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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我沐浴極少讓人伺候,你怕是忘記規矩了。」

    「還不按?莫不是還要我請你?」

    話音剛落,一雙柔軟無骨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帶著些許涼意。

    對方屏著呼吸,嘗試的按了按。

    姬紇不太滿意:「重一些。」

    力道如他所願加重。

    「嘶。」

    姬紇一聲痛呼:「你那三兩斤的骨頭勁兒還不小。怕是都要被你擰出紅印了。」

    然,等來的不是依雲柔柔怯怯的求饒聲,反倒是吐字不清的一句。

    「真難伺候。」

    對方說的很慢,口音也重。

    姬紇心下一凜,轉過身去。那女娘眉眼風情萬種,陌生但無疑是極美的。

    姬紇擰眉:「依雲呢?」

    「是你的相好嗎?不知道。」

    對方磕磕絆絆,許是說話艱難,便一邊比劃一邊道:「我過來,都沒人。」

    也是,姬紇在依雲身上砸下不少錢,他也沒有那些床笫里兇惡的怪癖。樓里的花娘那個不是想方設法往他身上撲。

    眼下來了個偷看他洗澡的也不見怪。

    姬紇沒忍住浪蕩的吹了聲口哨。極盡挑逗。

    花娘:「你吹的不好聽。」

    姬紇:?

    花娘還挺會來事:「我教你。」

    姬紇:??

    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後者很自信的撅起嘴。

    悠揚動聽,是她自己譜的曲。

    姬紇沒忍住學了學。

    一個站在浴桶外教。

    一個坐在浴桶里學,也沒見誰尷尬。

    「錯了!這個音調高了。你再試試。」

    對方在教了姬紇三次仍舊無甚效果後,抬手毫不留情的去拍姬紇的頭。

    對!拍他頭!

    姬紇毫無防備,被打的愕然。

    「該死!你敢打我!」

    「可你們都說嚴師出高徒。」

    姬紇:「還敢狡辯!你叫什麼名字!我必不會讓你好看!」

    姬紇冷著臉呵斥。可那人卻是眼中蓄淚,很快晶瑩的淚珠大顆大顆往下砸。

    梨花帶雨任誰見了不生憐憫之心。

    「我是被抓來的,一醒來就在這裡了。你能送我出去嗎?」

    藏花樓里,剛來的花娘哪個不是哭哭啼啼,想盡辦法逃出去。

    若不是崔韞過來,姬紇怎會將兩件事摻合在一起。

    這段事,簡直不忍回想。

    姬紇對崔韞道:「換成別的花娘早就逮著機會纏上來了,可她沒有!」

    姬紇:「你等等,我這就將她的樣貌畫出來!你且認認!」

    他說做就做,可沒等他走出雅間,中途又挫敗的折了回來。

    險些忘了被廢養的他,不會做畫。

    崔韞身子往後一靠,眼眸淡漠。

    他實在不知是該聽下去,還是嘲諷姬紇。

    「人呢?」

    姬紇唯恐崔韞發怒,也自知理虧當即小聲道。

    「我最見不得人哭了,就指了條隱蔽的狗洞。」

    他當時對花娘道。

    ——「你若真想跑,這倒有條路,不過,藏花樓規矩嚴,被抓回來發落處置生死不論,怨不得我。」

    姬紇煩躁的一癱椅子上:「我話還沒說完,她就去鑽了。」

    崔韞面色凝重,說的話卻極盡殘忍:「八九不離十了。」

    可真的能逃出去?

    不會。

    想來樂伽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也許她剛爬出去,對方就在外頭等著了。

    接下來便是再一次陷害。

    姬紇狠狠吐了口氣:「我這裡行不通,你說下一個被選中的皇子會是誰?太子姬甀還是四皇兄姬妄?」

    崔韞瞥他一眼。指尖落在白玉盞上,順著上頭花色圖紋摩挲著。在姬紇期待的神色下,他的唇動了動。說了兩個字。

    「太子。」

    崔韞要麼不說,要麼便是有八成的把握。

    一事不成,後者自更怒。而行事只會更大膽的藉此宣洩。

    畢竟,太子可是儲君啊。

    姬紇後背一身寒。

    「中儲一事,你這邊不放手,他無路可走為了前程他只能棄了這左膀右臂,若再出事,想來東宮也要亂上一亂了。」

    而姬紇所言已是輕的。

    崔韞:「此事你莫牽扯入內。」

    不用崔韞提醒,姬紇也知道。

    「那你呢。」姬紇問。

    崔韞只是涼薄道:「人各有命。」

    姬紇明白了,他若是崔韞也絕對不會摻和進來,這個節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況,同東宮有關。

    屋內,徹底靜了下來。

    第96章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天色尚早。

    木板上的墨漬已干。

    沈嫿倚靠二樓過道欄杆處,沉靜又嬌弱。她眼眸微顫吞下倚翠送來的藥丸。

    ——咚!咚!

    心臟快速跳動的頻率明顯不正常,讓沈嫿些許不適。

    不等她平復身後便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崔韞在離沈嫿一丈遠停下。他負手立在一處,俊朗疏離又冷淡。

    崔韞身上的官服還不曾褪下。裁剪好的官服越襯的男子如高不可攀的皎間月。

    顯然他是談好了要事,來請沈嫿入內的。

    不等他開口,沈嫿壓下那點不適歡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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