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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誰稀罕來這種破地方!」

    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全都當她好欺負。

    回去的路上,女娘情緒明顯消沉。她靠在角落,死死咬著唇一言不發。

    倚翠的眼皮不知為何,一直在跳。

    回了梨園後,沈嫿就回屋歇下了。

    她直挺挺的躺在榻上。

    耳邊卻一直回想著老媼所言。

    甚至,對方說這話時眼底透露的嫌惡和一閃而過的怨懟,放慢了速度,一直浮現她眼前。

    胸口的疼痛卻越來越明顯。

    她額間也不由的冒出細細的汗。晶瑩的汗珠往下滾輪,沒入軟枕。

    她真的了解尤箐嗎?

    為何那年阿娘說,讓她別怪她。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沉沉睡去。

    午膳做好了,凝珠緩步入內,隔著幔帳見沈嫿睡的沉,也便輕著腳步離開。

    「娘子這幾日睡的都不安穩,且讓她睡吧。」

    沈嫿這一睡,一刻鐘後才醒。

    醒來後疼痛消散,卻仍舊沒有胃口,倚翠好說歹說,她喝了些粥。

    女娘翹著小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玉勺攪動著。

    她耷拉著腦袋,精神不濟。

    這個時候,姬霍又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緊閉的大門飽含情感的念著酸詩。

    「關關雎鳩。」

    沈嫿本就不虞,一聽這麼一喊,火氣蹭蹭蹭往上涌。

    她扔下手裡的勺子。

    「在河之洲。」

    沈嫿面若冰霜,直往外走。

    「窈窕淑女。」

    『咯吱』一聲,門從裡面被打開。

    姬霍覺得沈嫿板著臉的模樣也怪好看的。

    「君——」

    「你真是夠讓人討厭的。」

    沈嫿指著他罵:「還有完沒完了!」

    「世子了不起?你無非是仗著生父恭親王才敢如此,這榮光是他給你的,不是你憑著本事自己拿的。」

    姬霍結巴了。

    「你……我只是想讓你當我小妾。」

    沈嫿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小妾,得虧他說的出口。

    「你怎麼不乾脆讓我給你跪下?」

    「你!」

    「看來那夜所言,世子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了。」是熟悉又冷清的嗓音。崔韞緩步而來,黑目蒙上一層冷意。

    姬霍一見是他,當即挑了挑眉。

    「我告訴你吧,我今兒來,明兒也來,後日還來。你便是再有能耐,也沒法攔我。我氣死你。」

    「這小巷可不是你崔府!有本事你就降我的罪。」

    「我看上的女娘從未失手過。」

    崔韞看著他,眸光不見絲毫波動。

    「娘子!」倚翠失聲。

    只見沈嫿嘴角有刺眼的血溢出。女娘捂住心口處,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姬霍驚慌,到底還是有人性的要去接住沈嫿。他快,可有人更快。

    崔韞一手扶住女子纖弱的肩,輕輕鬆鬆將人固定住。

    女娘呼吸若有似無。

    她的血濃稠是黑的。

    崔韞瞳孔猛的一沉。剛要吩咐即清去喊倪康,可一來一回最費功夫。他指尖一頓。

    「她這是中毒了?」

    姬霍:「不是我害的。你別賴我身上。」

    崔韞冷冷一笑,修長如玉的指尖扣住昏迷的女娘腰身,稍稍用力,將她橫抱。

    他抱著人快步朝馬車而去。

    對著即清吩咐兩個字。

    「回府。」

    第132章 我沒那么小氣

    崔韞的話,即清無有不聽。

    他更知輕重緩急,沈娘子是謝珣指明爺照顧的人,自不能有任何閃失。所以,爺這才急了些。

    可這何須不近女色的崔韞親自動手。他也行啊!

    若是姬霍忿忿不平將此事給傳出去,怕是得將眼下傳的最盛的謠言給落實了。

    便是此趟回了府,也不得安寧。

    即清心事重重,然,駕馬的速度不曾減慢。

    陽陵侯府八角亭此刻一片祥和。

    石桌上擺著幾道點心和瓜果。侍女又體貼的在石凳上墊了厚厚的毛絨。

    「都說了這些帳冊無需讓我過目。」崔宣氏溫聲道。將那些厚厚的帳冊又給推了回去。

    「府上的開銷、奴僕的月銀、名下帳簿的盈潤、包括那些莊子都由你打點,你管家我還能信不過?」

    「你這些日子將去年帳冊全部清點完畢,莊子虧損,是常有的事,無需記掛在心。」

    喬姒掌家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也便只有在頭一年,她稍稍查了查,無非是擔心手下的那些人,背地有陰私而有意為難喬姒。

    自那以後,她便全權放手。

    偏偏每年年後喬姒總是要帶著帳冊尋到她這裡。任憑她如何說,便是年回回不看,喬姒也總要來一趟。

    喬姒:「婆母以您的方式,看重我這個兒媳,兒媳自然得以自個兒的方式,敬重婆母。」

    崔宣氏聞言,不由笑著對一旁的房媽媽道:「聽聽,難怪會做柏哥兒媳婦,骨子裡都有相似的執拗。」

    房媽媽跟著笑:「大少夫人孝順,是主母有福氣。那承伯侯府的大少夫人上回落承伯侯夫人的臉,擺著好大的威風回了皇宮,承伯侯夫人忍著氣還得親自去請回來,卻連面也不曾見上,還被護短心切的太后一頓數落,回府後就倒了,眼下還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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