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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這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見爀帝搖擺不定。衡州那邊的官員被處以極刑。也不知期間發生了什麼,他最後,選擇保全姬妄。

    行刑時。

    周章平的妻子踉蹌而來,再無往日的鮮活。髮髻凌亂,瘦的枯槁。

    她哭的肝腸寸斷。

    「擺平,就是這般擺平的?」

    「這些人處死了又如何,幕後之人,皇家為何不揪?一座礦山,死了多少人?本命不該絕!鬧的滿城風雨,怨聲載道,老天爺,您是聽不見嗎,為何還是輕飄飄掀過。我夫早亡,是他清廉!不是他活該!」

    悲涼說完這句話,她承受不住的暈倒在眾人眼前。

    衡州百姓本就對此不滿。明眼人都知,礦山一事沒那般簡單。當初這些官員被逮捕時,雖慌亂,可那仍舊醜惡不知悔改的嘴臉,可見身後有靠山。

    他們對周夫人本就異常敬重,見此,這些時日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

    哀者淒淒。

    「我兒子大好年華,逃出了礦山,可還是死了,官府派人送了些糧食和銀子,這是買一條人命,還是買我全家閉嘴?」

    有不少人衝過去,紅著眼質問。

    「當初知府大人,無端入獄,衡州多少人跑去盛京求情。盛京那些大人物誰管了?人在牢獄為何沒了?是誰動了刑?這些通通不論,卻只會避重就輕,便是連解釋都沒。是!我們人微言輕,可要一個真相大白為何這般難!」

    「今之為官,管錢糧收,卻不管百姓死。可笑可笑!」

    「真相?只怕這是龍椅上坐著的那人所為。不然,誰敢如此猖獗!我說為何這麼久才下令。可見是有意拉長時日,以為時間久了,我們就忘了,便不會計較了。難不成,他還能自己罰自己麼。如此的帝王,不把人當人。我看大祁將亡!」

    委任行刑的是金仲的人,當即面上做不虞的眯眼。精明的亮光一閃而過。

    「放肆!」

    「本官顧念爾等家中辦喪,不勝哀婉。可若鬧事,卻斷然留不得。」

    「來人,將這些鬧事的全轟走,若有人還胡作非為,全抓了。」

    百姓裡頭混雜了不少姬謄的人,時不時的煽風點火。

    「要抓便抓,我就那麼個兒子,再無親眷,本就無甚留戀,還會怕你不得!呸!狗官。一窩子都是黑心的。」

    「抓?反正不把人命當命了,不如在場的人,你全都砍了!」

    民憤更重。衡州衙門上刻著『明鏡高懸』的牌匾被砸。

    那場幾月前被崔韞,金仲安撫下來的動亂,再次上演。

    茗庭雅閣,茶香裊裊,氤氳一室。崔韞不疾不徐的煮茶,動作如行雲流水。

    不遠處,姬謄同謝珣下著棋。兩人議著正事,崔韞未曾多言半句。只半垂著眸細細去聽。

    「東窗事發,醜事畢露。天下學子最有風骨,萬不恥舞弊一事。盛京有的亂了。」

    「今正言直諫,則近死辱而遠榮寵。一朝天子如何能避。」

    姬謄溫聲道:「給通州,邊境那邊去信,求朝廷撥賑災款。」

    「只怕國庫空虛。」

    「總要逼一逼父皇他老人家的。」

    給不出,是丟臉,不給,也是丟臉。

    給了,就入他們的口袋了。

    可沒壞處。

    說著,他看向崔韞:「你說呢?」

    謝珣動作一頓。

    袁少卿這個參謀也在,你問崔韞作何!

    這些時日,姬謄對崔韞實在看重。即便崔韞愛搭不理。

    譬如。

    ——上次給你送的糖,你若愛吃,我便再送。

    崔韞的回覆永遠顧左右而言他。

    ——周夫人那邊,影十已去偽裝。

    由不得他不去深思。

    崔韞的確生的俊美無雙。可姬謄他是娶妻了的。他也見過姬謄同韋盈盈相處,眸中的愛慕能瞧出來。

    可謝珣也曾聽過一種人的存在。

    郎君愛,女娘也愛的多情種。

    謝珣一僵,棋子跟著下錯了地兒。明明這一局,敗局已成,可姬謄顯然心思都在崔韞身上。竟不曾察覺。

    崔韞的嗓音平淡冷靜。

    「戶部貪墨嚴重,早間大旱時,賑災款撥下,落到災民碗裡的粥,米粒無己清的能照影,以至於那年死了那麼多人。」

    「局勢嚴重,戶部尚書只怕不敢頂風作案。」

    不過,他很快找到了解決方案。

    「其子好賭成性。」

    入了賭坊,簽下生死狀,給不了銀子,便生死不論。

    戶部尚書總會缺錢的。

    他喝下一盞茶,算了算時辰,這才緩緩起身。

    「是時候入宮了,告辭。」

    第460章 律法之上尚有皇恩

    盛京擁來五湖四海的文弱書生,朝皇宮而去告御狀。

    告御狀,走的是叩閽。

    叩閽分兩種,擊鼓申冤,和攔駕喊冤。

    去皇宮鳴冤者,不少學子被侍衛抓了。可前仆後繼,來叩閽的如雨後春筍。

    舒御史正同打著哈氣手裡抱著書的姬紇說話。

    「怎麼好端端,七皇子尋我給你講解書中意?」

    「整個朝野,也就舒御史,不會背地裡對我說三道四。」

    舒御史點頭:「的確,那些人虛偽的很。」

    正說著。就聽遠處那一聲聲此起彼伏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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