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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如今逢年過節豈不是還要過去給其磕頭請安?」

    也不該汪續缺根經,他祖母都有四個!

    旁人有的,他沒有。可旁人沒的,他有!

    「這倒不用。」

    小七透露:「已娶進門了,便是汪公子的阿娘。」

    沈嫿驟然沉默。

    汪知府的道德觀,顯然女娘無法苟同。可……隱隱約約透著難以言喻的刺激。

    她忍不住搓手手,卻佯似平淡,隨意道:「娶其義母,這種事只怕會遭詬病,大祁的規矩森言,世人早就被各種框框架架所約束,便是沒有血緣,也過於驚天駭俗。」

    女娘很清楚這同那些大宅院裡頭只怕說上三天三夜也沒法說全的腌臢和陰私而言,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越是表面光鮮亮麗,可內里何等的醜陋形如牲畜的多了去了。更別說有的人敢做卻唯唯諾諾不敢認。

    喜歡的,與其漫漫人生路的去悔恨和懷念,倒不如不顧一切的抓住。

    不負此生,方可不負少年。

    這汪知府,也算讓沈嫿高看一分。

    「是如此,不過汪知府各地走馬上任,嫌少人知曉夫婦之間有這一段。」

    沈嫿心被小七勾的痒痒的,她側頭問:「那第三個是?」

    「是一道花瓶瓷器。」

    女娘錯愕的呼吸一滯,嗓音不免拔高三分:「花瓶?」

    「不錯。」

    「有回汪知府被遭暗算,淬著毒的匕首朝他而去。眼看著躲不過,偏偏高空也不知怎麼有花瓶墜了下來。將賊人砸了一頭的血,當場斃命。」

    「花瓶也盡碎了。可汪知府最是重情,事後將碎片全都取走,親自粘好,如今還擺在汪家祠堂處,日日受香火供奉。」

    這一家都是些什麼人!

    沈嫿果然!高看的太早了!

    正說著話,就見聽著動靜的孫姨快步而來。

    「娘子。」

    沈嫿含笑等她走近。寒暄一番她問。

    「衡州來的繡娘,孫姨覺著如何?」

    孫姨也正要說此事,忙不迭道:「幾個有經驗的老繡娘針法到底與蘇繡不同,不過上手極快還需點撥,只要夠盡心,再多給些時日不會差。」

    沈嫿見過這些繡娘的繡品,多為走獸。算得上精美,可有的少了些神韻。

    往往這便是最致命的。

    神韻便是繡品的魂。

    她沉吟片刻。

    再過三個月,便是豐州的蘇繡展了。這也是沈嫿急著讓繡娘們趕工的原由。

    屆時,大祁各地有名氣的繡紡,都會聚集來此。

    豐州城不算大。蘇繡展卻年年再次舉辦,不在天子腳下的盛京,無非是因沈家繡紡在此。

    沈瞿想必早已做好了東道主接待的準備。

    這一次過後。

    往後的每一年,豐州會接著辦展,可絕對不會是沈瞿手下搶去的沈家繡紡。

    「另開闢一處院子給她們用來教學,刺繡講究心定,若擾了我們後院繡娘的進度,那便得不償失了。還得勞煩孫姨多多費心。」

    「是。」

    孫姨也正有此打算。

    「幾個小的,也頗有靈性。我便想著無需著急,讓她們多看多學,邊上打打下手自個兒去悟。」

    「宅院裡廂房多,也好安頓。娘子若是覺著可行,回頭便將契紙讓他們簽了。」

    「您看著辦便是。」

    沈嫿舟車勞頓,眉眼透著濃濃的疲倦,孫掌事也便催著她去屋內歇息。

    沈嫿倒心心念念另一樁事。

    「棺材鋪生意還好嗎?」

    很快,她面有薄怒。

    「一副都沒賣出去?」

    也就有了這一幕

    女娘面若寒霜,石桌上全是從小七屋裡搜出來的瓶瓶罐罐。

    光是顏色就有二十餘種。

    她打開瓶塞,將藥粉全部倒入盆中,均勻攪拌。想了想還不解氣,跑去了花圃。

    倚翠追出來,就見沈嫿手裡攥著什麼,她眸光一閃。所有人面面相覷,卻不想倚翠沒攔。

    女娘將手裡的泥,扔進盆子。

    見她做好這些,倚翠這才上前,溫柔細緻的用濕了的手帕去擦女娘的髒了的手。

    「這些日子,李三他們仍在街上晃悠,我們鋪子沒生意,對面也沒生意。」

    漾漾很嗆:「沈瞿沒生意,是他活該!」

    她自然是不一樣的!

    「娘子說的是。」

    沈嫿猛然抬頭,兇巴巴道:「看我毒不死他!」

    倚翠擦好了手,又將女娘那一撮兒發別在耳後:「那便是沈瞿的福氣。」

    這話沈嫿聽著舒服。

    「嗯。」

    她矜嬌的補充:「我做的毒。」

    「可見娘子能耐。」

    小七聽著主僕二人的對話:??

    您不過就是攪拌攪拌!!

    就成娘子的了嗎!

    許是她怨念太深,強盜沈嫿捧著精緻的小臉看過來,與有榮焉不乏得意。

    「可比小七往前做的那些小毒,厲害多了。」

    第425章 長成這歹人模樣,是他們的錯嗎?

    艷陽天不知何時沉了下來,灰濛濛的烏雲密布。壓的人愈發沉重。

    書房內,只聽瓷器落地的重響,頭上被砸出血的程掌柜,卻不敢發出痛苦的悶哼。

    繡坊多日未有盈利,僱傭小廝,繡娘等,哪個不要錢?一算下來虧損的實在厲害。本就岌岌可危的名聲也隨著瘋狂下滑,便是繡坊送去各地賣的繡品也跟著銷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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