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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端莊不過沈嫿聽進去了。

    可下次,她還犯。

    隨後,謝珣看向崔韞。

    「人既然送來了,你可以走了。」

    「他送我過來,自然回頭要送我回去的。阿兄驅他作甚?」

    「阿兄也能送。」

    沈嫿:「阿兄何必多跑一趟。你我也不順路。」

    崔韞輕笑一聲。

    謝珣黑著臉:……

    他只能抬手敲開了方家大門。

    方家小院不大,但布置的很。

    尤箐請幾人入內,仍舊是往日冷淡的模樣。

    「謝世子,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實在不必為此一再尋上門。」

    她給幾人添了茶水:「婆母郎君皆不在,家中也沒甚招待的,幾位貴人喝了茶便走吧。」

    謝珣至今,不曾道明他是沈雉。他端起茶,輕呷了幾口,成色並不好,只是尋常人家用的便宜的陳茶碎末。

    他只是道:「漾漾的身子快大好了。」

    尤箐一滯,連帶著提著茶壺的手都抖了抖。

    「當真?」

    她仔仔細細的打量這沈嫿,生怕落了一處。

    女娘的氣色瞧著是好了不少,尖尖的下巴也跟著圓潤了不少。多了一股難掩的風韻。

    及笄禮一過,是張開了些。

    「她這病是打娘胎來的,這些年總不得好,所有的法子都用了,所有的偏方能試的都試了,卻總是無濟於事。當真無恙了?」

    沈嫿心不在焉的將小包包裡頭的瓜子挪到崔韞面前。

    崔韞低頭不緊不慢的剝著。

    謝珣看著實在糟心。

    他斟酌一二,從袖口中取出一物。當著幾人的面打開。裡頭是香料。

    熟悉的味道,讓沈嫿一個激靈。

    「這——」

    「沒錯,是你往年用的薰香。」

    「此薰香是沈老爺從外頭高價買來,送給沈夫人的,後來,就到了你手裡。」

    「早早的讓倪大夫查了查,也的確有蹊蹺,同你那時喝的藥相衝,這也是你愈發病重的緣由。」

    『哐當』一聲,尤箐打翻了手裡的茶壺。

    謝珣溫和的看過去,又一字一字道。

    「擾亂脈象,拖垮身子,時間久了,便是身子康健之人都受不住。我實在不知,是誰下狠手,這般曲折的要害她。」

    「尤姨覺得會是誰?」

    尤箐慌張不已。有一個猜測升起,可很快又被她壓住。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

    她思緒翻滾:「在豐州,沈家繡坊的口碑向來不錯,生意上也許會有仇敵,可那些人怎會對小女娘下手?可……可是碰巧衝撞了?」

    「前些時日,我又在調察一件事,不日前剛得了消息。」

    謝珣照顧著沈嫿的情緒,他說的很輕:「那年,沈家母子落崖並非意外。山林早已蟄伏一群亡命之徒,並非謀財是害命。一車的人全部刺殺,再連人帶車推入山崖。」

    虛造了大霧四起遮顏,不慎落崖的假象。

    這件事,對沈嫿的衝擊實在太大。

    她分明聽懂了。可又好似沒聽懂。

    沈嫿到底是清楚沈雉的,若是沒有足夠證據,他絕無可能亂說一個字。

    她的唇張張合合,是不可置信和憤怒。

    「可有查明是受誰指使?」

    謝珣閉了閉眼,吐出一個名來,眉眼間布滿了疲憊。

    「沈巍。」

    這兩個字仿若一道驚雷。

    女娘的臉煞白。

    若是別人說這種話,她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阿爹害阿娘阿兄?

    絕不可能。

    可說這話的是沈雉。

    沈嫿無措極了,眼圈很快通紅。

    謝珣看向一旁驚愕的尤箐:「尤姨,還不說嗎?」

    尤箐比失了魂的沈嫿還不可置信。

    「不,當時馬車上有雉哥兒,他便是對主母再有意見,也絕不會對親身兒子下手。」

    虎毒還不食子呢。

    謝珣眼裡譏諷。

    「若他是偷偷上的馬車呢。」

    第328章 算不算乘人之危

    當年,沈淳氏出門求藥。

    沈雉有意陪同,卻讓沈巍給攔了。

    他說。

    「不日後便要入考場,這外頭的人誰不知我沈巍有你這麼個有出息的好兒子,若是中舉,也就光宗耀祖了。你合該在府上溫書。就莫出門了。」

    沈雉應的很好,可趁其不備,轉身就上了馬車。怕沈淳氏驅他,故特地躲在了座位板下。

    出了豐州城,沈淳氏這才察覺車廂多了個人。

    尤箐怔怔。面上的淒淒再也藏不住。再去看沈嫿,女娘可憐的眨眼,倉皇的淚往下墜。

    她吐出一口氣,總算啞著嗓音道。

    「主母同沈巍實則早有不合。」

    當年,她去主院送茶,就聽到沈淳氏屋內瓷器砸碎的聲響。

    ——沈巍,繡坊是經我手這才在豐州站穩腳跟的,是我各地招的繡娘,也是我苦心經營。你顧好走商,負責生意場的事,我從不過問,而你對刺繡一竅不通,繡坊的事,還是莫插手的好。

    隨後是一道男聲。

    ——這件事我並非同你商量。眼下繡坊徹底穩定,你何須整日過去操勞?一個婦道人家還是莫再拋頭露面的好。

    尤箐忍不住冷笑:「當初,創建繡坊所有事都由主母親力親為,沈巍一個門外漢他懂什麼?早不說拋頭露面,晚不說拋頭露面,眼看著繡坊在豐州城一家獨大,他就想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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