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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許是摔的有些疼,雪團揉了揉腦袋,還不忘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又很愛乾淨的拍打著沾上灰塵的毛。

    許是見它太可憐,崔韞便生了不忍之心。

    如此,為了方便雪團繼續撕,他便做起了翻頁的活。

    有人幫忙,自然也就輕鬆了。雪團湊上前,白嫩的牙齒咬住一頁。

    『撕』的一聲,是知識的聲音。

    崔韞再翻,她再咬。幾個回合仿若知曉被耍了,就跌跌撞撞的跑去門口抑鬱的望天。

    再說說絕食。那就更有意思了。

    雪團年幼,頓頓吃的不多,卻是一日得餵好幾回的。

    她又怎麼熬得住餓。

    偏偏意志堅決,羊奶餵到嘴邊,她都不張嘴。

    為此即馨憂心忡忡,偏偏,崔韞毫不在意。

    「餓幾頓就老實了。」

    此話一處,雪團很有志氣的更加抿緊小嘴。

    崔韞懶懶散散:「看你能和我犟到幾時。」

    雪團高傲的揚起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爪子戳了戳癟癟的肚子。

    仰著的高貴頭顱一寸一寸往下垂。本性使然讓她鼻子往食碗那處嗅了嗅。又很要面子的警惕去看崔韞。

    那時,崔韞沒看她,正提筆寫文章。

    沒看她,沒看她。

    那她就只嘗一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一番天人交戰。飢餓戰勝了理智。

    她高傲的走過去。隨後貓臉飛速的趴到精緻的玉碗上,粉嫩的舌尖舔了舔。

    做完這些,飛快轉頭去看崔韞。

    沒被發現。

    於是,有了第二口,第三口。

    就在她滿足的拍打圓鼓鼓的肚皮時,玉碗空了。

    理智歸回的雪團:……

    她沉重的閉眼。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崔韞走過來。

    他一言不發的端起碗出去,很快又端了新的羊奶過來,放到原本的位置。

    崔韞也願意給自己的貓兒台階下,少年郎散漫道:「我呢,可以當做沒看見。」

    至此後,崔韞也沒逼她。讀書識字一事暫時擱淺。

    她便又恢復了悠閒,雪團白日老往院子裡跑。

    崔韞吩咐即馨看著,也沒阻她。

    起先,雪團只是去院內花園裡曬曬太陽,暈暈乎乎的睡上一覺。

    到後面,小奶貓跑到院門口,朝著外頭四處打量。

    終於,她嘗試的邁出一步,被即馨撥了回來。

    「別亂跑,雎院四處隨你逛。」

    即馨也沒個說話的人,往日孤寂的很,眼下好不容易院子裡多了個活物,即便不能說話,可每次同它說話,小奶貓好似都能聽懂。

    就譬如現在。

    「大公子不久前拒了太后賜婚,雖過了數日,然府內到底不太平,主院那邊老太爺,太夫人至今不曾表態。昨兒侯爺得知此事特地從軍營趕回府後大發雷霆。」

    她嘆了一口氣。想到崔暘發怒的場景,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手腕粗的軍棍,就往大公子身上落。侯爺本就是武將出身,這一棍子下去——」

    雪團倒不知還有此事。

    她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即馨,做傾聽狀。

    「大公子後背全是血,血肉模糊。」

    崔柏狼狽卻跪的筆直。

    ——你可知錯?

    ——兒子只想娶心儀的女娘,無錯。太后賜婚如何,便是皇上賜婚,兒子也要抗天命。

    ——我看你就是死不悔改!

    崔暘當時冷笑,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崔韞當即也顧不得禮數。他護住崔柏,跟著跪到崔暘跟前。死死按住軍棍。

    ——父親這是作何?是要將阿兄往死里打嗎?阿兄的事,兒子從始至終都知曉,您若出氣,不若將兒子一起打了。

    這一句話顯然激怒了崔暘。

    ——好啊,好一對兄弟!

    崔韞絲毫不懼,他黑沉沉的眸子直直對上崔暘。

    ——兄友弟恭四字,是父親教的。

    眼看著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崔宣氏總算趕了過來。

    她髮髻凌亂,顯然是一路跑來的。額間更是覓著汗,世家夫人的儀態蕩然無存,待瞧見崔柏身上的傷後,崔宣氏眼圈驀然紅了。

    她想去碰崔柏,卻又怕不慎扯到他的傷口。

    崔柏蒼白的唇動了動:「兒子不孝,讓阿娘掛憂。」

    崔宣氏忍不住哭了。

    這是她最省心的兒子,便是崔柏入軍營後,都不曾受過如此重的傷。

    再看崔暘,只覺得這個男人疏離而可怕。

    他對她相敬如賓,可以不愛她。

    可怎麼能夠對親生子嗣下如此心狠。

    崔宣氏甚至在想,若崔柏是他同原配所生,是不是就不會受這種罪?

    她牙齒都在打顫。從未這麼恨他。

    「韞哥兒,扶你阿兄下去。請大夫給他瞧瞧。」

    崔暘嚴峻的面容散開,反倒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殊予,這不過是些皮肉傷——」

    「侯爺!」

    崔宣氏打斷。

    「皮肉傷?是不是您將他打殘了,也是小傷?」

    她說話時,身子跟著踉蹌幾步,扶開崔暘伸過來的手。

    「您這是作何?」

    「兒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你為父,自有管教之責,可你告訴我,他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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