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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媒婆會意:「我陪夫人一道去。」

    說著,她示意那書生道:「你且機靈些,鄭家女娘可是極好的。」

    好不好書生不知道,他就知道鄭千喻的嫁妝很豐厚。

    他缺錢。

    外頭欠了一屁股債了。

    這門親事,他勢在必得。

    鄭夫人同媒婆出了雅間,就沉了臉。

    「老爺脾氣好,我可不是。我們娘子是喜歡讀書人不錯,可至少樣貌得過得去,他那眼兒小的芝麻似的,便是我都看不上,姐兒更是不會看上!」

    「你收了銀子,辦的卻是這種事,不應該吧。」

    張媒婆有些心虛。

    可……

    她手上真沒合適的人。

    讀書人大抵自命清高,更別說那些童生秀才,誰會看上最低賤的商戶女?

    「夫人不知,這趙華是得知鄭娘子相看,特地尋上我的。」

    鄭夫人眉心一動。

    這是心悅她們姐兒?

    第398章 你憑什麼教我做事

    兩人到了酒樓,鄭千喻遣人先去打聽相看那邊的動靜,等消息時,再令開了間雅間用飯。

    菜很快上齊。

    沈嫿喜歡吃魚,方桌上也擺了一道招牌糖醋魚。可女娘嫌刺多,也就沒怎麼碰。

    她只是看著那道魚不由愣神。

    「在想什麼?」鄭千喻問。

    她慢吞吞道:「我往前吃魚,總有人挑刺的。」

    「你上回同我吃魚還搶著。也沒見倚翠給你挑。出一出門,帶回來一身的毛病,要我看,你愛吃不吃。」

    「不是倚翠。」

    女娘擱下筷子,去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明明豐州她待了十餘年,可端端數月的盛京卻輕而易舉成了她最掛念的。

    此刻女娘極思念崔韞。

    她半垂著眼帘。

    「我有一次吃魚,卡了喉嚨。」

    那時她還是雪團。

    窩在崔韞懷裡,腦袋擱在兩隻肉墊上,目光炯炯的瞧著崔韞垂釣。

    永昌伯爵府的魚最是肥美。

    廚子也能做好一手的魚湯。

    很快,它趴在精緻的專屬玉碗裡,小舌頭舔著魚湯。毛茸茸的尾巴更著搖的歡快。

    很快,整個貓臉都埋了進去。喝完一碗湯,它還饞的慌。拍了拍崔韞的手,在男子低頭看過來時,它又捧起空了的碗。

    ——喵。

    還要。

    崔韞懶懶散散:「挺會吃。」

    「這個月你肥了多少,心裡沒數?」

    雪團瞪他,惱怒不已。

    崔韞把它抱起來,同自個兒平齊。仔仔細細的看了眼,顛了顛重量。完全忘了養成這般圓滾滾,是他的投餵。

    「別太懶,整日就窩著不動。」

    「回頭去院子外頭跑兩圈。」

    ——喵!

    要你管!

    它氣的不行,捂著少年的耳朵。

    ——喵!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崔韞眼裡閃過笑意。他悶笑一聲,將它的爪子放到自己軟綿綿的耳朵上。

    「笨死了。」

    雪團:???

    它呆滯幾秒。

    你憑什麼教我做事!

    好在崔韞沒再逗她,這次給它盛了湯,又放了些魚肉進去。

    可饒是他,也從未想過,一隻貓也能被刺給卡住了。

    它趴在地上,嬌氣嗚嗚咽咽的。漂亮的眼睛蓄著晶瑩的淚花。

    崔韞臉色大變,讓人請了大夫。

    大夫急匆匆的跑來,然後知道,醫治的是一隻貓。

    刺卡的很深,不好取出來,只能叮囑多吃些醋。

    「可真有你的。」崔韞沉默半響,捏開它濕潤的嘴,一勺一勺的醋往裡頭餵。

    它不願意喝,可卡著呼吸都難受只能抽泣一聲的配合。

    從那以後,再吃魚,崔韞總是會挑刺。

    他那種沒耐心的人,卻總能做著細緻的事。

    那時的沈嫿多理直氣壯啊。

    崔韞要挑刺,是崔韞伺候她的榮幸。

    再後來,崔韞來東院用飯,沈嫿身份暴露後,只要桌上有魚,她就送到崔韞面前。再趾高氣揚的睨他一眼。

    也就成了習慣。

    他也是脾氣好,早些年時不時要嗆雪團幾句,這會兒對上女娘,卻是任勞任怨。

    沈嫿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嬌柔做作的沖他眨眼。

    ——拿人手短,這如何好意思呢。

    崔韞卻是朝她勾了勾手。

    她剛湊近,後頸被他按住,唇很快被他咬住廝磨,酥麻讓沈嫿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卻不客氣的一點一點探入,動作從輕到重。

    直到她唇瓣充血,受不住的輕哼一聲。他才退出來,扶住女娘險些坐不穩的身子。

    ——沈娘子,你當我白伺候你?

    她總要還的。

    鄭千喻聽到她說卡了喉嚨,忍著笑話她的衝動,可等了大半晌,也沒等到沈嫿再語。

    她氣笑了。

    「沒了?」

    沈嫿仍舊看著窗外,幽幽道。

    「罷了,不想傷害你。」

    「你活了這麼些年,也不容易。」

    「……已經傷害到了,謝謝。」

    鄭千喻深呼吸。又想反擊幾句,可卻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只能泄氣的順著沈嫿的視線朝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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