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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顏太夫人深沉的看過去。

    「去外頭跪著,沒我准許,不得起來。」

    眼下是三伏天,外頭悶熱的很,許是罰跪都得熱出一層皮。

    這話自然是對惹禍的二奶奶說的。

    二奶奶連忙磕頭:「是。」

    提督夫人並不滿意。

    她一走,顏太夫人這才看向提督夫人。

    「不要拿宓姐兒說事!你的那些事我心知肚明!」

    「你當我不知,你是故意讓我過去的。你為顏家主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需我提點?你存的那點心思,合著以為我老太婆頭昏眼花瞧不出來了!」

    「怎麼你要臉,我就不要臉了?」

    提督夫人死死捏著袖下的手。

    也是可笑,都這會兒了,婆母竟然還在指責她的不是?

    難不成是她逼那蠢貨說那種話的?

    見她陰沉著臉,顏太夫人起身。

    「你可知我為何看不上你,不是你的那些骯髒過往。」

    她冷笑:「是你這心啊,太毒了。外頭跪著的至少沒你強。別說什麼孝敬,我若將宓姐兒給你帶,顏家的苗遲早歪了。」

    ————

    回了崔府後,崔韞送崔宣氏回了院,同房媽媽交代幾句這才離開。

    少年下頜收緊,眼角點點犀利。轉身就要出門。

    「二公子。老太爺有請。」

    崔韞眯了眯眼。腳步一轉,抱著雪團朝主院的方向而去。

    他去時,崔老太爺正在作畫。見他到了,也不曾停筆。

    「還在怨你父親?」

    「豈敢。」

    聽聽,這陰陽怪氣的。

    「那就是怨我了。」

    崔老太爺:「你阿兄那邊如何了?」

    「那夜發的熱,眼下已退,可精神並未清醒,迷迷糊糊還在說胡話。」

    崔老太爺:「你祖母這幾夜夜不曾好眠,要不是我攔著,那夜怕是偷偷去照料了。」

    崔韞恭敬道:「兄長沒殘沒廢,眼下只不過是在榻上動彈不得罷了。自然無法驚動您老人家出面去瞧。」

    崔老太爺也不惱,反倒饒有興趣的在宣紙上添了最後一筆。

    「說說此事你的看法。」

    崔韞抿唇。

    「那夜,父親以軍棍次次狠手,足有數十丈,我給兄長上藥卻發現,也就瞧著鮮血淋漓,可怖萬千,未曾真的傷其筋骨,可見他是收著力的。」

    他摸著雪團的毛。

    「都說陽陵侯府得聖寵,可功高蓋主,我卻不信官家不會忌憚。」

    崔老太爺手一頓,筆上的墨汁墜落,一副即將收尾的畫徹底廢了。

    他沉聲道:「你膽子不小。」

    崔韞立在那處。屋內的氣氛凝滯。

    半響,崔老太爺:「繼續說。」

    「我這幾日想了好幾宿,父親多半是打給官家看的。」

    今兒一早也驗證了。

    他未出門前,爀帝身邊的奴才就特地送了藥材過來。

    臨走前,特地留下一句話。

    ——崔大公子年少有為,官家還等著他早早成家立業,此事侯爺您也莫耿耿於懷了。

    崔柏若是半點罰都沒有,也許爀帝明面上不會說什麼,可到底會不虞。誰讓伴君如伴虎。

    怕是送藥才是假,來探虛實是真。

    被打多日,眼下才派人過來。

    看崔柏果真被打的『半死不活』,崔家二老對嫡孫惱怒至不去探望,官家也就順氣了。

    可這又如何?

    這種事,崔暘本該同宣殊予提前說,宣殊予並非是不講理之輩。

    如今被宣殊予恨,也是活該。

    崔韞跪到地上。他對上崔老太爺的眼。

    「阿兄已吃了苦,孫兒想替他向您求個恩典。」

    崔老太爺已然猜到他要說什麼。他擦拭著手。

    「准了,等他傷勢痊癒,便讓你母親親自去提親,左右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官家那邊更是也放話了。崔家出了個硬骨頭,便如他願。」

    他啊,又哪裡真的願意為難崔柏。

    只是,崔家到底不能隨心所欲,做什麼都有人盯著。

    崔韞這才起身。

    崔老太爺看著他,不苟言笑道。

    「你們兄弟二人,若說心思屬你最多,柏哥兒不及你。」

    也好,一個文官,一個武將。崔家也算是圓滿了。

    雪團沒聽兩人的對話,她眼勾勾的瞧著屋內書架前擺著的紅釉瓷柳葉瓶。

    斜肩、底沿露白胎,外底施白釉。全器線條修長。

    她拍拍崔韞的手,指了指花瓶。

    給她也買一個!

    崔韞瞭然。

    「孫兒再求一個恩典。」

    崔老太爺:?

    「這花瓶求祖父一併賞了吧。」

    第198章 阿兄,漾漾好痛(漾漾~)

    崔韞一手抱著貓,一手提著花瓶,慢悠悠的朝雎院而去。

    入院前,他忽而頓足,吩咐即清。

    「將今日提督府一事,傳到父親耳里。」

    「爺是讓侯爺去料理?」

    崔韞漫不經心的笑:「若是連自個兒夫人都護不住,他談何保家衛國?」

    唯有崔暘出面了,外頭那些風言風語才會消停。

    「是。」

    即清退下後,崔韞回書房。擱下花瓶後,他淡淡睨著雪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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