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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他算是知道了,沈嫿為什麼命令他命令的這麼自然。

    倚翠捂著臉,哀莫大於心死。

    顏宓吃驚!又念起第一次在雲想閣見沈嫿時。

    她很隨意的一句。

    ——對我客氣些,我這人脾氣不好。別看了,兩個月了。

    所以……是真的。

    而且,生父是崔韞?

    崔韞這種最重禮數的男子,竟然瞞著崔家長輩,外頭養了女娘?

    也是,沈嫿在雲想閣花錢如流水,放眼看去,全盛京有幾個男子養得起。

    她想,她明白了什麼!!!

    難怪沈嫿同七皇子相識。

    也難怪陽陵侯府沒去顏家提親。

    這幾日提督大人多次在顏宓跟前長吁短嘆,左右都是恭親王對崔韞和顏悅色,存的是招婿的心思。

    顏宓想,就崔韞這般疼沈嫿。尋個合適時機定要將人娶回府。怕是恭親王的心思得打水漂了。

    顏宓很識趣。當即找了個理由,便退下。

    沈嫿對倚翠帶著戒備,一直寸步不離的跟在崔韞身後。

    她走路是直的,可顯然腦子也不清醒了。

    沈嫿上了崔韞的馬車。

    她輕車熟路找了角落縮了起來。

    女娘自上馬車就很安靜。

    安靜的反常。

    崔韞也沒像往常那般看書。他靜靜的看著沈嫿。她倒是沒有抹眼淚了。只是愣愣的盯著一處,在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受傷的對上崔韞的眼。

    崔韞眼皮一跳。

    沈嫿委屈:「我為什麼會縮在角落?」

    好像是習慣了縮在角落。

    這代表了什麼?

    沈嫿:「定是你虐待我。」

    第105章 當然把自己埋進去了!

    崔韞:……

    沈嫿見崔韞不理她,又舔了舔唇瓣要水。

    「不能太燙,也不能過冷,要放八十八顆白糖,這個數為雙還吉利,你得數仔細些。」

    「茶杯要用玉蘭花的甜白瓷。得陶縣那邊產的。」

    她還要再嬌氣的要求什麼。

    手上一重,黃花梨茶杯送了過來。沒有白糖,摸著也有些燙,甚至沒有一個滿足沈嫿的要求。

    沈嫿癟嘴。

    崔韞才不會慣著她:「只有燒開的水,不喝就放下。」

    沈嫿的臉蛋越來越紅,仿若火燒。可他實在太渴了,再見崔韞絲毫不退讓,只能憋屈的捧著送到嘴邊。

    她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喝著。

    喝了水後,她也沒見半點消停。女娘直勾勾的盯著崔韞的手串。

    「這是從哪兒買的?趕明我也去買一串。」

    崔韞眯了眯眼,他下意識撥弄一二。

    「旁人所贈。」

    自發生那件事後,崔韞對巫術恨之入骨,三清觀的真人特地以此串相贈,專門給他擋煞的。

    這麼多年他一直戴著。除了上回沈嫿吐血那次,崔韞從未離身。

    沈嫿稍稍遺憾:「那我是買不到了?」

    崔韞不語,他低垂著眼帘在深思。光線透過門帘,靜靜灑在男子的半邊側臉上,勾勒出他挺翹的鼻,和優雅貴氣的眉眼,忽明忽暗間反倒有幾分鬼魅妖冶。

    沈嫿明白了。

    她要什麼都沒有失手過。

    買不到就搶。

    道德嗎?

    不道德。

    她本來便是不道德的女娘。

    沈嫿毫不猶豫的朝對面生撲了過去。

    崔韞若要躲,自然不會讓女娘得逞,可沈嫿這麼嬌,若是磕傷了頭,又要哭的狠了。

    便是崔韞這麼一遲鈍,就讓沈嫿撲了個滿懷。

    沈嫿雖瘦,可這一身貂毛卻重的很,猛撲過來的力道也有一定的衝擊。可崔韞底盤穩重紋絲不動,骨節分明的手下意識扣住女娘的腰。

    蓬鬆的貂毛在崔韞手所觸之處往裡陷。

    她的腰很細。隨之而來的是女娘身上的藥香混著女兒香,隱隱入鼻。

    崔韞喉結滾動。呼吸一滯。

    「胡鬧什麼!」

    他斥。

    穩定沈嫿的身子後,崔韞便迅速鬆手。

    沈嫿卻是眸色亮的驚人,在崔韞的稍稍分神下,金剛菩提手串被她成功脫了去。

    她二話不說纏到自己腕上。女娘的玉腕白的能泛光,纖細無骨。無疑給她戴是大了些,沈嫿便繞著戴了兩圈。但仍舊有些空落落。

    土匪之行徑。

    崔韞就這樣睨著沈嫿,就好似天讓眼前的小女娘捅出個洞來,他也不見得會去攔上一攔。

    沈嫿抬起手腕,仔細端詳了許久。忽而沉悶開口。

    「今兒是我及笄呢。」

    她沒再回對面坐下,只是很隨意的坐到崔韞面前的桌上,面對面同他挨的極近。

    她埋著腦袋,小聲嘀咕:「真的好討厭。」

    「他們還想帶我回去,憑什麼呢。」

    她說的自然是沈瞿和沈族老了。

    「我阿爹都捨不得讓我為沈家犧牲,他們憑什麼以為我得認命由他們擺布。」

    沈嫿還記得前世她的身亡。那時他的心臟仿若被狠狠揪住,疼的她渾身抽搐。她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喉嚨湧上來的血浸濕嘴裡的布條,滴答滴答往下砸出血花。

    她沒法呼喊,沒法求救。

    硬生生的挨著,然後清楚的感知身子越來越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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