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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10:51 作者: 鵲鵲啊
    泊了車,經理領著人上樓,拿到了房卡。

    本來是兩個人蜜月,他們非要把事情弄複雜,江聿不想再摻雜奇怪的三角關係,他現在很困,想要抱著香香軟軟的老婆溫存。

    他懶散地跟喻琛打完招呼,拉著林綿直奔房間。

    等到遠離三個人,林綿才低聲感慨:「喻總好慘啊。」

    江聿撩起倦怠的眼神看她:「哪裡慘?」

    林綿扯唇:「不光要生洛行年的氣,還要給洛行年提供住處,不慘嗎?」

    這就是還不夠了解喻琛,他是不會吃癟占下風的。江聿捏捏她的手背,放低了聲音:「不許想別人。」

    醋勁兒就是這麼大。

    林綿牽住他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著,回他:「沒想。」

    兩個人回房間睡了一覺,醒來時,林綿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頭髮松垮地挽在腦後,可能因睡覺而鬆散,幾縷飄至脖頸勾纏著,襯得雪頸修長。

    她壓低了聲音講著電話,手指無意識摳著抱枕。

    對方說了什麼,她輕微彎唇,點頭連連「嗯」了兩聲,道謝。

    江聿醒來時,身旁不見人,他恍惚了幾秒,才記起是在度假山莊,耳邊傳來林綿輕聲細語,他重重吐了口氣,跌回被子裡,閉上眼睛養神。

    將醒未醒那一瞬,他以為又被夢魘住,回到三年前的那個昏暗的早晨,醒來懷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往後三年,他都沒感受過抱著人睡覺的溫度,卻每天睡醒都重複著失去的痛感,心臟像被撕裂,痛感那麼明晰。

    後來,他便不敢輕易入睡,害怕睡著醒來,再體會一次失去。

    也是林綿回到他身邊,他的覺才慢慢回歸正常。

    迷瞪了會兒,身邊的床墊微微塌陷,林綿在床邊坐下,抓著他的雙臂晃了晃,「Roy,還不起床嗎,我們要錯過晚餐了。」

    軟綿綿的掌心貼在手臂上,毫無威懾力,反而像是小貓爪子一樣撓著癢,他故意不睜眼,假裝熟睡。

    「我剛看到你醒了。別裝睡了。」林綿俯身晃他。

    離得近,氣息交迫,他驀地睜開眼,對上水潤雙眸,手掌勾著她的脖頸往下沉,薄唇尋到唇瓣,用力地壓上去。

    須臾之間,便變換了位置,他手肘撐在身邊,低身弓著背接了個纏綿悱惻的吻。

    「綿綿,別走了。」江聿脖頸垂下,灰白頹然地喘氣。

    聲音很低,幾乎用氣聲吐出來,壓抑又無力。

    林綿心口重重跳,被拉扯得酸澀發疼,她急於抓住他,篤聲承諾:「我沒走,不會走。是不是做噩夢了?」

    一滴淚悄無聲息滑入她的頸間。

    半個小時後,喻琛打內線電話,叫他們下去吃飯。

    兩個人又磨蹭了會兒,才換衣服下樓。

    三個人已經落座,氣氛古怪的很,林綿挨著黎漾坐下,在桌子上捏捏他她手,用眼神交流著。

    黎漾一副心情的不錯的樣子,打趣江聿:「小江總,眼睛這麼紅,是沒睡好?」

    江聿往椅子上一靠,懶倦地垂著眼,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

    洛行年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薄荷糖,遞給江聿:「這個醒神效果不錯,試試。」

    江聿意外挑眉,洛行年的眼神太過真誠,他不好拂了人家面子,接過來倒了一顆放進嘴裡。

    冰涼透頂的感覺瞬間襲擊神經,他咬著牙齒,差點嘶出聲,冰涼的濃郁的薄荷氣息直衝天靈蓋。

    他過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心想洛行年真變態,薄荷糖都吃高濃度的。

    「怎麼樣?」洛行年見江聿面上沒什麼表情,傾身問了句。

    江聿舌尖頂了頂口腔,才忍住那股冰涼刺激感,評價道:「夠勁兒。」

    黎漾笑了一句:「他那個薄荷糖,真不是正常人能吃的。」

    洛行年眼角有點疤,但不影響他硬挺帥氣的五官,反倒一點疤痕顯得面部更加凌厲,輪廓分明硬朗。

    他撩起眼皮看黎漾,目光確是柔和的。

    黎漾沒看他,視線從喻琛身上飄過去,落到江聿那兒,開玩笑:「小江總,吃得慣?」

    喻琛在桌上反扣手機,弄出不大不小的聲響,他沉沉視線看向黎漾,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江聿心不在焉,搖了搖頭。

    一頓飯氣氛古怪,誰也沒主動交談的欲望,飯後,林綿和江聿相約去運動館打壁球,黎漾眼神瞟了一眼洛行年,洛行年淡聲開口:「我先回房間。」

    黎漾也跟著起身,勾著鏈條包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清淡,經過喻琛時猶如攜來一陣溫柔香風,從四面八方纏住他的呼吸。

    細軟的裙擺輕輕揚起,像是有意識般勾過他的褲腿,揚起又放下,欲擒故縱似的,消失在牆角。

    喻琛眸色轉深,靜靜坐了會兒,屈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無意識地敲著,隨著時間推移,去洗手間的人還沒回來,他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

    黎漾站在寬大明亮的鏡子前,慢條斯理地擦乾骨節,看了眼時間,手機霎時響起。

    洛行年打來的。

    她等待了幾秒,然後按下接聽,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解開包包,取出口紅旋開蓋子。

    蓋子一不小心蹦到地上,洛行年那邊低沉開口:「什麼動靜?」

    他的嗓音低而沉,猶如渾厚的紅酒,滲入唇齒間,滿腔荷爾蒙遊走,危險又叫人忍不住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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