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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二人很快來到沈嫿的屋子。

    謝珣抬手對著緊閉的房門敲了敲。

    『咚咚咚』

    屋內沒動靜。

    謝珣溫和的又敲了敲。

    屋內還是沒動靜。

    謝宜寧見狀,由衷的鬆了口氣,阿兄是好,可他那些鶯鶯燕燕太多了,自不該同沈娘子生過多牽扯。

    「阿兄,沈娘子許是沒起,我還是晚些再來吧。你去忙便是。」

    謝珣正要應下,可不知怎麼總覺得覺得不對勁,當即轉頭又敲門。眼見無人回應,眉心蹙起,抬腿就要踹開房門。

    這時,隔壁的門被打開。

    崔韞著一身便服,眉長入鬢,氣質清癯。皎皎立於天地間,清霜而矜貴。

    他淡漠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謝珣身上。

    「世子動作輕些為好。」

    崔韞薄唇動了動:「她未起,還在我屋裡睡。」

    謝珣也鬆了口氣:「沒出事就行,我敲了許久的門,裡頭都不見有半點回應,只恐出了岔子。想來昨夜她又歇的晚了,這習慣也該——」

    驀地,嗓音徹底停下。

    男子溫和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住。他極為緩慢的將頭轉向崔韞。

    謝珣一字一字,仿若下一瞬能徹底爆發著可怖的歇斯底里。

    「你,的,屋?」

    最後一個尾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顫。

    第313章 可……是我逼迫他的啊

    沈雉自從遭暗殺而墜崖,成為謝珣,又在剿匪路上被害而重生,如此曲折離奇兜轉,他也不曾過於情緒奔潰。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想殺了崔韞。

    謝珣眼前一黑,實在接受不了這樁事,更是一口氣險些沒緩過來,就這麼去了。

    「崔韞!」

    他眼眸猩紅,毫不猶豫的抽出腰間佩的劍。直直朝對面之人劈了過去。

    崔韞動作出奇的快,側身一躲。泛著白最是鋒利不過的劍刺入牆中。很快,被握劍之人拔出來。

    一個砍,一個躲,劍影如織。

    謝宜寧如何見過此等架式,當即嚇得面色煞白。

    眼看著局面變僵,沈嫿睡眼惺忪卻氣勢洶洶的大步走了出來。她儼然沒睡醒,起床氣大的厲害。

    「煩死了!大清早的是——」

    在看清場景後,女娘微微一愣。那些惡毒的言辭跟著散開,隨後她很是給面子的定神看了起來。

    謝宜寧一見她,當即跑近惶惶不安:「這刀劍無眼,若是傷著如何是好?」

    沈嫿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讓後者不免鬆氣。

    下一瞬她見女娘抬手,扳著俏生生精緻嬌嫩的臉蛋。

    開始鼓掌。

    「謝世子,干他。」

    「上回受的一拳,高低這回也得還回去。」

    謝宜寧陷入沉默。

    角落裡,影五正嗑著瓜子。

    「好劍!」

    「都說謝世子從不離身的佩劍削鐵如泥,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我這輩子若能摸上一把,死而無憾!」

    影一應:「……你上回從我這裡取走一塊玉佩,也是這麼說的。」

    影五面無表情的視線往下落,點了點腰間一處。

    「可是這塊?」

    「正是。你說借你戴兩日,卻至今兩年都不曾歸還。」

    影五聽著都覺得自己不是人。

    可她打心裡還挺喜歡這玉的。

    她記得影一每月發的例銀都是她的五倍,正因如此影一是影衛裡頭最不差錢的,可他也是最節儉的。

    影五總是不夠用,也曾厚著臉皮借了多次。

    只借不還那種。

    再後來,影二看不下去,在她面前透露,影一存著的銀子,是為了日後討媳婦用的。

    「這玉可是很貴重?」

    影一嘶啞:「不貴重。」

    「那你不若再給我戴兩年。」

    影一看著她,也沒說應不應,這是略帶深意道:「祖傳玉,成親當夜我是要送給新婚夫人的。」

    影五還算有良心,這些年也一直得影一照撫,自不會貪婪無厭的昧下。

    「你我兄弟多年,我自不會貪了去,待你成親,我再歸還可好,若不信,我也能立下字據。」

    影五的算盤打的響亮。

    她多次聽沈嫿提及,首飾鋪里不過多時就要上新款式。而女娘先前買的那些價值昂貴的首飾,又得處理了。

    她已經準備好了麻袋去撿。

    身側,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沈嫿發現,此地是觀戰最好的位置。

    她知謝珣是武將,可這是第一次看見不一樣的阿兄。毫不違和的同時,還異常耀眼。

    她緩慢的看向影五。

    「這有什麼難的。」

    女娘表示:「你當他夫人不就成了?」

    「如此一來,他的銀子是你的,玉佩是你的,人都是你的。」

    影五陷入了深思。

    那邊打的厲害,謝珣砍下崔韞的一寸袖擺,只聽衣帛撕裂的聲響。再聽那邊的動靜,直接黑著臉氣笑了。

    他怒不可遏將劍直直抵著崔韞的喉嚨,正落在喉結的位置,又質問沈嫿。

    「為何從他屋裡出來?你的屋子合著是擺設嗎?」

    謝珣呼吸急促,連帶著平素的溫潤都變得無比猙獰。

    「可是他逼迫的你?」

    「這件事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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