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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女娘許是累壞了,也不知何時睡的,這會兒正倒在榻上,睡的香甜。

    崔韞走過去,

    這幾年,崔韞也不知,他是怎麼頂著整個崔家的希望熬過來的。

    沈嫿問他好不好。

    不好。

    背負的太重,曾有一度險些被壓垮。

    可……

    值得。

    崔韞凝視著她的睡顏,從容不迫的解下女娘發上的首飾。

    她的反應,可見是還記得雪團的事。

    顯然是這些時日才有的,若不然,往前種種,她早就露餡了。

    他屈膝半坐,眉眼含著淡淡愜意,容色褪去冷清,反倒有了幾分人間煙火。

    沈嫿夜裡必須抱著兔子玩偶睡,被褥里探出一雙手來,毫無目的右摸了摸,又朝左摸了摸。

    她下意識朝崔韞滾了過去。手落了過去。搭在他的腹上。不是熟悉的綿軟。

    崔韞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娘,眼底的暗涌翻滾的厲害。

    他喉結滾動,本欲起身去書房將就一夜卻側身躺下。

    屋內的燈不知何時熄了。只留下塌前一隻起夜的燈。

    燈光很暗。

    給沈嫿蓋上被褥。崔韞稍一猶豫指尖從女娘精緻的眉眼往下滑,一點一點描摹輪廓,最後落到柔軟的唇上。

    眼眸暗了暗。

    第264章 你說的很對,但我不聽

    翌日睢院。

    沈嫿醒來。

    屋裡的擺設對她而言並不陌生。可昨兒夜裡,她睡的很不舒服,還異常的熱。

    屋外依稀聽見即馨和來尋沈嫿倚翠的說話聲。

    即馨絕口不提崔韞和沈嫿共處一室的事:「昨兒沈娘子崴了腳,爺想著來回折騰動彈實在不好,也就讓沈娘子在此處住下了。」

    「倪大夫夜裡來瞧過,沈娘子有我們照顧,不會出錯。」

    倚翠連連道謝:「昨兒影五夜裡回了東院,特地說了。」

    「知曉娘子在侯爺這兒,我們自然是最放心不過的」

    說著,她看了眼房門訕訕道:「可不曾想娘子霸占了侯爺的屋子,這如何使得?害的侯爺尋別地睡,實在不合規矩。」

    即馨沉默片刻。

    她有些良心不安。

    即馨拉著倚翠的手。

    「沈娘子是自己人,可沒必要講這些虛的。」

    「你伺候沈娘子,我伺候爺,這算下來,你我也是自家人。」

    倚翠感動不已:「你說的是。」

    沈嫿撐起身子,昨夜睡前,她還穿著外衫,想來是夜裡出了汗。被即馨體貼脫的。

    不等沈嫿多想,身下湧起一股熱流。這種感覺熟悉卻也陌生。

    她扯開被褥,果然瞧見裙擺上刺眼的紅。

    上輩子來月事,總是會疼的下不了榻。那時她的身子過於虛弱,喝藥調理也沒多大用處。

    沈嫿卻不曾想,這次一點也不難受。日子還提前了。

    她終於!來月事了!!!

    沈嫿的唇瓣正要上揚,可很快凝滯。

    她的腿動彈不得,女娘很是費力的往邊上挪。

    果不其然,墊衾沾了血跡。

    沈嫿眼兒一顫。整個人都不好了。

    救……救命。

    崔韞昨夜將床榻讓出來給他,她轉眼恩將仇報留下一大塊血漬。

    沈嫿懵了,她甚至窒息。

    沈嫿把頭埋在軟枕上,悲慟的嗚了一聲。

    倚翠聽著聲,也就上了台階,到底是崔韞的屋,她不好擅自入內。

    「娘子可是醒了麼?」

    「婢子這就入內伺候。」

    「等等!」

    屋內傳來沈嫿急切的制止聲。

    倚翠推門的動作一頓。

    「你們誰都不許進來。」

    沈嫿翹著受傷的腿,在榻上很不自然的挪動,費力的單腳落地,一個不慎又將榻前茶几上早已燃盡的燭火碰到地上。

    重重的『啪嗒』一聲。

    倚翠在外頭不安:「娘子,您怎麼了?可是摔著了?您可萬得仔細著些,可不能再傷著腿了。」

    沈嫿:「我好的不得了!」

    女娘費勁的仔仔細細的翻查,好在蓋著的被褥是乾淨的。

    良久,屋內窸窸窣窣,就在倚翠同即馨面面相覷,越發察覺不對勁時,屋內總算傳來女娘的嗓音。

    「進。」

    即馨聞言推門,倚翠推著輪椅入內。她是個本份的,入室半垂著頭,不曾隨意打量。

    雙雙繞過屏風。

    就見沈嫿規規矩矩坐在榻前。

    女娘淡定:「我今兒早膳吃乳糕和油酥餅兒。」

    倚翠無有不應:「是。」

    女娘自個兒已披上了外衫,又將沾了血的墊衾一股腦抱著。

    床榻被她弄的很是凌亂。沈嫿想過整理,最後越理越亂。

    管不了了。

    即馨一愣。

    「沈娘子您這是?」

    沈嫿無辜:「表哥的墊衾,同我極配。我實在愛極了,恨不得拿回去供起來上幾柱香。」

    說著,她還特別願意詢問意見:「你們覺得呢?」

    即馨:?

    沈嫿:「嗯,我聽到了。」

    即馨:??

    沈嫿:「那我就不客氣了。」

    即馨只覺荒誕不已,她回過神,連忙道:「舊的怎麼成,柜子里有新的,是同樣花色同樣布料,我給娘子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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