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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影五若有所思,看著女娘的神情帶著崇拜!

    「娘子。」

    她壓低嗓音。

    「你算算奴婢能不能發橫財。」

    沈嫿:……「夢裡能。」

    影五傷懷一瞬,很快又問了她相當在意的一件事:「那算算小七她什麼時候提著包袱走人。」

    沈嫿覷她一眼。

    一言難盡。

    很快,樓下的動靜將影五的嗓音蓋過。吸引了三人的所有注意。

    「你打我?」

    「還打不得了?你看看你這些年所為,我一再的忍!還不夠嗎?哪家夫人不是規矩得體?怎會如你這市井婦人般給府上留下此等禍端!」

    「外頭的天都變了。我今兒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跪在金鑾殿內,丟人至極!丟人至極!」

    這幾句話,將氣氛降到零點。

    下面提督夫人又哭又笑,再無往日人前的囂張勁兒。

    「這就丟人了?你先前是如何向我保證的?如今不順,就拿我出氣?」

    微風徐徐,拂過女娘垂至腰間的墨發。沈嫿沒忍住,又取下一片瓦片。

    視眼跟著開闊,正瞧見伏倒在地的婦人。

    「顏坤,當年我為你放下姿態臉都不要了,你忘了?」

    」是!盛京裡頭我娘家是拿不出手,可當初嫁你時,你顏家還什麼都不是!」

    「你如今是出息了,可當年是你跪在地上求我!把我送出去討好他人,你真當那一身功勳全是自己拼來的?你有今日也有我的功勞。」

    這幾句話,顯然讓顏坤神情恍惚。他收回猶在半空的手,隨後以極其頹敗的姿態給收了回來。

    提督夫人也不起來,就保持著狼狽的姿勢。

    「我為了你顏家什麼都豁出去了。換來了什麼?婆母瞧不起我,她嫌我髒?覺得我低賤再也配不上你。事事挑我的刺兒。」

    「而你呢!踩在我的軀體上,對外宣稱我死於地動,轉而去同謝家女議親!」

    這是她最恨的事。

    顏坤當即黑了臉。

    「還提那些事做甚!」

    「眼下你我兒女雙全。前塵往事何必在提?」

    他最不願聽的就是這些。

    人呢,達到一定的高位,總要用偽裝掩蓋自身的無恥。

    所以,他一度『縱容』著提督夫人。成了世人眼裡的事事體貼。

    「憑什麼不提?」

    顏坤上前去扶她,卻被其躲了去。

    「蕖娘。」他長長一嘆。

    「我只是壓力過大,又心疼宓姐兒,也恨衛家那邊著實欺人太甚。逼著咱們顏家嫁女,這才對你動了粗。」

    提督夫人只是冷笑。

    「老爺很不甘心吧,你別以為我不知,你至今對謝家女念念不忘,她都死了,你還念著!」

    「也是,當初,誰不說你同謝家女如何般配云云,你甚至因她說了句想吃衡州某間鋪子的千層糕,不惜千里去給她買!的確是放在心尖上了!可這些年,你連我吃羊奶過敏都不知!」

    顏坤徹底不欲與她周旋,甚至眉宇間浮躁不已:「你身子不適,這些時日就莫出門了,且再屋裡待著!」

    「哪日想開了,再出來!」

    這就是變相的軟禁了。

    他說完,一甩袖擺離去。

    他一走,候在屋外的婆子這才緊張的入內,心疼的將人攙扶起來。

    「大娘子,您同老爺置什麼氣。」

    「老爺最聽不得謝家那位,您何必提而傷了夫妻情分。」

    提督夫人眼圈通紅。將頭埋在婆子身上,卻忍著沒掉一滴淚。

    「當年他得提攜後步步高升!顏家大門都不讓我入。全府上下都不認我!只怕我耽誤了他攀上權貴的那門好親事。」

    「要不是我狠心鬧的滿城風雨,只怕會是第二個靜府姨太太!」

    她怔怔的抬手觸了觸腫脹不已分臉:「他書房至今還藏著謝芙的畫像,往前我可以當做不知,可憑什麼眼下出事了錯處都在我身上?」

    謝芙。

    她一閉眼就是女娘明媚動人的笑靨。

    那是被謝家嬌養大的女娘。

    的確不是她這種俗氣的人能比的。

    她還記得那次,船上她特地尋上謝芙,沒有尊嚴像個小丑般祈求。

    「謝娘子,您身份尊貴,我就只有郎君一人了,您換個人嫁成不成。」

    謝芙的面色煞白。

    她不曾惱怒,卻柔聲道。

    「顏夫人,我同顏坤婚約當著官家的面一月前已作廢。今日游湖撞見無非是湊巧。」

    「我總該有謝家女的驕傲,斷不可能同他再有半點牽扯,這點,你大可放心。」

    可前腳同她下保證的人,誰知後腳人就沒了。

    當時,顏坤恨她!

    所有人都在看謝家好戲的同時,又指責她害死了人。

    沈嫿沒想到,能親耳聽見此等醜事。

    她更沒想過顏坤同沈瞿是一路貨色,為了前程將女娘壓在腳下小人行徑的當成登雲梯。

    她驚訝的瞪大眼,然後再去看謝宜寧,她怔怔不已,鼻尖有些紅,可見難過。

    謝宜寧喃喃:「顏家一直在騙謝家,騙我小姑。」

    她吸了吸鼻子:「當初,官家逼的緊,又是顏坤親口道他夫人死於地動,我祖父這才同意這門婚事的。」

    謝宜寧情緒失控:「他還敢存著小姑的畫,日日緬懷,當真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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