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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明眼人瞧出來也定心領神會的走了,你為何非要將我不待見你的事,當面指出來?」

    姬霍沉默:原來是這個意思,……現在懂了。

    許是他實在太窮。也就難得忍辱負重。

    姬霍看了眼時辰。飛快的算計了一番。此刻去花樓,免不得用飯,那裡的酒水茶點,價格不菲。又是一大筆開銷。

    算清後,他生硬的轉移話題。

    「我聽說崔韞出面,一線天的菜品沈妹妹能隨意點。憑什麼啊,我比崔韞差哪兒了?一線天怎麼不為我破格!」

    就憑崔韞比他優秀那麼一丟丟嗎!

    姬霍忍著不平衡:「對了,沈妹妹每次出門都去一線天,今兒去嗎?」

    沈嫿已經猜出來了他的別有用心!

    女娘慢吞吞的問:「所以,世子借錢不成,就打算……蹭個飯?」

    總有那麼一個人,會死皮賴臉。

    姬霍憑著本事,總算坐到了一線天的雅閣。

    動筷之前,他一挑眉,意有所指:「我總不能白吃白喝,近些時日,剛得了一件秘事,說給你聽聽。」

    沈嫿看他不順眼:「不想聽。」

    「別啊。」

    「尋常人,我才不告訴她。」

    騙她的,姬霍恨不得逢人就說。

    姬霍神神秘秘:「太子妃前些時日剛診斷出有身孕,這件事還沒報到官家耳里,不出一炷香,就小產了。」

    算著關係,太子姬甀是他堂兄,可姬霍卻不傻。姬甀同姬妄嘴裡不說,可卻是看不上他的。

    誰在意!

    所以,他轉頭同姬紇成了好兄弟!

    故,說起此事,他絲毫不覺家醜不可外揚。

    「姬甀揚言是姬妄下的手。指責他的狼子野心。」

    算來算去,在皇宮裡有通天本事的,又有幾人?姬妄的確最有動機。

    若是男胎……

    然,他沒有證據。

    但也算急紅了眼。

    「龍顏為此震怒。」

    爀帝重重呵斥了姬甀,可他疑心重,轉頭又將姬妄宣入宮。

    他一發問,姬妄就長跪不起。「姬妄不認,卻口口聲聲說是污衊。」

    他說。

    ——父皇,兒臣冤枉。

    ——兒臣敬重皇嫂,如何會害她?更遑論太傅自幼教誨兄弟手足之情,我又如何能對不成形的胎兒下手?

    ——皇嫂尚且才診斷出來,兒臣如何有通天本事提前知曉布局?

    ——東宮守衛森嚴,皇兄實在太高看兒臣了。

    他所言更站得住腳。

    爀帝闔眼。真真假假,他便是天子,又如何能辯?

    他擺手,讓姬妄回去。後對著先帝留下的墨寶,半響不語。

    可,爀帝並未撤去對姬妄的疑心。若是真的,他的手未免伸的過長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皇子可以出色,可羽翼漸豐這就得親自折斷了。

    若這只是姬甀的賊喊抓賊……

    剛有孕就小產,哪有這麼巧?

    這宮裡頭,最不能講的就是一個情字。

    父、母、兄、弟。之間的牽聯只有算計。

    或者。

    是另一波勢力?

    爀帝倏然睜眼,面色沉如墨。

    殿內伺候的奴才正端著茶水入內,心肝兒一顫。手抖間茶盞墜落。

    茶水四濺,茶具碎了一地。

    奴才面色一白,跪到地上。

    ——皇上息怒。

    ——拖下去,處死。

    姬霍欲揚先抑,怕是說書人都要敬佩三分。

    最後,他叮囑。

    「這種事,我只和你說,你可不能說出去。」

    沈嫿:「我的嘴最嚴實了。」

    回頭,她就要告訴韋盈盈!

    畢竟姬謄不得寵,別說是太子妃流產,便是太子死了,都沒人會懷疑是他下的手。

    也算是安慰。

    說著,她眼尖的瞅間姬霍袖口鼓鼓嚷嚷的。

    姬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當下眉飛色舞。

    「我阿娘本給我準備了一場相看宴,偏生宮裡發生了那檔子糟心事。也就耽擱了。」

    他掏出來,是一本厚的不行的畫冊。

    「都是原先要來赴宴的女娘。」

    「一個個水靈靈的!」

    「我真狠不得全娶了。」

    就是養不起。

    畫冊的女娘身份配恭親王世子是低微了,可誰讓他浪蕩之名在外。

    但供他選擇的並不少。

    那圖冊厚的比筷子還高。也不知他是怎麼塞到袖子裡頭的。

    姬霍有意顯擺,書頁翻動快速嘩啦啦的響。

    沈嫿:……

    她真的:……

    女娘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她深吸一口氣。

    「這哪裡是相看,這是來進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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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飯後,沈嫿就帶著影五,各種鋪子的逛。

    累了就坐下歇歇。

    「娘子,這兩份玉佩您配著都好看。」

    她剛要問沈嫿要那一種。

    沈嫿:「兩個怎麼夠?給我取一箱來,我平時都是戴幾日就扔了的。」

    影五:……

    「娘子下回扔,同屬下說一聲,屬下去撿。」

    等天快黑了。披上一層黯淡的薄紗,這才意猶未盡的回府。

    她提著裙擺,小步小步走在羊腸小道上,打算抄近路回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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