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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沈嫿嬌柔做作又開始為難道:「我姑母沒有承伯侯夫人您頭硬,戴著怕是會累得慌,她今兒得上上下下的忙,實在沒法戴。」

    承伯侯夫人:……

    這種女娘是來氣死她的吧。

    沒法戴還給她!

    她還捨不得給呢!

    沈嫿轉頭看向喬姒。

    「承伯侯夫人是自己人,自然也是捨不得姑母累的。」

    不等她多言,喬姒卻已心領神會。

    她向承伯侯夫人福了福身子:「如此,也只好由我先幫婆母收著。」

    沈嫿擺了擺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承伯侯夫人最是大度雅量,她非要給,想來不會計較的。」

    崔宣氏對沈嫿的喜愛簡直在這一時刻達到了頂峰。

    她不喜交際,喬姒也是。

    日後就指著沈嫿了。

    她溫婉一笑間,又聽沈嫿道。

    「姑母雖不喜財外露的張揚,可腹有詩書氣自華,這一身料子是年初宮裡賞賜的蜀錦。」

    沈嫿真誠的對承伯侯夫人道:「沒錯,宮裡一共賞了五匹,陽陵侯府就得了兩匹。」

    承伯侯夫人:我沒問你!!!

    沈嫿小聲:「來前我也提了,表姑母理應打扮的隆重些。」

    承伯侯夫人陰陽怪氣:「是呢。」

    「她身上的首飾實在少的可憐。」

    沈嫿微笑:「也怪我沒見識。」

    「姑母身上的首飾是一套的,全部由顆顆拳頭大小難求的南洋珍珠同帝王玉細細打磨,請了師傅專門打造成耳墜,簪子,梳篦,包括玉佩。」

    用料一致,也同樣奢華低調。

    沒見識的承伯侯夫人:……

    你直接說,她的首飾比我金簪貴就得了唄!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看慣了內宅的爾虞我詐,可都是背地裡耍陰招,從未見過如此直白行事的。

    直白中還透著一股矜嬌的姿態。

    而且她所言,真是句句都在點上,字字去分析也有根有據。

    更何況,是承伯侯夫人自討苦吃。若是她為此甩臉色,會讓眾人覺得,是她不知好歹了。

    宣鄂氏目睹這一切後,連忙出面請承伯侯夫人入席坐下。還忍不住多看沈嫿幾眼。

    若是她的宣嬡,有沈嫿半點氣性,怎會讓夫家騎到頭上?

    等她安頓好人,又恨鐵不成鋼對宣嬡道:「學著些。」

    這邊,喬姒拉著沈嫿。

    「你這膽子可真大。」

    沈嫿慢吞吞道:「我已經很克制了。」

    她湊近喬姒:「我都沒說她手上的帕子劣質。」

    這話,讓喬姒微微一驚。

    「那帕子是攸寧郡主送她這個婆母的。」

    承伯侯夫人可是炫耀許久了。

    直到後面,醜事暴露,承伯侯府不能休了攸寧郡主,便是她都得在攸寧郡主面前伏低做小。想來恨不得攸寧郡主被雷給劈了。

    可若是她在外表示對攸寧郡主不喜,怕是太后會不虞。

    也正是如此,膈應的同時還是用著攸寧郡主給的帕子。

    沈嫿『哦』了一聲。

    上面的刺繡,好看是好看,卻失了蘇繡之魂,沒有靈性。若是行家定會看一眼都覺得一塌糊塗。

    一方白帕卷幅微小。便也得更為講究。上頭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都得呈現出『寸人豆馬,蠅足小字』之觀。

    每處該用的針法,都是亂來的。

    白帕上的那一截魚尾,用線過粗,排針也差了,毫無輕薄和透明感。

    「難怪。」

    「這郡主挺會做人。」

    喬姒:「何意?」

    沈嫿:「低劣物自個兒不願意用,轉眼打發了婆母。」

    看,承伯侯夫人用的多快樂。

    喬姒嗔她一眼。轉眼又蹙眉:「我聽說你今早將藥給倒了。」

    沈嫿挽著喬姒:「這幾日嘴裡淡的很,吃什麼都沒味。」

    她無所謂道:「左右也是一日的藥,斷了便斷了,今兒宴上菜色豐富,自然要好好嘗的。」

    「斷了藥總是不好。」

    沈嫿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我也覺得。」

    可她死性不改:「但我下次還倒。」

    第183章 這種人我早抽她了

    的確如沈嫿所言,顏宓來了,並不算遲。

    她一來,當時韋盈盈就缺根筋的問:「你的婚事怎麼樣了。」

    沈嫿簡直服氣了。

    不會看眼色嗎?

    沒瞧見顏宓眉眼都裹著愁思?

    顏宓也沒瞞二人,打發了婢子後,幾人去清靜處說話。短短一夜,對她而言倉促卻又漫長。

    她稍稍艱難生澀道:「我阿爹想要退的。可我阿娘說,不好背信棄義。」

    韋盈盈:???

    「你阿娘瘋了嗎?」

    誰不知道顏家同意婚事,是為了利益。

    眼下,難不成還要做君子了?

    委實荒謬了些。

    可她轉眼又一想。

    「是了,你阿娘自小就不願待見你,你是祖母帶大的。要是你祖母身子硬朗未去養病,若還在盛京給你撐腰,這門親事大抵是成不了的。」

    她不說此話也便算了,一說,顏宓眼底的光亮也淡了幾分。

    顏宓垂下頭,嗓音輕又脆弱。

    「也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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