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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崔韞夾什麼,她搶先一步的夾走走。

    當然,這也是崔韞有意讓著。不過沈嫿絕不會對此感激。不出片刻,碗裡的菜堆成小山。晃著就要傾倒。

    偏偏這時,對面送來一份蝦餃子,氣人的事,他很輕鬆,又平穩的送上。

    沒倒。

    不晃了。

    一份蝦餃和諧又穩固。

    沈嫿好學的盯著看了片刻,嘗試在加一塊點心。

    就聽他溫聲道:「多些吃,餓成這樣,可見昨兒是累著你了。」

    沈嫿瞪他。

    地面有些潮濕,可沒留積水。

    去主院時,沈嫿走的很慢。

    昨兒夜裡破了皮事後,崔韞給她上了藥。這會兒也沒了起先火辣辣的難受。可到底雙腿發軟。

    崔韞上前扶著她的腰身:「今日下朝,周提督私下來尋,想要我出面為其妹保媒。」

    沈嫿眼兒一眨。

    「是阿兄?」

    崔韞應了聲。

    沈嫿斂眉,她情緒低落下來:「其實姬謄登基後,當年阿兄從豐州回去後,應當傷心了一陣,也有意放下過往,年前義母相中了個女娘。他當時沒應下,可也沒急著拒了。」

    年少的喜歡,雖然青澀,可也刻骨銘心。

    何況,他錯過了兩世。

    但人呢,走得朝前看。

    「當時義母準備拿著八字去道館問,若合適,差不多事兒就成了。」

    「可那會兒,我收到鄭千喻的一封信。」

    「蕭姐姐難產沒了。」

    說到這裡,她眸中帶著厭惡。

    「人才走了不出一個月,他那夫君轉頭另聘新婦。」

    「蕭姐姐當初嫁人就是家裡逼迫,那衛家有錢,府內妾室數名,蕭家說難聽些就是賣女兒。」

    可這個世道,男人納幾個妾,實在不算什麼稀奇事。便是流連煙花雨巷,頂多被道一句風流。

    衛家對蕭瑟瑟不錯,當時她那夫婿也算體貼。所有人都說蕭瑟瑟命好,沒了沈公子,還有衛家求娶。

    鄭千喻能得到的消息,謝珣怎會不知情。當時,謝珣就出了盛京。一路奔波,將人給打了一頓。

    可衛敦說了什麼?

    ——我為家中獨子,是要傳宗接代的。蕭娘活著,我視若珍寶,可她都走了,我總不能緬懷一輩子。

    ——我娘說了,婦人難產而亡,乃大凶,我這才再娶新婦沖喜。好將晦氣給散了。

    這種話,她聽了都氣。

    「蕭姐姐是阿兄放在心尖尖都不敢去碰的人,他怎麼敢!」

    「阿兄回來後,我就沒再聽義母提及婚事,並不知其中還發生了什麼。」

    她只知道,那夜,兄妹倆坐在一起喝酒。

    她沒敢提蕭瑟瑟半句。

    謝珣一杯一杯喝著酒,沈嫿也不敢勸。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謝珣醉酒後的自嘲。

    「阿娘擇的楚家女,是個不錯的女娘,可我總不能把人給耽誤了。」

    他閉了閉眼,是不甘心和痛楚,嗓音輕不可聞:「我以為放下她了,可又好像,還在等她。」

    所以,寧願沒有結果也不願將就。

    主院那邊,崔絨正踮著腳站在院外張望,等見著人後,眼兒一亮,很快開始唾棄。

    就幾步路的功夫還要讓二叔扶著走,未免嬌氣。

    怎麼,她的腿廢了嗎!走不動道了嗎!

    「你來的也忒晚了些。」

    剛抱怨,她就見沈嫿瞪向崔韞。

    崔絨:「都嫁為人婦了,怎麼好意思睡懶覺呢。眼看著都要用午膳了。」

    「我聽說你和二叔還得入宮一趟,咦?我和你說話,你掐我二叔作甚?他惹你了?」

    「絨姐兒。」

    「欸。」

    崔韞:「進去吧。」

    沈嫿冷笑一聲:「你還知道丟臉呢。」

    崔韞凝視:「童言無忌,我倒是不在乎。可你的耳朵,紅的像是滴了血。」

    她嚴肅的小臉板起來。

    再看前面的崔絨一蹦一跳,女娘怎麼看都不順眼。

    「小鬼。」

    崔絨回頭。

    沈嫿幽幽:「我許久不曾關注你的學業了。」

    崔絨警惕。

    崔韞聞言,也想起一事:「夫子年紀大了,有請辭之意,我允了。」

    第502章 你這手藝,不去當小廝可惜了

    「真的嗎!」

    小女娘無疑是驚喜的。

    崔韞在她的期待下頷首。然後輕描淡妝的扔出一句話。

    「你曾祖父的意思是讓你去國子監。」

    晴天霹靂。

    「我不去!」

    沈嫿翹著拇指:「不去國子監,難不成還想去書院陪姬霍?」

    她想了一下。

    「也是行的,沒準你努力一把,還把姬霍那個倒數給比下去了。」

    崔韞:「去了後你的身份也無人敢不敬,宮裡也安全,二叔是放心的。去了國子監只求你莫欺人。也不求你多上進,可該刻苦還需刻苦,莫費光陰。國子監那邊,每日都能歸家,我也尋了裡頭的趙梧對你照拂。」

    崔絨戴上痛苦的面具。

    自有了沈嫿,她的地位就不復從前,她!早就習慣了。

    沈嫿很舒坦,甚至開始幸災樂禍:「上回你向我抱怨,周提督府上的嫡幼子。多次和你叫板。」

    小女娘不愛聽那個人。她語氣很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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