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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為什麼摔的不是周芝芝這朵小白蓮呢!!!真可惜。

    為此,她到底還是有幾分懼的,她還不忘威脅:「敢把我摔了,我阿兄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話音剛落,只聽男人一陣輕笑。帶動胸腔跟著震動。

    他嗓音很好聽,清冷若潺潺流水。

    沈嫿自不懂欣賞,開始字正腔圓的碎碎念:「我好悶哦。」

    沒人理她。

    「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還是沒人理她。

    一樓最是嘈雜,卻隨著崔韞的出現驀地陷入死寂。

    能來一線天用飯的人非富即貴,自然認出他的身份。

    所有人直愣愣的盯著,不可置信。更有人擦了擦眼,再擦了擦眼。

    然後,他們聽到一道帶著濃濃鼻音的女娘,很不高興的喊。

    「崔韞!」

    「你不理我不理我,竟然不理我?」

    崔韞淡漠的穿過人群。

    「別吵。」

    想到沈嫿那做作的脾氣,沒準下一瞬又要不服氣了。他又無奈的唇動了動。

    「乖些。」

    不服管教的沈嫿很是勉為其難:「噢。」

    等他出了酒樓,酒樓用飯的客人依舊死寂。也不知是誰打翻了桌上的碗碟。

    『啪』的一聲脆響,打破眼下僵局。眾人皆是面面相覷。

    「那是崔侯爺吧?他懷裡抱的是女娘吧?」

    「定然是他,今兒大理寺不少人過來用飯。」

    「也不知那女娘是何身份,先前更不曾聽到半點風聲?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抱到懷裡,實在傷風敗俗了些,偏偏侯爺將她遮的嚴嚴實實,便是半點裙擺都不曾瞧見。護得可真緊。」

    「我不信我不信,只是長的一模一樣罷了,侯爺最是端方自持。若是他,我自戳雙目!」

    這邊如何,崔韞自不會理會。

    掛著陽陵侯府木牌的馬車早已穩穩停在外面。

    而在這時,街道處那邊傳來由遠而近雜亂的馬蹄聲。有黑衣男子策馬飛馳而過。

    馬蹄聲再度由近傳遠。

    可很快卻是一個轉身折返。

    來人夾緊馬肚,拉緊韁繩。只聽馬兒一陣嘶鳴。前蹄高高揚起。

    謝珣裹著夜的寒氣,劍眉星目,坐在馬背上身子稍稍往前傾,似在打量辨認,隨後挑眉道。

    「崔侯爺。」

    崔韞抬眸對上他的眼。

    「謝世子歸京倒是比我預期的早。」

    「可別提了,兩日沒歇眼了。」

    軍隊還在後面,怕是要後日才到,他是騎著駿馬,一路風餐露宿不曾停歇趕回來的。

    謝珣視線往下落,驚訝浮在面上。

    嘖嘖。

    真是了不得。

    這才時隔多久,崔家這位身邊竟然也有人了。

    他自然不在意崔韞懷裡的是誰。

    謝珣更不會沒眼力見的拉著崔韞對沈氏繡坊的女娘沈嫿問東問西:「都是男人我明白,行了,不打擾你了,我這一日沒用膳了,實在連說話都力氣都沒了。回頭再來尋你。」

    他隨意的揮揮手又瀟灑的騎馬離開。

    崔韞眸色同夜色融和,他目睹謝珣消失在夜色里。這才上了馬車,解下沈嫿身上的披風。

    女娘仿若被解除封印。咻一下,跑去角落坐下。

    她真的很鍾愛這個位置。

    崔韞見怪不怪,也便由著她去了。

    沈嫿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酒勁兒上來,嘀嘀咕咕說著崔韞無法辨明的豐州方言。

    說的軟綿綿的,倒是想江南一帶的呢儂軟語。

    她說一句,還要詢問崔韞。

    「是吧?」

    崔韞:「……」

    沈嫿見他沒回應,倒也沒為難:「是。」

    崔韞:「……」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沈嫿。

    女娘也沒讓他失望繼續嘀嘀咕咕後,又看向崔韞。

    「是吧?」

    崔韞:「……」

    沈嫿一拍胸脯:「是的!」

    她一個人也能玩的很起勁。

    「你在說些什麼?」

    沈嫿眨眨眼:「我在罵人。」

    她手一攤,很是氣憤。

    「我想起了鄭千喻曾在道館,用了我一文錢扔水池裡許願還沒還。她這種人最沒素養了,肯定想抵賴。」

    「那日,她還去偷農戶的桃子,農戶追了上來,她自個兒溜了。」

    崔韞耐心的聽著。

    「那你呢?」

    「我才不偷桃子。」

    沈嫿理直氣壯:「就是她摘一個遞給我,我好心幫忙裝兜里。進了我的兜就是我的了。」

    「我沒偷,自然不用做賊心虛的跑。」

    「還有那周芝芝說話故意提著嗓子,嗲里嗲氣的。」

    說著,她壓住喉嚨,還嬌滴滴的模仿給崔韞聽。

    「何公子,我好心疼你啊,沈嫿是被寵壞了,什麼事都不會做,如果是我定然捨不得使喚你。」

    「還有好多人。」

    「我和鄭千喻關係惡劣,許多人便會在她面前對我陰陽怪氣的說三道四。鄭千喻就同她們一塊罵,罵夠了後再來告訴我。」

    「這顯然不是我之過。定然是她們眼紅。」

    崔韞的耳根不得清靜,從未如此吵鬧。他不由輕嘆一聲:「歇歇。」

    「可我還沒罵完。」

    「你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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