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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2:10:51 作者: 鵲鵲啊
    回到酒店,突如其來下起了暴雨,林綿坐在窗邊,看著泛起白霧的大雨,跟黎漾語音聊著天。

    黎漾一心撲在實習生小弟弟身上。

    過得快樂無邊。

    林綿無意間提起喻琛,黎漾反應特別大,聲音起高了幾度:「別跟我提男人,晦氣。」

    「嗯?」

    黎漾問起江聿,林綿這才意識到她進組開始後,跟江聿的聯繫頻率很低,好幾次江聿發來無關緊要的消息,她只讀沒回。

    就比如今早,江聿早晨八點發消息來問她的品牌方寄送的贈品怎麼處理。

    林綿隔了大半天,才回他放在儲物間。

    「你們剛同居就分開,小江總可憐。」黎漾胳膊肘往江聿拐,一副責怪林綿不知好歹的樣子。

    「你們上次……」黎漾變著方打聽在別墅那晚的細節。

    很可惜,林綿閉口不談。

    忽然房門被叩響。

    格外突兀。

    林綿狐疑看了一眼房門,這個酒店被劇組包了,她以為是劇組人員或者邵悅,掛了電話起身去開門。

    拖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她拉開門,視線募地頓住。

    「江聿?」下意識朝走廊四周看,「你怎麼來了?」

    江聿身上沾染著雨水的潮氣,黑色的傘上雨水如注滴在地毯上,他掀起薄唇,揶揄:「打算讓我在走廊丟人現眼?」

    林綿給他讓出一條路,江聿進門將傘交給林綿,脫掉外套,搭在沙發上。

    深色外套不好分辨,脫掉只剩一件白色襯衫後,林綿才注意他肩頭洇濕了一片,濕透的布料貼在肌膚上,隱隱透出肉色。

    他好像淋了雨,林綿提議:「你要先去洗個澡嗎?」

    江聿感到意外,他撩起眼皮,眉梢隨之揚起,輕佻地說:「這麼急啊?」

    林綿無視他的揶揄,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你不洗算了。」

    江聿如一陣清冽的風拂來,雙臂從兩側環住她,禁錮在胸膛之間,語調散漫:「洗,怎麼不洗呢。」

    親昵來的突如其來,讓林綿肢體微微僵硬,睫毛顫抖的頻率加快,想必是緊張了。

    江聿下巴抵進肩窩,得寸進尺地試探:「你陪我洗?」

    雨水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響,水流蜿蜒往下,林綿目光追隨著水注消失的路徑,思緒放空了一般。

    「我洗過了。」

    「會解領帶嗎?」

    林綿點頭。

    江聿鬆開她,帶著她在懷裡轉過來面相自己,低眼命令她:「幫我解。」

    林綿手生,她跟領帶爭鬥了會兒,才順利從脖頸上取下來。

    「你把我上次那條領帶藏哪兒去了?」

    林綿沒敢告訴他丟了,從容地說:「我放自己家了。」

    江聿勾著唇,淺色眼眸里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下次拿給我。」

    林綿點點頭:「好。」

    解完領帶,江聿雙臂松松環著她不動。

    「你快去洗漱吧。」

    她不輕不重推了一把江聿,對方虛虛往後退了兩步,小腿抵在床沿。

    他輕笑著,撈起睡袍,進了浴室。

    房間小,浴室逼仄,磨砂材質的門上印出他俊朗的身型,男人挺拔,肩寬腰窄。林綿不去看,耳朵卻躲不過水流的聲音。

    「你這房間這么小,怎麼住人。」江聿洗漱完,頭髮濕漉漉的搭在額前,順毛的樣子比頭髮打理後柔和許多。

    毛巾隨意擦了擦頭髮,低頭找手機:「我叫人給你換個房間。」

    餘光瞥見,林綿虛虛地坐在床邊,兩件式的絲質睡袍被她穿得整整齊齊,腰帶系的規規矩矩,漂亮修長大長腿藏在被子裡,正經的令人發笑。

    林綿阻止他換房間,又問他:「你來酒店,張導知道嗎?」

    「你被祁阮欺負了,也沒告訴我啊。」

    林綿問他怎麼知道的,江聿直言在劇組遍布眼線,林綿第一個擔心他們的關係可能會曝光,江聿漫不經心地說:「 想要用「大嫂」拉攏我人還少?」

    是了,張導曾開會時明示過林綿和江玦關係匪淺。

    江聿更是為了「大嫂」豪擲千金改動劇本。

    沉默——

    空氣里瀰漫著淺淺的沐浴露香氣,兩人頭挨著頭躺著,靜靜聽著雨聲,誰也沒有越過那條界限。

    雨天特別適合助眠,但林綿卻睡不著了。

    之前不覺著,此時她的腰隱隱作痛,顧忌著江聿在身邊,想揉又不敢揉。

    早知道讓邵悅幫忙上點藥。

    她牽著被子輕輕翻了個身,背對著江聿側躺著,手指悄無聲挪到腰上壓著小幅度揉捏。

    江聿安靜地平躺著,呼吸輕緩均勻,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突然一道白光照亮房間,緊接著轟隆聲在天幕炸開,距離近的仿佛就在頭頂,屋子裡唯一燈「滋」地一聲滅了。

    停電了?

    林綿聽見走廊有腳步聲,交談聲,大雨傾盆不停,一道閃電接著一道閃電,她下意識地拽了拽被子,半張臉埋進被子裡。

    身邊的人翻動了一下,林綿以為他大概也是被驚雷嚇醒,模糊間感覺男人支起上半身,修勁的手臂撐在她耳側,帶來的熱意將她包裹,而黑夜也無法藏匿男人的侵略性。

    她雙手抵住男人靠近的胸膛,聲音淡而發抖:「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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