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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那你也不能看了還說,我——」

    話語在唇齒邊緣繞了一圈,沈嫿羞恥的咬著下唇道:「那是……是芽綠色。」

    崔韞抬了抬眼皮,語氣很淡,毫無半點起伏,正如其人:「糾正你的過失,我自認無錯。」

    同沈嫿這種女娘是沒法說道理的,只能順著她那奇奇怪怪的思緒。

    果然,沈嫿一哽。

    好似,的確,如此。

    這個理由很牽強,可……沈嫿理解。畢竟,她也是這種人。她還記得當年敲碎周芝芝二哥的門牙後。

    沈巍帶著她親自上門致歉。

    ——我家中這女娘行事過激了,實在對不住。

    周家自不敢得罪沈家。然,周芝芝的二哥氣的臉鐵青。說話艱難漏風。

    ——一句對不住就完事了?憑什麼啊,你們沈家了不起!

    沈嫿捧著小臉。卻是囂張的咯咯直笑。

    周父聽的眼皮直跳,他一把按住兒子的嘴,很是謙卑道。

    「稚子之間的玩鬧,磕了碰了在所難免,如何能怪沈娘子頭上,還勞沈老爺您親自跑一趟。」

    「此時也是因我兒而起,是他說了不該說的讓沈娘子聽了去,周家日後定好好管束。」

    沈嫿點頭。

    ——「沒錯,誰讓他嘴臭。」

    ——「我就說了這不能怪我。是他的他牙跟瓷器似的說碎就碎。」

    ——「漾漾怎麼可能有錯呢?如此也算是給他一個警醒,保不齊吃了教訓,牙日後還能長結實些。」

    不說別的,她總不能為了自身之過讓崔韞自戳雙目。

    沈嫿抿唇不語。

    「沈嫿。」他喚她的名兒。

    「你往後要在侯府繼續住著,當真決定至此後對我退避三舍?」

    崔韞喟嘆一聲,也算耐心。

    「或者你說個數,還準備躲我幾日。」

    沈嫿繼續抿唇。

    她想,崔韞其實挺無辜的。被迫看了不該看的,還要給她台階下。

    她擰巴道:「那夜的事,就算翻篇了,你不許再提。」

    崔韞沒再火上澆油,好似他對付沈嫿的臭脾氣,總能遊刃有餘。

    「可。」

    沈嫿也一貫是講道理的女娘。再見崔韞頷首後,她高高揚起頭顱。

    「表哥適才的問,再問一次。」

    崔韞難得配合她,順著她炸起來的毛:「……對我退避三舍?」

    「再前面一句。」

    崔韞:「你就沒有話對我說嗎?」

    「有。」

    「我想了想,表哥同我的情誼,無需為了那些小事耿耿於懷。做人合該豁達些,我沒必要揪著一事斤斤計較。顯得小家子氣了些。」

    女娘矜持道:「這件事,算我有愧於你。」

    沈家女娘,的確好哄。

    崔韞眸中閃過驚愕。

    他久違的輕笑一聲,嗓音也有了點點波瀾,有一股是縈繞在舌尖的懶散。

    「行啊,我接受。」

    沈嫿嚴肅點頭:「這些時日久久不得出門,可把我憋壞了。」

    崔韞看著她。

    沈嫿一哽:「我的錯,我認。」

    到了崔宣氏院子。喬姒同崔絨也在。寒暄一番剛入座還沒等動筷子,就聽崔宣氏道。

    「三日後蹴鞠宴,宮裡送了兩份請帖。」

    一份給崔韞,還有一份自然是給崔絨的。

    崔絨身份尊貴,便是踢不了蹴鞠,這個年紀最是好動去了也能尋個熱鬧,皇后自願意給崔家賣個好。

    果不其然,崔絨翹起唇瓣:「我去我去!」

    「二叔陪我!」

    崔絨得意忘形:「只有兩份請帖就不帶沈姐姐了。」

    沈嫿懶懶:「你就這般歡喜?」

    「嗯!」

    「也是,借著宴會,能光明正大逃一次學,換誰不樂意。」

    崔絨瞪眼:!!!

    崔韞冷然:「准你去,用下次休沐的日子補上。」

    「那我不去了。」

    崔絨奶聲奶氣:「其實也挺沒意思的,上回蹴鞠宴一群女娘拉著我問東問西,問的都是二叔。」

    她憤憤:「我二叔是他們能肖想的嗎!」

    喬姒斥:「吃你的飯。」

    就在這時,崔韞忽而側頭去看沈嫿。

    「可想去?」

    「啊?」

    「不是說憋壞了?」

    沈嫿慢吞吞:「可我沒請帖。」

    崔韞還是往肅的神態,寡淡而端方自持:「你若想去,自然能去。」

    崔宣氏聞言,一番思忖後更著頷了頷首。沈嫿日後為崔家婦,也的確免不得各種應酬。

    她和喬姒受寡,到底有些事不能出面。

    崔絨見狀小聲嘀咕:「叫她做什麼?難不成禍害公主麼?」

    等等!禍害公主!

    第233章 難不成還委屈你二叔了?

    這四個字富有強大的吸引力。

    她的眼當下蹭亮。

    「沈姐姐!你去!一定要去!蹴鞠會可好玩了,一群人巴結的,一群故作清高的,還有一群說閒話的。」

    「不如你我合力逼退那些恨不得將眼扒在我二叔身上的女娘?」

    她甚至下狠話:「對了,還有那個公主,你如果能搞她,日後我對你馬首是瞻!」

    不同於陽陵侯府,眼下輔國公府氣氛焦灼。

    輔國公夫人面色凝重,她將手中的請帖重重扔在桌上,震的上頭的茶盞更著顫動。她面帶薄怒。驚的謝宜寧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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