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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她沈嫿怎麼不上天!」
門被外面的人推開,沈嫿板著臉入內。
韋盈盈絲毫不心虛。她愣了片刻,開始陰陽怪氣。
「呦,沈娘子是稀客,這些時日邀了不下十回,我還以為得親自上門去請呢。」
沈嫿視線輕飄飄在她身上挪開,轉身去顏宓身側坐下。
「能來一次,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沈嫿:「做人還得知足些。」
韋盈盈冷笑。
「我不和你爭。」
她也爭不過。
韋盈盈身子往後靠:「你這幾日怎麼一點消息都沒!」
沈嫿:「忙著上天。」
韋盈盈:……
「你來前,我和顏姐姐還在說永昌伯爵府的事。雖過了大半月,可這些時日仍舊鬧的沸沸揚揚。全盛京都議論不休。」
說著,她一頓,有些顧及凝視沈嫿。
「看我作甚?」
沈嫿:「和離難不成還是件丟人的事嗎?」
不是嗎?
韋盈盈:「……」
「那重秉文在宣府跪了三天三夜,膝蓋小腿處都是流著血的洞。活生生給暈倒了。聽說是一粒米一口水都不曾進食。」
說到這裡,她連忙道:「我也不是為他叫屈,再如何,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沈家漾漾才不稀罕。
她去凝視顏宓。
顏宓仍舊是往常的裝扮,可肉眼可見瘦了不少,就連下巴都跟著尖了。穿在身上的衣裙腰腹處顯得空落落的。
顏宓的氣色並不好。
可仍舊溫柔。
沈嫿抿唇,垂下眼眸。
「是他自個兒願意跪的。誰逼他了?」
「有些人就是有跪在別家門前的癖好,趕也趕不走,宣家也是為難。」
「他不吃不喝,無非是為了博同情。重老夫人來了幾趟都沒勸走。後頭暈了,侯爺見他可憐,明明公務繁忙,卻仍舊抽出空來,仁厚的將人送了回去。」
當時,重秉文跪在利器上,唇齒發白,傷口的血流了一地。
宣府的人進進出出,沒有誰會憐惜他,除了沈家漾漾!
女娘閒暇時,總會去門檻處坐下。托著下巴去看台階之下的重秉文。
漾漾很友好。
「疼嗎?眼下無人你不如偷個懶,先起來,等來人了再接著跪?反正腿上傷口多,頂天立地的男子又怎懼再多百來道?」
後來,重秉文暈倒,也是沈嫿親眼目睹的。
女娘:「真可憐。」
她對崔韞道:「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韋盈盈真的要信了沈嫿的邪了。
這張嘴當真是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送?」
她到底沒忍住。
「你是指看押犯人的牢車嗎?」
第225章 漾漾……能不能貪心的求個長命百歲啊
沈嫿眸光亮亮的:「有問題嗎?」
「這還是我提議的。」
她把手一攤。
「他三天沒洗了,實在邋遢的不行,自然不能糟踐了馬車。還有他養在外頭的外室,是一併送走的。」
韋盈盈深吸一口氣。
「你可能不知道。」
「我當時正在街上,還以為大理寺又抓了貪官污吏,一個沒忍住,一籃子的臭雞蛋菜葉子都往囚車上扔啊!」
她一扔,不明所以的百姓個個跟著扔。更有甚著,撲過去吐口水。場面混亂到一發不可收拾。
當時外室宋娘子發上黏糊糊的都是臭雞蛋液,她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試圖去喚醒重秉文。
沈嫿沉默一瞬。
「原來是你。」
韋盈盈:「呵呵……是我。」
發覺不對,當場她就溜了。以至於後面的事沒親眼瞧上。
韋盈盈深吸一口氣。
「重秉文果真親手殺了外室?外頭傳的有鼻子有眼。」
「雖然我的話不中聽,可到底那是他的子嗣。他實在是個畜生。」
沈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未接話。
儼然,她的道行還是太淺。
宣沉和崔韞壓根不曾吩咐人處置宋娘子,而讓自己手上沾了血。
這一點,沈嫿也著實始料未及。
當時,他們將人送到重家。
重秉文還不死心:「你們到底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跪也跪了,罰也罰了。」
「我知是傷透了嬡娘的心,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換她回心轉意。」
崔韞當時只是沉靜道:「宣家眼裡容不得沙子。」
「侯爺放心,我會送走她,不會讓她進門。」
宋娘子不可置信:「文哥,你不要我了嗎,你不是說心裡只有我嗎?」
「我懷裡懷著重家的血脈。神醫說了是男胎。」
崔韞冷笑。吩咐身後的奴僕入府,將宣嬡的物件清點搬走。一件不留。
隔壁的院子,也經他手,早早低價的賣了。
重秉文一個激靈。眸中閃過血色。
他離不開宣家。
絕對不能。
他奔潰帶著殺戮的在想,只要這對母子不在了,那自然就能一切回歸原點。左右宋娘子賣身契在他身上,是外室不錯,但也是賤奴。
賤奴是可隨意處置的。
可等他將匕首插入外室的小腹時,早已成型的孩子徹底沒了胎動,外室失血過多,死前的眼帶著驚恐和恨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