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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本官自當明察秋毫,判冤決獄。」
「本官上任時間尚短,在此立誓,豐州往前含冤的案子,會一一推翻重查。手下官員私下受賄勾結,此事更會上報天聽。」
話音一落,場外的百姓竊竊私語:「話說的倒好聽,他為一地知府,不同流合污就已難得,如何能奢望此人,為了受冤屈的百姓,將手下那些官員給得罪乾淨了?」
有人卻恨不得抓緊末丁點兒的希望,顫顫巍巍:「大人,草民家閨女被楊知州當街強搶。不過三月,人就沒了氣,楊家卻以一張草蓆了事,沒有半點公道。此事,您可能管?」
「自然管。」
很快,
「大人,民婦這條腿是通判大人給打斷的。」
「大……」
一時間,徹底熱鬧了起來。
汪知府臉色很難看。
他說呢,一來豐州城,接到的案子,都是些雞皮算毛的小事。他還以為豐州管治的極好!
汪知州讓官吏將這些人全部請入內堂,過後親自查問,此刻,他又將最厚的一疊冊子,朝沈鶴文扔去。
「淳筠沈雉母子,山崖命案。的土匪賊寇,皆你牽線,事後,再殺沈巍,謀求錢財。」
「此前,這種不堪手段,你還做了三樁。」
「品行不端,極其惡劣!還與長嫂私通。鼠輩,汝行此不義之事,不怕五雷轟頂,死於非命嗎?」
說這話時,他的眼划過地上的薛繆煙。
他沉了沉聲,召喚主簿上前,將這些人的罪證從頭到尾一個字一個字的念。
罪證已在,便是人證也請了過來。
堂下跪著的眾人,面色慘白。
薛繆煙:「大人,是他逼迫我的。我——」
沈鶴文冷笑:「毒婦!明明是你脫光了爬上我的榻。求我要你。眼下想不認了?沒門!」
百姓聽此,連連吸氣。
「一群破爛貨色,穿的光鮮亮麗,卻這般骯髒。」
「這次,我看一個都逃不了。」
「奇怪,如此大快人心,怎麼不見沈家女娘?」
隨後,她們聽到汪知府宣判。
「諸謀殺人者,徒三年;已傷者,絞;已殺者,斬。」
————
沈嫿和謝珣兄妹二人正為沈淳氏遷墓。
墓碑上的字還是沈嫿親自刻的,不同往前的歪歪斜斜,卻很漂亮。
——淳筠之墓,兒淳雉,女淳漾。
「阿娘一向灑脫,自然不能同那種爛人再有牽扯。」
她先是自己,再是兩個孩子母親,除此之外,乾乾淨淨再無其她。
謝珣跪著燒紙錢。
「你將崔韞帶來讓阿娘見過了?」
沈嫿側頭:「那自該讓阿娘掌掌眼的。」
謝珣沒好氣的抬手去拍她的頭。
「你倒是急。」
「我合該急的。」
「等繡坊這邊步入正軌,我便回盛京,阿兄既然收了聘禮,總不能不認了。」
謝珣沉默,想起那長長的聘禮單子。
「他倒是下血本了。」
沈嫿難得羞答答點頭:「阿兄可有和表姑母定下日子。」
「不巧了。」
謝珣溫和,卻忍不住促狹道:「你還得等上幾年。」
等大祁太平。
「宮裡那位還沒死呢。」
沈嫿好脾氣:「他何時死?」
每日睜眼咒他殯天夠不夠?
謝珣沒答,卻是道:「汪知府與舒御史是一類人。」
他也私下特地見了汪知府。
「只怕,給了他施展的底氣,豐州城也要亂上一亂。」
各處動亂,便是契機。
姬謄在盛京,暗中也做了不少事。姬妄只怕狗急跳牆,便是不跳,也會逼他去跳。
謝珣回了盛京。
又過了小半月。
沈嫿忙的不成,看著帳本,手下快速的撥動算盤。
鄭千喻跑過來。
「走,今兒葛家設宴,我們也去。」
「葛家?」
「那葛娘子就是周芝芝的表妹。」
鄭千喻:「周芝芝那個賤人定然也在,她這幾日一直在外頭編排你。可不得給她點臉色瞧瞧。」
等她們到時,葛娘子身邊已圍了不少人。
周芝芝很刻意:「表妹,我聽說,你快同汪續定下婚約了?」
眾人驚呼:「汪續?」
「可是汪知府之子。」
「葛娘子,你可真是好福氣。」
葛娘子掩下得意:「表姐可別亂說,我同他不過是有幾面之緣罷了。往後的事,誰也算不准。」
周芝芝正要再說,就瞧見兩道熟悉的身影。看清來人後,她手壓在隆起的小腹處。
「我當是誰?原是沈娘子。」
「你我之前一別,已是許久不見了。」
「如今見著,我實在歡喜。」
沈嫿一直很平靜,平靜到所有人都覺得意外。
「嗯,繼續說。」
白蓮花話鋒一轉。
「幾日前沈家眾人被行刑,你為何不在?即便他們有錯,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到底是你的長輩,不求情也就罷了,這最後一程怎麼都不送送?」
「你一個女娘如何能掌管繡坊,依我看,不若再行過繼一事。」
「沈娘子,你我也算舊時,我說這這些話,可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