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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沈嫿:「我絕不會看錯。可他是金吾衛。」
養傷的那段日子,雪團總是趴在崔韞身上,舔舐傷口的同時每日都要祭奠那人的長相,恨不得讓其歸西。
女娘有些慌亂:「不惑牽扯了不少案子,至今仍是一團謎。你說過前朝將軍曾被此操控心智。此迷香後又一度失傳,然,太祖皇登基又再度現世。」
「旁的不說,先帝去後,嘉佑年間,官家把持朝政,涉及不惑的案子,又頻頻而起。」
這十七年,只怕都有十數起了。
「這些,我不算清楚,也不願想那般長遠。」
沈嫿問:「我就想問你,金吾衛效忠的可是官家?」
若是這般,那這帝王,未免太可怕了些。
「會作畫嗎?」崔韞正巧立在案桌前,神色難辨的點了點上頭的宣紙。
沈嫿明白他的意思。
「也是,你去查一查,沒準是不惑背後之人故意安插在宮裡的人。」
她剛坐下,崔韞便沉默的撩起衣擺,為其磨著墨。
一位合格的繡娘,必須會畫稿,墨筆勾清紋樣。畫人像於沈嫿而言,並不算難。
她取過狼毫,蘸取墨汁後,抿著唇落筆。
她畫的很認真。無法察覺,邊上的男子的視線在一寸一寸變冷。尤其在那半張臉躍然紙上,就已同金吾衛的二把手對上且分毫不差時。
崔韞下頜線緊繃。
金吾衛自然是爀帝的忠犬,此生絕不會背叛。
當年,暗殺他的人,身上便是金吾衛的圖騰
故,他開始懷疑這事事仁義,事事周全,得萬千百姓愛戴的天子。
他開始徹查當年崔家父子殞命沙場的真正緣由。
他也為此清楚,這個帝王的手段有多狠。
可從未想過,不惑也同他有牽扯。然,很快崔韞又接受了這件事。
若去細究,只怕這個陰謀會越越滾越大,太上皇,先帝,還有如今龍椅上的那位,足以震驚朝野。
「不必畫了。」
他將女娘手裡的狼毫扣下,墨汁滴到了畫像之上,那充滿殺氣的眼被暈染成黑團,而那道刀疤卻愈發鮮明。
沈嫿抬頭去看他。
崔韞輕撫她柔順的墨發。
「你可知二皇子,為何痴傻?」
沈嫿不敢去猜。
崔韞幫她答了。
「他便是中了不惑。」
男子嗓音涼如水,下面說的話更讓沈嫿心口一跳。
「可起先那不惑,是衝著太子去的。」
第343章 讓你畫,你還真畫啊?
書房內,薰香裊裊。
一切有了答案。
沈嫿屏住呼吸,嬌氣的蹙了蹙眉,卻不再言語。
撫著她發的手一頓,男子嗓音是耐不住的溫淡:「怎麼不再問了?」
「保命。」
女娘道理一套又一套:「有些時候還是得裝傻充愣。免得知道多了,就被滅了口。」
說著,她抬眸,眼巴巴的看著崔韞。
下一瞬,要保命的女娘問。
「所以,太子並非皇室血脈是吧?皇后娘娘真是偷情了?厲害!」
她眼珠子靈動一轉:「官家派人追殺你,可是你撞見了此等醜事?」
「以至於貓兒都不放過!先是不惑,再是下蠱,這是要你的命嗎,這分明是要我的命!」
「我說呢!難怪梨園那次不惑出現,我不曾中招,倪大夫曾說中過一次便不會再中。」
「那狗皇帝,好歹毒的心!」
「可為何後來韋家女娘也中了不惑?消失一夜。」
不等崔韞回復,她又找到了答案。
「我知道了!三皇子回盛京,這般年紀自然要婚配,帝王不願上心,可又怕留下詬病!尋的親事太低不行太高也不行,所以來這麼一遭,門第是有了,侮辱也夠了。」
「他這個父親當的還挺風生水起。」
沈嫿得出結論:「自導自演一齣戲,他當什麼皇帝,合該去寫畫本子了!」
崔韞沉默的聽她說完。沒忍住悶笑一聲。
沈嫿瞥他一眼,語氣弱下來:「我說錯了?」
他彎下身子呼吸纏綿,低低道:「少去聽戲。」
沈嫿不太適應這種親昵。
她同他拉開距離。又看了眼外頭明媚的天色,眼神飄忽不定,試圖打碎那份勾的她耳根發燙的旖旎:「你今兒怎回的這般早?」
「不忙。」
女娘點點頭,隨後正襟危坐。表情嚴肅的不行。
「有件事,我得同你探討探討。」
崔韞背靠案桌,抬腳一勾,只聽椅子挪動地面的刺耳聲響,黃花梨木椅上女娘連帶著被挪過來,他捏著沈嫿的纖細脆弱的後頸,另一隻手是極為占有的姿勢,扶著她腰,將人往身上帶。
他眼尾微微上調:「你說。」
沈嫿被迫起身。身子不穩往前傾,指尖下意識攀上他的肩,她剛要鬆開,腰間的手卻加重力道,哽到喉嚨眼的話成了兇巴巴卻氣勢不足的一句:「你不能總這樣動手動腳,我阿兄尚且不知。回頭他——」
話音未落,他唇靠上來。摩擦著她的唇角。廝磨反覆。
他說:「做不到。」
崔韞試探著沈嫿的反應,又抱著她坐上黃花梨木椅。不讓她往後躲。
沈嫿身子一直在好轉,可還是太瘦了。甚至輕的沒重量。她輕輕喘息間。紅暈明顯,眼兒都蒙上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