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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10:51 作者: 鵲鵲啊
淡淡的血腥味瀰漫。
江聿推門,撩起眼皮看向室內,率先聞到了一絲隱隱血腥氣,他挑了下眉。
祁阮猛地起身帶動椅子在地上磨出巨大聲響,她對江聿敵意拉滿,「江聿,你還有臉來。」
「我怎麼你了?」江聿低眼睨著她,疲於應付,態度很差。
祁阮好不容易抓住把柄,忍不住譏嘲:「我說呢,你怎麼突然偏袒林綿,原來是收小情人了。對得起你老婆嗎?」
江聿目光幽幽看向祁阮,語氣同樣懷有敵意,特別不客氣:「我們家的事情,關你屁事。」
祁阮被吼得瞳孔一顫,不可置信地瞪著江聿,幾秒後,眼眶湧出委屈淚水。
「阿聿。」江玦沉聲呵斥,「給小阮道歉。」
江聿勾勾唇,繞過祁阮,來到茶桌邊,坐下,慢條斯理地說:「我說的沒錯,難道你要娶祁阮啊?」
江玦緊繃的麵皮,臉色倏地冷了三分。
「你要娶她,那就是一家人。」江聿態度頑劣,「那我喊聲大嫂,自當道歉。」
沉默了幾秒,江玦啟唇:「祁阮,你先出去。」
祁阮臉色難看,睜大了黑眸,仿佛要哭了。
氣得直跺腳。
江聿神色懶懶的,指尖撥弄著茶杯,不經意發現少的一個茶杯。
他指尖停下,按在一個茶杯上,掀起淺色眼睛,睫毛隨之抬起,定定看著祁阮。
房門被帶上,室內終于歸於寧靜。
江聿半起身拎過茶壺,拿杯子倒了一杯茶遞給江玦,隨後給自己也添了一杯。
江玦盯著茶杯未動,江聿抿了一口,氣氛過於弩張,仿佛誰先開口,誰會輸。
江聿唇懸在杯口,視線四處看了看,瞥見地一灘血跡,眼皮動了動。
氣息迫人。
江玦的手懸在桌沿,他沒管,語氣很平靜也很犀利:「我現在想揍人。」
江聿放下杯子,卸下防備似轉向江玦,「我給你揍。但是,揍完,你不許再打林綿主意。」
他語調輕鬆隨意,沒有開玩笑的好的成分,完全是陳述事實。
若是江玦真拎著他衣領,揍人,他也不會還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江玦聲調略沉,猶如優雅獨韻的大提琴音,充滿了厚重的質感,用兄長的口吻譴責,「你結婚了還這麼胡鬧?不是口口聲聲愛你老婆?」
江聿嗤笑一聲,嗓音徐徐:「不是你告訴我,讓我悠著點,別被弟妹知道嗎?」
江玦沾滿血跡手心,緊緊握成拳,乾涸的傷口瞬間崩開,潸潸滲出的血染濕手縫。
江聿摸出煙盒,抽了支煙懸在唇上點燃,半眯著眼眸,低睨淡淡的煙霧散開。
半開玩笑地說:「倒是大哥,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江玦視線冰冷地看著江聿。
江聿把煙按滅,從口袋裡取出一張證書放在桌面上,視線斜了斜,示意他打開看看再說。
江玦審視幾秒,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紙,徐徐展開,黑沉的視線落在證書內頁,眸光一寸寸冷了下去。
半張側臉藏匿在暗處,嘴角抿成一線,即便不說話,壓迫感十足。
「三年前跟我結婚的人,是林綿。」江聿下意識去撥動婚戒,才發現手指空著,他收回手按在桌面上,不緊不慢說明:「這事兒跟林綿沒關係,當初我們在LasVegas領完證,她就回國了。」
「是我回找她,倒貼她。她對我舊情未了,愛得無法自拔,我們就複合了。」他說:「至於公開,等感情穩定之後吧。」
細枝末節他省略了,故意將他們的跨越時間和地點的感情說得盪氣迴腸。
不知道江玦感動了沒有。
反正他自己感動了。
江玦靜靜聽著,眼底醞釀著沉沉風暴。
他將證書輕飄飄丟在桌面上,克制的神色有了一絲崩裂的痕跡,單手抓著領帶,鬆了松。
江聿從手機調出幾張照片,丟給江玦,「上上周和盛世資產的千金共進晚餐,上周銀行行長的千金過生日,你讓秘書送了禮物。」
且不說這些,他追林綿的時候,更像是身居高位,可有可無的撩撥。
當然這也不奇怪,他這位大哥,眼裡更看重錢權,簡直就是老江總復刻人。
江聿語調緩緩,不疾不徐,「這些人才對你穩握江氏有直接幫助。」
他的大哥看似被老江總培養成機器人一般,薄情寡慾。
其實潛藏在表面之下的勃勃野心初見端倪。
而林綿呢,跟這些人不同,大概是長得漂亮,或者知情趣,他可以把控,願意花點心思討好。
真相被拆穿,江玦他睨了一眼照片,兀自扯出一抹淡笑,他直接了當:「我要開盛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開盛是與星盛齊名的公司。
但開盛與星盛有不同,星盛是江氏直接控股,而開盛是江聿全資建立的新公司,目前正在籌備B輪融資。
江聿唇角勾起譏嘲弧度,「林綿在你心裡估值這個數?」
江玦牽唇,輕彎唇角,等同於默認。
此時的他倒像是撕掉了虛偽的面具,露出了藏在陽光下作為商人算計果決的一面,嗓音極淡,卻隱約泄露幾分野心,「得不到女人,還不讓待價而沽?」
江聿抬了抬嘴角,頗有幾分玩味。
他抽了張紙,示意江玦擦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