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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崔韞:……

    饒是他,也猜不透沈嫿到底要做什麼。

    被褥蓋上,眼前一片漆黑。沈嫿的勇氣也往回飆升。

    她狠狠心,雙手攀上男子的肩,又趴在他耳畔小聲問。

    「你先脫,還是我先脫?」

    崔韞攬著她腰身的手倏然收緊。

    偏偏,女娘睜著清澈懵懂的眼眸,還在拱火。

    她很講道理。

    「也可以一起。」

    耳側傳來男子的一聲哂笑。他撥開被褥,半遮半掩的床帳內,光線柔和。

    他漆黑如深夜,深深看著女娘的嬌容,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她的腰間系帶。

    「說吧。」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沈嫿抿了抿唇,她小心翼翼覷他一眼。

    「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崔韞垂著眼皮。

    「繡坊的,沈家的,都是筆糊塗帳,總要料理。」

    崔韞應了一聲,他情緒不變,仿佛毫無意外。他看向窩在懷裡的人兒:「故為此,你勾引我?」

    什麼勾引!

    「我是讓你明白,我這次走,不是始亂終棄。」

    沈嫿免不得細細叮囑:「待我走後,你得守身如玉。」

    「衡州知府周章平一事,你可知?」男子的嗓音從頭側傳來,他說著與此時毫無干係的事。

    沈嫿心思被帶跑偏。

    「他不是被刑部的人抓了嗎?」

    「我今兒在路上,還瞧見不少人堵著衙門,聽說便是為了周章平的事。」

    崔韞應:「周章平死了。」

    沈嫿『哦』一聲。

    她學著崔韞,也玩著他腰間的系帶,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時不時還繞在指尖轉個圈。

    「死就死吧。」

    「反正,我不認識他。」

    女娘沒骨頭似的,渾身上下都是軟的,白嫩嫩的足也不安分,時不時的蹭著崔韞。

    「鄒威殺的嗎?」

    沈嫿:「不是他的話,盛京裡頭想讓周章平死的人也很多吧。」

    崔韞:「周章平牽扯的事,只怕極多。他是個好官,御史台的人也極力保他,鄒威他們也得掂量掂量,不敢下手。」

    他心裡也有了猜測的人選。

    崔韞冷漠:「假死。」

    沈嫿仰頭看他,眼眸濕漉漉的。

    「四皇子下的手?」

    崔韞對上她,眸中也有了溫度。

    他說:「姬謄。」

    把人救出去,將周章平劃入麾下的同時,又栽贓陷害了太子黨。這是一舉兩得的買賣。

    「周章平得民心,若他的死訊傳開,只怕衡州不太平。」

    顏坤是太子的人,鄒威自然更是,右臂去不得,左膀也是如此。更何況這些年,太子本就弱姬妄一大截。

    可……

    爀帝若一味包庇,未免太難看了些。這件事也必須徹查。

    「顏家一事,官家為此,有意補償你阿兄,便特地授予指揮僉事一職。且下朝時,只留了六名重臣,提出即刻徹查周章平的死因。」

    周章平是被扣了貪污腐敗的帽子。這件事御史台也有意徹查。偏偏衡州山高水遠,舒御史身子不便奔波。

    「我便攬了下來。」

    崔韞說:「去往衡州要正巧經過豐州城,且送你回去。」

    他一字沒提,這事敲下後,爀帝將他同謝珣一併叫入御書房。說了通天的道理,無非是查的結果不重要,做給朝臣看,以息民怒的過程才重要。

    「你知道我要回去?」

    沈嫿有些驚喜。

    崔韞將她壓在柔軟的被褥下,鼻尖抵著鼻尖。

    「沈嫿,我捨不得碰你,可你也莫高估了我。」

    說著,他扯開女娘的系帶。

    沈嫿莫名有些慌,可攀在他肩上的手,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

    他低笑,伸手探進去,暖香軟玉。細膩的觸感令他渾身發熱。

    沈嫿一抖。

    「彆扭。」

    他柔軟的唇咬住女娘如玉的耳垂。

    「會起反應。」

    第377章 他啊,可比我們急

    翌日一早。

    陽陵侯府主院。

    崔太夫人頭戴繡著精緻鳥獸花紋的抹額,通身氣派再華貴不過。

    「這幾日外頭鬧的難看,我聽你公爹的意思是,韞哥兒剛收了去衡州的皇令,此事你可知曉?」

    崔宣氏含笑頷首。

    「他今兒早朝前,給兒媳請安時提了一嘴。」

    崔太夫人聞言,長嘆了口氣。

    她將手裡的佛珠放下,視線朝屋外看去。外頭光線明媚,卻偏偏無法照亮這皇城裡頭的腌臢。

    「殊予啊。」

    「我總覺得你公爹和韞哥兒瞞了什麼。」

    崔宣氏一頓。她眸中閃過什麼,卻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婆母此話何意?」

    崔太夫人看了眼身邊的婆子,婆子會意,忙領著一群奴僕退下。屋內只剩兩人時,她這才開口:「鄒府一事只怕有韞哥兒的手筆。」

    「你也別急,這也只是我的揣測。」

    「官家這次命人去查周章平的事。我琢磨著這結果韞哥兒就算查出來了,呈到官家眼前,官家心裡有數後,想來也只是輕飄飄的掀過,再將證據銷毀,護住那些個爾虞我詐的官員。」

    「這種事也絕非一次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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