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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邵卿禾搖搖頭,手繼續攤著。

    「不行,這次得十顆。」

    邵卿禾:「我總要漲漲價的。」

    她嗜甜,可崔韞每天就准她吃一顆。

    便是她再求,脾氣看似最好的崔韞,卻不為所動。

    反倒是阿娘,從外頭回來,咬著五顆一串的糖葫蘆,見她可憐兮兮的,不忍心的給了她一顆。

    她沒急著去找崔絨,而是偷偷摸摸回了睢院。

    「做賊呢?」

    沈嫿搖著團扇,懶洋洋的躺在檀木椅上。靡顏膩理,雲鬟霧鬢。

    小腹微微隆起。

    「阿娘。」

    邵卿禾站直身子。

    沈嫿搖著團扇的手一停。細白的指尖勾了勾。

    邵卿禾遲疑的走過去。

    「藏什麼好東西了?」

    「沒有。」她不認。

    沈嫿眉眼憂鬱:「如今,你竟不願同我說實話了。」

    邵卿禾連忙掏出糖。

    「我給阿娘分一半!」

    「不成。」

    沈嫿溫溫柔柔:「我要六顆。」

    邵卿禾很心疼。

    「如今被阿娘瞧見,你還有四顆,被你阿爹知曉,可就一顆都沒了。你還小,可也該清楚人總要懂得取捨的。」

    也是。

    邵卿禾想通後,痛快的分給了。回了自己屋子,左看右看,很謹慎的找了個位置藏起來。

    做好這些,她才跑出去找崔絨。

    「姐姐!」

    崔絨正在澆花,就有小奶包撞了過來。

    少女如今出落的明眸皓齒,眉目如畫,拎著她老實站著:「又想什麼壞呢?」

    「周哥哥要見你。」

    崔絨冷笑:「是又勒索他了?」

    邵卿禾無辜臉:「這話我聽著不是滋味!」

    「姐姐你是心疼他,還是覺得我收了便宜給外人辦事?」

    邵卿禾翹起小拇指。

    絲毫沒有自知之明。

    「也不是我說你,丁點小事就鬧脾氣,姐姐這點還是得多學學我的寬容大度。」

    崔絨:……

    有一種沈嫿在她面前的壓制。

    真是該死啊。

    ————

    這邊,邵卿禾一走,沈嫿起身,毫不猶豫的去了書房。

    書房光線充足,時不時有案卷翻動的聲響。

    崔韞身姿頎長,正立於窗前。岩岩若孤松獨立,淡淡皎如玉樹。

    聽到動靜,他抬眸朝外看去。看清來人後,冷厲鋒銳的眉宇舒展軟化開。

    她毫不猶豫的出賣女兒:「阿映藏糖了。」

    崔韞不無意外。

    「我回府時,周家郎君請了安。」

    「那你快去搜出來。」

    她思來想去,這糖太好吃了,她應該全要的:「我給你把風。」

    可她卻義正言辭。

    「小女娘就該少吃糖,前幾日還鬧牙疼,我是不願慣著她的。」

    崔韞被她拉著走。

    「也不知藏那兒了。」

    入了屋後,沈嫿上下打量。

    崔韞目光梭巡一圈,抬步朝一處而去,只見他取過柜子上邵卿禾年前從沈嫿那邊要來的紅釉瓷柳葉瓶。

    從中倒出四顆糖來。

    他也不過是猜測,沒想到還真是。

    母女藏物件,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想到了什麼,他沒忍住悶笑一聲。見沈嫿走過來,剝開一顆餵她。

    沈嫿含住,像是惆悵:「她回頭只怕要鬧了?」

    崔韞知道她要聽什麼:「我拿的,與你何干?」

    見沈嫿眉眼彎彎。

    他又道。

    「當你郎君,總要做出犧牲。」

    第517章 (平行)最是守諾!

    赤城。

    崔柏閱兵點將時無故暈厥。

    「少將軍兩月前落下的傷早已結痂好全,身上並無不妥。脈搏強而有力更無異樣,下官實在束手無策。」

    軍醫朝身材魁梧的崔暘稟明。

    崔暘的眉狠狠擰起。去看簡陋榻上躺著毫無意識的崔柏。

    這事實在蹊蹺。

    他懷疑有人在崔柏身上下了不乾淨的手腳。

    崔暘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劈向常年跟隨崔柏身側的小將穹空。

    「他這些時日,可有見過什麼人?」

    穹空自不敢隱瞞:「眼下並無戰亂。少將軍常年宿在軍營,除了練兵,便領著將士幫著百姓開墾荒地。」

    赤城這邊,崔家是有封地的,賜下的府邸,卻沒有半點人氣。別說少將軍,就連將軍自己都甚少過去。

    正說著,穹空想到了什麼。

    「對了,昨兒夜裡,少將軍見了雲遊而來的三清道長。」

    兩人的對話崔柏自然沒聽成。

    無人可知。他的魂魄很輕飄出身體。被一陣風吹起。捲入一道深不見底的漩渦。

    耳邊充斥著不絕的喪樂和哭啼。空中的雲成團成團被暈染的似緋似血。

    兩架棺槨用最高的儀式運入盛京。

    烏泱泱的百姓自發跪在道路兩側,淚流滿面做以哀悼。

    崔柏不明這是誰死了。可能得以此等陣仗。自然身份不凡。

    這是盛京的街道,他的魂魄不受控制的跟在送喪隊伍身後。

    身側的那些人長途跋涉。一個個鞋底早就被磨破了。腳指間血肉模糊。

    他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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