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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崔韞攏了攏眉心。

    女娘很驕傲的告訴他:「沒錯,我就是那個害群之馬。」

    崔韞凝視著她。

    「我不該只接送你。」

    少年黑眸沉沉:「總要騰出空來,陪讀的。」

    發現怎麼求,崔韞鐵了心也不會點頭,沈嫿當下變臉,兇巴巴的頤指氣使。

    「簡直不知道你在橫什麼!」

    第540章 你能拿我怎麼樣!

    承德書院是豐州有名的書院。座落在豐州城西邊較為偏僻的的長亭街。

    一堵高牆將其一分為二,男女分開授課。也只接受九歲以下的孩童教育。等過了年紀,就得再換適合的書院。

    算起來,這是沈嫿在承德書院的最後一年。可笑的是她在學堂待著的次數,還沒生病的次數多。

    馬車穩穩停靠,沈嫿卻死活不下馬車,嫩生生的小臉寫滿了一句挑釁。

    ——你能拿我怎麼樣!

    「下不下?」

    女娘:「不——」

    一個字還沒說完,她就被人提了起來。

    這些時日的調理下沈嫿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轉好,臉上有了血色,下巴沒那麼尖了。身子也沒往前的單薄可崔韞提著她時,依舊很輕鬆。

    「你是要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提著進去?」

    他甚至惡劣低笑一聲,學著她前頭撒嬌時的語氣:「漾漾好丟臉哦。」

    要強一生的沈嫿:……

    外頭停靠的可不止沈家一輛馬車,都是送家裡孩子過來的。也是每日書院外最喧囂的時刻。

    沈嫿掙扎無果,半空的小腿毫無意義的蹬了蹬。

    「你敢!」

    崔韞嗓音涼薄下來:「試試?」

    兩人正僵持著。

    沈嫿依稀間聽到鄭千喻的大嗓門。

    「阿爹,你讓廚子今晚燒醬肘子吃。」

    「吃吃吃!考成那樣,你還有臉吃!我」

    鄭千喻絲毫不在意:「咱們鄭家人,就沒一個適合讀書的,幾個兄長也不是這塊料,合著你還指望我不成。」

    前一刻還在拼命反抗的沈嫿安靜了。

    只要一出車廂,她就是笑話!

    她很快權衡利弊分出輕重緩急。

    「我自己有腿。」她睨向崔韞。

    得到懶懶散散的回應:「那可真是太好了。」

    鄭千喻今兒來得早,剛入學堂坐下,吃著街上買的餅。就見有人跑進來。

    「沈嫿來了。」

    「來就來吧,別去惹她,就不會出事。」

    「呸,上回她書掉地上了,我好心撿起來,她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說我多管閒事。」

    鄭千喻冷吃著餅:「你的確多管閒事。」

    「那是她故意扔的。」

    「你倒好,眼巴巴的送過來,她沒揍你已經是開恩了。」

    人群一陣靜默。

    很快,跑來報信的人又道。

    「別吵別吵,這次不一樣,陪她一同過來的,是個極為俊俏的郎君。」

    「沈雉?」

    「不是!沈家哥哥我見過。這次是個極為面生的。也不知沈嫿是什麼運道,有個沈雉還不夠,又多了一個。」

    沈雉是豐州城出了名的神童,長相也很是俊美。

    當初,沈家兄妹有過兩年一同上下學的經歷。那時的沈雉便小有名氣,早已承擔起照顧妹妹的責任。

    每日將她在女院這邊安頓好,才去男院那邊讀書。下堂時又要趕過來接。

    溫柔體貼的不像話。女院這邊誰不羨慕

    如今來的這位,生的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鄭千喻:???

    她怎麼不知道!

    她酸溜溜的。

    不久前,還有個崔公子沒皮沒臉入住沈家,讓沈嫿厭煩。怎麼又憑空多了一個。

    「人呢?」

    「瞧著方向大概去找夫子了。」

    書館花木扶疏,韻景雅致。古柏森郁,苔痕上階綠。

    沈嫿耳朵貼近門扉,去聽屋內崔韞和老夫子的談話。

    「早在半年前女院由我和薛夫子一同負責,十日前由他全部接手。我年紀大教不動了。只是書院待的久了,割捨不下就成了第二個家,所以回來看看。如今不教學生了。」

    崔韞有些驚訝:「看不出來。」

    「是看不出來!」

    老夫子痛心疾首。

    「一年前,我的頭髮本是白的!這頑童卻在我午休時,用墨汁全部染黑了!」

    如何洗也洗不掉。

    他當時眼前一黑,直覺晴天霹靂。

    外面的沈嫿昂首挺胸。

    是她做的!

    她用的墨可不是外頭那些劣質墨。便是百年也洗不掉。

    崔韞忍著笑:「既是一年前,夫子怎麼還是黑髮?」

    說著,他眯了眯眼,定定看向外頭探頭探尾的女娘。

    「不是我!」

    沈嫿:「這可不能怪我頭上。」

    「是我夫人」

    夫子很惆悵:「她說這樣顯得年輕。」

    說著,他對外頭的女娘道。

    「杵著做甚?還不去上課,免得回頭薛夫子罰你。可別到我這裡喊冤。」

    沈嫿不情不願:「哦。」

    看人走了,老夫子笑了笑。

    「這孩子的確是老朽見過最不省心的學子!」

    「不過,有一點是好的。我的話,到底是聽的。堂間她自己不學,也從來不擾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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