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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沈嫿不想在聽關於沈巍的事。
她死死咬著唇,忍著要哭的衝動。
沈瞿縱容的看著地上擦著墓碑的她。
「這到底是沈家地界,你如何讓我滾?」
「同你說幾句話就走。」
沈嫿莫名心慌。
她聽到沈瞿道。
「我同沈鶴文徹底已斷了往來,他不能再左右我,我更沒挽回池家依仗。你合該滿意了。」
「下藥的事,我不願計較。你且放心,那些人的怒火,全被徹底壓下,不會對你如何。」
沈嫿指尖泛白。
「同我說這些廢話作甚!」
「你若有本事,只管拿出證據來。」
女娘眼裡的抗拒和嫌惡顯而易見,可沈瞿卻習以為然。
他不就是喜歡沈嫿這種脊背挺得比竹子還要直麼
這種人,不服管教,生來就是該被敲斷骨頭的。
「棺材鋪的生意,我也不插手了,這些時日去你鋪子,鋪子的掌柜不待見我,開出天價,為了討你歡心,我一日一棺的付帳,從不落下。」
「程掌柜也被我辭去,繡坊的事我全權掌手。」
沈嫿漂亮的小臉,還未徹底張開,沒有往後的盡態極妍,婉風流轉。
她聽的相當不耐煩。
也不信沈瞿的好心。
「你到底要說什麼!」
一抬頭,就撞見沈瞿偏執和陰暗。
「還能是什麼。」
沈嫿恐懼的往後退了幾步。卻被那人攥住了手腕。
這眼神,她最是熟悉不過。
是屬於上輩子沈瞿看她的眼神。
他聽到沈瞿的嗓音連帶著像只冰冷吐著芯子的蛇。
「只要你點頭,繡坊便給你。」
「而我,只想要你。」
第431章 那我要抱一下
夜幕籠罩,星月交輝。
屋內燈火通明,婢女進進出出。
榻上的女娘,小臉燒的通紅。雙眸緊閉,好似陷入無盡的深淵,痛苦包圍環繞。
倚翠神色焦灼,繞是她,餵的藥都撒了大半。
此刻女娘毫無意識的,也是豎起最堅硬防備牆的。
她咬緊牙關,如何也不鬆開。
倚翠在耳邊的輕哄,她好似聽不見。孤身困入最無助的那一段回憶。
其實……女娘遠沒有那般豁達。
受到的傷害太深了。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讓你喝藥,怎麼就是不老實?」
「漾漾,不要總惹我生氣,你合該知道,我是捨不得罰你的。」
她身子連連朝後退。
「這不是我平素吃的藥。」
「大夫新開的。」
沈瞿笑了笑:「你要去伺候州判大人,他年紀雖大,可我到底不放心,更不願你遭罪有了孽種,聽話些,這藥喝了便能徹底壞了身子,此生都不會受孕。對你而言,是良藥。」
「喝了會腹痛,忍忍便好了。」
沈嫿怕極了他。
可沈家宅院,成了一座牢籠,徹底折了她的羽翼。
她成了籠中雀。
沈瞿一步步逼近。
「等我要到了想要的,就把你帶回來。你若懂事,我便再休了沈池氏,將你扶正。」
「至於子嗣,更不必擔心。」
「沈池氏已有孕,回頭一併記到你名下。」
他將藥碗送到沈嫿嘴角。噙著最溫和的笑意。可女娘怎會妥協,她卻是一偏頭死死咬住沈瞿虎口,狠不得將他的肉撕扯下。
沈瞿吃痛。
藥碗從手中脫落,朝地上砸去。苦澀的藥汁四濺。他卻無處顧暇,再見沈嫿還在對著幹。惱怒湧上來,朝著那嬌媚柔弱的臉蛋重重打去。
耳環毫不猶豫的刮破皮肉,硬生生的被扯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讓沈嫿瞳孔放大。她死死咬著下唇,耳垂上的血順著脖頸,涓涓往下流。染了一片濕濡的紅。
她慘白如紙,就連手腕也是瘦骨嶙峋。
病態不已。
嬌弱的不成樣子,可越是這般愈發想讓人摧殘。
「畜生。」
她卻是笑了。
「除了這種下三濫,你還有什麼光彩的手段?」
「整日效仿我阿兄,他是謙謙如玉的君子,你算什麼?」
她嫌髒的吐出一口血水,水盈盈的眸子全是冷寂。
「我只恨天道不公,好人活不長久,禍害遺千年。善惡到頭終有報,舉頭三尺有神明,如你這般罪孽深重的小人,來世不得好死!」
沈瞿不見心疼,他隨手將耳環扔了:「這是在咒我?」
「若是聽不清,我還能刻你碑上。」
血繼續流,像是止不住的。
似在嘲笑她如此絕境還在嘴硬,實在不知好歹。
——阿娘,藥好苦啊。
——給你備了糖,糖總是甜的。
可她昨兒夜裡麻木的將一顆顆糖塞入嘴裡,吃了整罐的糖,卻為何,還是覺得苦。
既然撐不下去,為何還要強撐?
漾漾還沒出過豐州,還沒見過阿兄嘴裡的山川秀美。
夜裡梆梆的打更聲傳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由遠而近的馬蹄聲漸來。
「娘子的藥可有重煎好?」
凝珠跑至廚房。
「好了,這就倒出來。」
成媽媽動作很快,也沒過凝珠的手,快步朝沈嫿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