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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沈嫿懶懶的收回落在攸寧郡主身上的視線。

    「崔絨!」有小女娘奶糯的再喊。

    沈嫿抬眼看去,就見她著藕色錦裙跑來。

    前不久還抱著沈嫿胳膊,半眯著眼的崔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她繃著臉:「你怎麼來了?」

    「我給你看看我的新首飾。」

    小女娘炫耀的將手腕湊過來,上頭是成色極好的玉鐲。

    「這是我阿娘送我的生辰禮,是她親自買的籽料,聘請中山先生做的圖,又找了做工藝三十多載的師傅定製的。」

    她眼神落在崔絨空落落的手腕上。

    「你阿娘怎就沒給你買呢?」

    小女娘樣貌清秀,打扮的很是精緻。抹著胭脂,擦著口脂,身上塗著香粉。髮髻輸的一絲不苟也缺了份童真。

    沈嫿托著下頜。

    看崔絨這般,眼前怕就是南太夫人府上的小女娘了。

    當年這個年紀,她身上也只是熏了香,沈家漾漾唇紅齒白,無需過多裝扮,真正接觸胭脂水粉,還是十歲後。

    反觀崔絨只有肉嘟嘟的嬌憨可愛。

    她臉上只抹了沈嫿給她擦的香膏。再無其他,白白嫩嫩乾乾淨淨的。

    崔絨語氣很沖:「要你管!」

    沈嫿卻很虛心求教:「中山先生是誰?」

    崔絨被問住了:「不知道。」

    沈嫿:「看來沒什麼名氣。」

    謝宜寧輕聲提醒:「中山先生是盛京最負盛名的繪圖師,專攻首飾,器皿之物,曾在皇宮給貴人繪圖多年,年紀大了這才被放出宮。」

    「許多人慕名而來,求他精心設計,多半是一場空。」

    沈嫿明白了。

    她很賞臉的沖南枝招了招手。

    「小孩,再伸近些,給我也瞧瞧。」

    南枝有些得意。

    她看在沈嫿長的很不錯的份上,很大方的給她看。

    「中山先生可傲了,我阿娘日日去拜訪,足足一月,他才點頭應下。」

    手鐲在太光照下呈乳白半透明色,花紋樣式複雜,雕工也很漂亮。的確別出心裁。

    崔絨看沈嫿看的仔細,不由惱怒,她壓低嗓音:「你怎麼回事?沒瞧見我和她不合嗎?」

    沈嫿卻是憂愁的抿著唇:「早知有這麼一號人物,我合該早早去見上一見。」

    「他若是同那給先皇畫過圖紙的棺材師傅一同給我繪製,我的棺材一定更亮眼了。」

    「若是再爭氣些,沒準來年開春,就能成型了。」

    沈嫿想到這裡,不免又開始焦慮。

    她如果真的不死了,這棺材豈不是得留著積灰了?

    用不著了!

    煩!

    謝宜寧:……

    崔絨:……

    她想到了沈嫿的定棺帝王木,內棺紫檀木,棺材板是白玉。雕工棺外是盛京大街,內是星辰大海,頓時覺得南枝腕上的手鐲不如何了。

    「顯擺什麼呢!這也值得你特地來自誇?」

    南枝傻眼。

    很快,她吃吃的笑:「好好同你說話,你怎麼又惱了?」

    「且讓我猜猜,可是你整日如猴兒般上躥下跳,怕磕了碰了,這才沒敢戴的。」

    她有些驕傲:「你身上的首飾,也的確少了些。寒酸了呢。」

    崔絨擼起袖子,準備打架。後領被沈嫿提住。

    崔絨:「啊,別攔——」

    手腕上一重,沈嫿將血玉掛到崔絨的腕上。

    崔絨不敢動:「這看著很貴。」

    「能買一座宅子。」

    「我……我若摔了,要賠嗎?」

    「給你扔著玩。」

    第288章 成家的意義是靈魂所歸。

    而就在這時,南太夫人姍姍來遲。

    「枝姐兒。」

    她嗔:「我找了你一圈,還以為又跑哪裡去野了。」

    說著,她好似才看見崔絨,南太夫人眼底划過一絲精光道:「你祖母沒來嗎?我還想著趁著機會見見她。她也是,一點小事記在心上,還在怨我。這肚量還是太淺了些。」

    崔絨盯著尺寸並不適合她戴的鐲子。

    「我祖母才不稀罕搭理你。」

    南太夫人一哽:「你這孩子又怎麼了?」

    沈嫿:「她大抵想在南府邊上買一座宅子吧。」

    很快,南太夫人沉著臉領著南枝走了。

    韋盈盈也湊了過來。

    幾個女娘坐在偏僻一角,相對於投壺那邊也顯得冷清了,可沒有暗自較勁相互說著話,各自輕鬆時間過得很快。

    直到圍獵那邊出了意外。

    衛大公子滿身髒污被侍衛背了回來。他一路痛呼,衣擺下的血往下淌。面上的面具不知何時掉了,那慘不忍睹帶著膿血的臉,徹底暴露在眾人面前。

    周圍全是一片吸氣聲。

    「這是誰?」

    「原來人也是能長成這樣的。」

    一同回來的還有謝珣。

    謝珣吩咐官兵:「尋跟隨的太醫去衛公子的帳內。」

    「是。」

    「什麼?衛大公子?」

    「我記得他長的頗俊啊。這是換了個頭嗎?」

    衛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上前,顫聲問:「這是怎麼了?」

    見事不對,提督夫人不動神色的領著顏宓走近。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面有怒容。

    這就是所謂的花粉過敏?這怕是徹底毀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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