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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喬姒有過一瞬間的僵硬和不適應。她甚至下意識的身子往後躲。

    「來日方長。」

    察覺出她的意圖,崔柏只是溫潤的笑了笑。

    「阿姒。」

    鼻尖去蹭她的。崔柏伸手合上窗,免得雨吹進來。再把人壓過去。

    「你我是正經夫妻。」

    「別來日方長,且珍惜當下。」

    ————

    宣沉同永昌伯宣父出去了一趟。

    兩人特地隱蔽了行蹤。

    宣鄂氏自他們出門,就一直焦急的在屋內來回走動。

    「這是什麼!算什麼!合著是臉都不要了生搶?得虧柏哥兒,要不然我宣家可不得吃這悶虧。呸!」

    她走一步,還要罵一句。

    「什麼人呢,我還以為是路上的瘋了的野犬!」

    真不是她埋汰。

    太子除了會投胎,哪裡比得上她家沉哥兒?

    崔宣氏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聽她罵,宣鄂氏心急,不如她想的多。

    這哪裡是單純的滿足太子而賜婚。

    這是天家的打壓。

    說是對永昌伯爵府,又何嘗不是陽陵侯府?

    等父子二人回來時,是兩個時辰後,天色將斜。

    「沉哥兒呢?」

    「去柏哥兒哪兒了。」

    「如何?」

    宣父嚴峻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

    「溫國公是個急性子,已同我商量妥當。只是事出從簡,得委屈溫娘子了。」

    是委屈。

    別的女娘嫁人風風光光,可溫家女娘卻得急急忙忙上花轎。

    宣沉心下難以平靜,在他去找崔柏時,後者好似猜到他會來。甚至可以說是專門在等他。

    「表哥。」

    崔柏:「過來坐。」

    說著,他吩咐穹空:「去,將二公子叫來。」

    說著,崔柏側頭去看他宣沉:「但問無妨。」

    宣沉:「此事,我尚未得知半點消息,表哥又遠在赤城,路途遙遙。是如何得知?」

    他抿了抿唇。顯然話音剛落又覺得沒有知道答案的必要。

    經過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表哥適才人前提及太子時,停頓了片刻,我便覺得不對,你……可還隱瞞了什麼?」

    就在這時,崔韞懶懶散散的抬步而來,像是剛睡醒,眼兒惺忪。瞧著愈發倦怠。

    見人到齊了,也並未隱瞞:「當日官家會下兩道聖旨。」

    「一道賜婚溫家女為太子妃,還有一道是你的。」

    「果郡王之女。」

    宣沉的臉驟然變白。

    崔韞抬了抬眼皮。

    「我記得她。」

    「先前宮宴,還盯著表哥看個不停,早知她動了如此邪念,我就該趁著無人,收拾她的。」

    崔柏瞥他一眼,無奈的按了按眉心。

    他是沒想過,回來還要對這個弟弟頭疼的。

    「這個世道,是黑是白,已混淆不清了。可你們是要撐起門楣,總要去辨個清楚。」

    「有些話,我也只敢和你們說。你們嫂嫂膽小,我怕嚇著她。」

    崔柏啞著嗓音:「其實這次我是回不來的。」

    這一句話,別說宣沉,就連崔韞都坐直了身子。

    「阿沉,我死後,你不敢賭上全家性命,只能被迫娶了果郡王之女。」

    那時崔家死的死,傷的傷,崔韞中蠱,性命垂危,宣沉身上的擔子更重。

    宣沉嗓音顫抖。

    「然後呢?」

    「你不會想聽的。」

    宣沉一字一字道:「我該知曉。」

    然後?

    皇家派了負責盯牆角的嬤嬤過來。

    果郡王之女陪嫁過來的婆子婢子,可都是人精。

    往後如何不論,可這個房必須圓。

    恥辱嗎?

    恥辱。

    可時也,命也。

    他是宣沉,亦是宣家子。做不了自己。

    崔柏定定的看著他:「若我說,育有一女。你待如何?」

    宣沉不慎打翻了茶几上的玉杯。

    第524章 沈小娘子身子不好,崔韞總要去探探病

    屋內,是冗長的死寂。

    宣沉只覺荒謬,可又不得不信。袖下的手攥起。

    「她呢?」

    有人嘆了一聲:「寧死不從。」

    皇家的親事,自然要多繁雜有多繁雜。婚約由欽天監做主,定在一年後。

    正逢那時,西北戰事起,局勢緊張。

    溫家祠堂供著御賜金牌,有此物在,『禍』殃及不了全家。溫家女清楚這一點,服毒自盡。

    卻未果。

    此時鬧大,引得文人墨客字字珠璣。

    這個節骨眼上,善戰的三個將軍亡故,至此後我軍一敗再敗,帝王不去憂心反倒還在逼迫一個女娘?

    無能又無恥。

    實在昏庸!

    輿論太大壓不住。

    這也是爀帝第一個賜了婚,又親手做罷的。

    宣沉的呼吸微不可聞。定定了許久,一動未動。嗓音嘶啞的利害。

    「阿兄,我對那個小女娘好嗎?」

    「好。」

    「那就成了。」

    宣沉的手在抖,可倏然間極為冷靜。

    「那時的我,看來做了父親該做的。」

    「可那也只是那時的我罷了,如今一切都沒發生,於如今的我,又有何干?我不必去背負那些。她也並不是我期待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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