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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你怕什麼?他餓了自個兒不知去廚房?真當自個兒是金貴的主兒了?再說,廚房想來也沒給他準備膳食,餓幾頓也死不了。」

    這邊的對話,自然不會影響姬謄。他耐心的數著這次韋盈盈送來的銀錢。

    唔,比之上回,少了三個銅板。

    她……還挺窮的。

    暗衛跪在地上,再一次提議:「爺,屬下將那些對您不敬的人全殺了。」

    「急什麼?」

    姬謄:「一群自以為聰明的蠢貨不是挺有趣的嗎?」

    說著,他將銀子全都放回錢袋。稍稍一晃便是叮叮咚咚的響。

    「對了,你出去一趟。」

    暗衛聞言,當即屏息去聽。

    「韋娘子還不曾回府,你速去路上扔個幾百兩銀票讓她撿著。」

    暗衛:???一言難盡。

    暗衛一走,姬謄將錢包繼續系在腰間,半趴在桌上。

    不過半柱香,他的耳動了動。有人推門而入。

    姬謄警惕抬頭,看清來人後,他卻是上下掃視那人一眼,眼底情緒難辨。

    「來的比我想的還早。」

    影一合上門,恭敬的守在門外。

    崔韞換了身常服,渾身氣息寡淡,無喜無悲。

    「早麼?」

    他在姬謄面對坐下,冷冷道。

    「那日三皇子尋上祖父,茶樓的那番對話不是有意讓我聽的嗎?」

    姬謄也不否認:「不錯。難道你不該聽嗎?」

    當年淮安王府出事,母妃崩潰大哭,是崔暘出面告知。

    小世子無恙。

    他們母子二人才算有了那麼丁點慰藉。

    姬謄整日都在想這個素未謀面的表弟。可他不能見。

    母妃亡故後,他陷入滿是荊棘泥濘中,被困的鮮血淋漓脫不開身。他渾身上下死氣沉沉。

    好在總能聽姬紇說。

    「真的,崔韞真將太子踢下水,還假仁假義的將人救上來。我親眼瞧見的,父皇為何不信我!」

    「我從未見過像崔韞這般黑心的人!他的丹青賣了,我自也願意同他三七分,我三他七,還不夠義氣嗎!可他竟然將我斥的一無是處,偏偏!那些話不算貶低我挑不出錯來!該死!」

    「他那臭脾氣,也就我願意同他交好!我就不明白了,他是金子嗎,那些女娘整日崔家二公子長,崔家二公子短。是我姬紇不配嗎!」

    「他出口成章又如何?每次國子監都得第一又如何,有什麼了不起的!」

    只有這時,他的眼底才有些許光彩,他站在永遠見不得光的潮濕角落,看著崔韞發光發熱。

    說著,他看著對面的崔韞,將其中一枚保存極好的金鎖送到對面的案桌上。

    崔韞垂下眼去看,沒接。

    姬謄不曾說什麼,當質子的那些年,他活的連畜生都不如,幾欲求死,可崔暘來了,那兩枚淮安王來不及相送的金鎖一併送到他手上。

    崔暘看著他。

    「謄小子,你得撐下去。」

    他說。

    「維楨他,還沒喊過你一聲阿兄。」

    便是這句話,他將血和淚一併吞咽下去,也才有了今日。

    好在,他留下一條命,殺出一條血路,又將其中的一枚金鎖,也有機會交回真正的主人手裡。

    姬謄:「想問什麼?」

    他直接,崔韞比他還直接。

    「太子妃,四皇子妃相繼小產,可是你所為?」

    姬謄的唇一動:「是。」

    「我如何能見這些人好。」

    莫說東宮,四皇子府,便是那狗皇帝還有本事讓後宮嬪妃有孕,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除了。

    他就要挑釁爀帝。

    崔韞神色依舊,好似並無意外。

    「不惑一事,其中可有你的手筆?」

    姬謄繼續認:「有。」

    想來經他手的不惑出現,也能讓狗皇帝徹底亂了陣腳。

    眼看著崔韞的面色驟然冷卻,他語速快了一分。

    「你也莫太高看我,早些年的事可同我無關。不惑這種骯髒手段為大祁歷來皇帝所用,只為了牽制各朝中重臣。」

    那位官員如日中天,帝王便出手,將其府上女娘或是小金孫擄走處置,這可是要了這些官員的命!如何還會有囂張之氣?帝王明中安撫,暗中打壓,這些年將官員治理的服服體貼。

    不過,他道:「崔家府上小郡主曾中不惑,亦非我所為。」

    不是他,那就是爀帝。

    偏偏崔絨遇上了沈嫿。逃過一劫。

    崔韞看不出任何情緒,死死看著他:「梨園那次。」

    「是我,我自好奇讓你養在外頭的女娘是如何模樣?卻不想你護還挺緊。」

    不等他再問。

    姬謄又道:「韋家那次也是我。」

    他倒是坦蕩:「我也到了成婚的年紀,總要娶心儀的女娘,自己挑總比宮裡隨意糊弄塞的好,往前是不敢想,可我如今回來,肖想已久的女娘如我所願雲英未嫁,為何不出手?」

    第345章 我左右只是把他當冤大頭

    黃昏時分,天邊撒上一層暈染的霞光,紅的似火。街上的行人少了大半。喧囂煙火也跟著歇場。

    韋盈盈不願回府,她四處晃蕩著,卻心亂如麻。

    「娘子,該回了。」身邊伺候的婢子輕聲勸道。

    「回什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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