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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姬謄一顫,筷子跟著落地。

    他不適姬霍的親昵,卻實在不敢大著膽子將人推開。

    姬謄憋出一句話:「她已是父皇的人了,世子不該再談論了。」

    爀帝見了樂伽真容,一改先前打算,直接將人收進後宮。

    真的,樂伽都能做她女兒了。

    和親的對象是天子,年紀大了又如何?他可是最有權利的人,

    這個決定,皇上很滿意,突厥使臣很滿意。姬霍不滿意!

    姬霍恨!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姬紇卻嗤笑一聲:「母后為了這場宴席,大費周章,當時臉都是綠的。她這人最是善妒,偏偏就要裝大度,還要起身恭賀後宮再添新人。她越膈應,我這心裡就越暢快。」

    說著,他轉頭看向姬謄。

    「三哥,是麼?」

    姬紇曾被皇后為難,吃了不少苦頭。

    更何況姬謄了。他府上的那些奴才盡數一半都是皇后派來的。

    姬謄已是這般慘狀,偏偏皇后還要繼續踩幾腳,若說沒有私怨,誰信呢。

    而這私怨,來自姬謄生母邵貴妃。

    姬謄手裡握著一根筷子。

    他輕輕的應了一聲。

    「恩。」

    ————

    這邊,馬車停在梨園門口。

    成媽媽在外頭掛了兩盞燈,便是方便沈嫿他們回來時好看路。

    沈嫿迷迷糊糊下了馬車。半靠在倚翠身上。

    崔韞淡聲吩咐:「今夜風大,又下了雪,你們娘子身子嬌弱,回去後記得藥浴。」

    倚翠連忙道:「是。」

    「倪康上回送的藥,記得給她服下。」

    男子的嗓音冷清,在夜裡卻足夠安定人心。

    沈嫿不適的扶了扶心口,好似那邊有什麼要跳出來般。就連上了妝的臉,都有些慘白。

    崔韞眯了眯眼。

    「伸手。」

    沈嫿:「啊?」

    倚翠利落的抬起沈嫿的手。

    崔韞:「冒犯了。」

    他觸上,細細把脈。

    下一瞬,沈嫿:「嘔!」

    她身子晃了晃,愣是吐出一口血。盡數灑在崔韞平素從不離身的金剛菩提手串上。

    染紅一片。

    崔韞的臉一沉。

    他死死擰眉。

    倚翠的心都在顫。

    沈嫿卻是清醒了不少。而心口的悶意盡數散去。

    女娘有些慌亂:「我不是有意的。」

    說著,她就要取出帕子去擦。

    崔韞躲了過去,眼底的溫度逐漸散去,有些涼。

    他虛偽的問。

    「你可還好?」

    沈嫿像是做了壞事般,不敢去看崔韞的臉,實事求是道:「你可能不信,我現在……很舒服。」

    第79章 不出去惹是生非,她會難受死的

    怕崔韞不信,沈嫿擦去嘴角的雪漬後,甚至很活潑的蹦了兩下。

    她其實很清楚,身子的反常。然,前世一年後才吐血頻繁。

    這是提前了。

    而不同的是,這些日子,但凡她吐一回血,身子像是解除枷鎖般,總能鬆快不少。即便這個狀態維持不了太久。

    這一點沈嫿很困惑,她也同倪康提起。然,倪康比她更困惑。

    崔韞沉默。

    皎潔夜色下,他的眉眼格外溫柔,溫柔似虛幻。

    「謝珣那邊暫無消息,梨園你放心住下,無人擾你清靜。」

    沈嫿懨懨的抿著唇。

    「那我何時能出門?總不能日日困在此處,人一日抓不到,我就得呆一日?若這一年抓不到,我豈不是要呆一年?」

    沈嫿語氣幽幽。

    「一年也便算了,五年六年十年呢,我早就成一座墳了,哪裡熬得過人家。」

    不出去惹是生非,她會難受死的。

    崔韞:「我若得閒,會帶絨姐兒來瞧你,權當解悶。」

    小娘子雙手合十,眼兒的光亮有些暗淡,她仰著頭去看崔韞。

    「你且同我說實話,能抓到人嗎?」

    崔韞倒是沒想她這般刨根問底,許是她的適才的一番言辭取悅了他,男子竟然願意同她說實話:「不能。」

    沈嫿:說了這麼多,合著你是給我畫餅呢!

    「沈娘子是個聰明人,酒樓你同工部尚書之女一同用飯,定也有所耳聞。」

    「突厥至,此事涉及皇室顏面,搜查的密令雖未撤回,可官兵只能暗中行事。」

    沈嫿小臉一跨,悶聲道。

    「你回去吧!」

    她開始趕人。

    而崔韞早就想走了。

    男子俯身入馬車的那一瞬,女娘又有些不甘心的喊住他。

    「你下回來,我讓倚翠準備黃燜雞翅。」

    她絕口不提崔絨,可儼然這是為崔絨準備的。既然無事打發,沈嫿願意教那小鬼做人。

    崔韞自然沒拆穿沈嫿的小心思。他垂下眼眸莞爾:「好。」

    很快,馬車慢悠悠離開小巷。

    男人嘴角的笑意卻換成了譏諷。他視線一寸一寸往下落,最後借著車廂內微弱的燈光,瞧清那黏膩的袖擺。

    真髒。

    肌膚所觸之處,濕濡冰涼。

    眉眼的溫度墜入冰窖,崔韞攏眉不耐的三兩下退去外袍,像是扔污穢之物棄之在地。

    就連那紅潤光澤的金剛菩提手串,也被他褪下,隨意扔置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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