈鸞看見裴晏近在咫尺的臉,望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那一雙黑眸幽深,似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長指扼住沈鸞下頜,裴晏氣息逼近,不容許她躲開半分。

    「我若是真想欺負你……」

    指尖泛白。

    裴晏視線一點點往下,順著沈鸞腰線滑落至她足尖。

    沈鸞驚恐萬分,下意識將雙足往錦衾藏。

    裴晏低聲一笑,他一手攬著沈鸞腰身,熾熱掌心貼著沈鸞後脊,朝前一按。

    只隔著單薄春衫,根本不足以擋住那物的灼熱。

    沈鸞漲紅脖子,雙目直直,一瞬不瞬。

    扼住自己下頜的手指漸漸往上,裴晏指腹抵著沈鸞的唇珠,意有所指。

    「就該用你這一處了。」

    萬籟俱寂,屋內落針可聞。

    沈鸞眼中錯愕驚現,只是用腳她都已經,若是真的用……

    喉嚨倏地一陣乾嘔,恍惚之際,沈鸞好似又聞到那一股腥味,她猛地將人推開,雙手捂住紅唇:「你想都別想!」

    裴晏眸色微沉,盯著沈鸞不語。

    須臾,他重新將人摟入懷:「只要卿卿別惹我生氣,就不會。」

    裴晏擁著人,「陪我躺會。」

    抵在素腰的手掌紋絲不動,沈鸞僵硬著身子,雙眼盯著帳幔上懸著的金鈴,眼珠子隨著鈴鐺晃動。

    半點也不敢閉眼。

    片刻,耳邊終傳來裴晏平緩的呼吸。

    沈鸞輕輕舒出口氣,不多時,沈鸞終於忍不住,也跟著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閉上眼的那一刻,身側人忽的睜開眼。

    裴晏眸中清明透澈,半點睡意也無。

    手指勾著沈鸞長指,裴晏垂首,高挺的鼻尖順著沈

    鸞耳jsg尖往下,最後停留在沈鸞肩窩。

    還在睡夢中的人並未察覺危險的靠近。

    裴晏眸色晦暗不明,尖齒磨著沈鸞頸間,一口咬上。

    良久,裴晏喑啞的聲音隨著裊裊薰香氤氳而起。

    他低聲道。

    「不許再丟下我。」

    「……卿卿。」

    ……

    喬府上下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一眾奴僕手持羊角燈,自廊檐下穿過。

    阮芸輕撫眉心,雙眉緊皺,惴惴不安。

    侍女秉燭前來,帳幔挽起,她輕聲:「夫人,可是身子不適?」

    她攙扶著阮芸坐起,另取了青緞引枕來,靠在阮芸後背。

    「可是小腿浮腫難受?那大夫說了,有孕在身都會這樣,要不……奴婢給你捶一捶?」

    阮芸擺擺手,又讓侍女取了金鑲雙扣玻璃薄荷香盒來,輕嗅一會,終於有所好轉。

    阮芸撫著心口,長嘆口氣:「我就是擔心阿鸞。」

    她已經丟了一位姐姐,若是姐姐的孩子也護不住……

    阮芸熱淚盈眶,雙眼淚珠垂落,「日後我還有何顏面去見她。」

    裴晏是帝王,坐擁萬里江山,沈鸞若真受了委屈,她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婦,怎麼為她討回公道。

    侍女輕聲安撫,又拿絲帕細細擦去阮芸眼角的淚珠:「夫人莫哭了,這有身孕本就辛苦,若再傷神累了身子,姑娘知道了,定是要傷心的。」

    阮芸挽唇:「阿鸞是個好孩子,她就是怕我擔心,所以才不和我說實話。明日……明日你叫他們備車,我再去看看阿鸞,別叫她知道。」

    晨曦微露,霧靄沉沉。

    濕漉漉的長街迎來一輛朱輪華蓋香車,阮芸扶著侍女的手,緩緩踏上腳凳。

    客棧安靜無聲,微薄金光覆在屋檐之上。

    沈鸞顯然還未起身。

    茯苓和綠萼都在茶房,守著爐子為沈鸞煎藥。

    尚未走近,耳邊已傳來茯苓一聲長嘆:「我還當姑娘近來改了性子,誰知如今又是這般,一點藥都不肯多吃。」

    阮芸面露怔忪,稍稍駐足。

    側耳細聽,手中絲帕緊攥在一處。她雖未曾去過京城,也未見過還是長安郡主的沈鸞,然天下之人眾口悠悠,且長安郡主又得先帝重視。

    阮芸聽過沈鸞驕矜任性,聽過她在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皇后待沈鸞,也是客客氣氣,不敢多說一句重話。

    阮芸還以為,沈鸞過著這般的日子,性子自然驕縱。

    然過去這一年,她從未聽過沈鸞道過一聲不好,阮芸送的吃食,送的所有東西,沈鸞都只會說「好」。

    就是連著吃將近半年的中藥,沈鸞也未曾提過半個「苦」字,對著阮芸,沈鸞總是愧疚居多,半點嬌氣的性子也無。

    阮芸還當沈鸞本就是這樣的人,誰知、誰知……

    茶房二人還在閒談,阮芸失魂落魄走出客棧,遙遙的,卻見馬車旁站著一人。

    喬鴻淵風塵僕僕趕回青州,聽說阮芸前來客棧,他當即調轉方向,快馬奔來。

    見到妻子,喬洪淵滿臉堆笑:「去見阿鸞了?」

    喬鴻淵扶著妻子,小心翼翼登上馬車,又吩咐車夫仔細著點。

    「怎麼鬱鬱寡歡,可是阿鸞有什麼不好?」

    阮芸眼角微熱,搖搖頭:「我是她姨母,和她相處了一年多,卻連阿鸞不愛吃藥汁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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