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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沈嫿贊同的點點頭。隨後轉頭又對倚翠道:「我方才瞧見兩名男子勾肩搭背,我懷疑他們是斷袖。」
崔韞:……
沈嫿仍舊不忘崔韞。她還客套的抬手朝一處點了點。
「你看,就在那兒,像不像。」
崔韞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
像不像斷袖他不知,可那兩人,他認識。
下一瞬,右前方的姬紇也發現了崔韞,開始大力揮手大喊。
「崔韞!」
「沈妹妹!你怎麼也在!」
說著,姬紇拉著邊上的男人費力的擠過人潮。
崔韞看向沈嫿。
「這就是你說的……」
沈嫿打斷:「我不是,我沒有!」
姬紇走過來聽到兩人對話,好奇心倒是很重:「說的什麼?」
崔韞似笑非笑的睨著女娘:「說你……」
沈嫿顫巍巍繼續打斷。
「說今天的月真是又大又圓!像極了我去西瓜地偷的寒瓜。」
崔韞薄唇微揚。
姬紇有些意外,卻信了。
「你還偷過寒瓜啊!」
沈嫿抿唇,不說話了。
她絕對不會承認,偷寒瓜時,慌亂逃跑之餘還摔了一跤。磕碎了個門牙,讓沈雉笑話不停。
若不是後頭又重新長了牙,想來她這輩子都不愛說話了。
崔韞的視線落在姬紇身邊的男子身上。是當了多年質子回朝的三皇子姬謄。
在這裡看見兩位皇子,崔韞也並不意外。
宮裡上元節,兩個不受寵的皇子的確可有可無。
他可以無視姬紇,卻不會無視受苦十三載的姬謄。
崔韞正要拱手。
姬謄一慌,下意識的揉搓衣角。
姬紇從未在沈嫿面前言明身份,怕姬謄拘謹,他便道。
「無需在意禮數。」
「沈妹妹,這是我三哥。」
姬紇:「我三哥不愛說話,你們擔待些。」
沈嫿看過去。
姬謄很瘦弱,面色枯黃,他矮姬紇一個頭,若姬紇不說是三哥,沈嫿會認為這是姬紇發善心買來的小廝。
也難怪姬紇多次提到他三哥可憐。
身上的布料也是過時的,甚至……不合身。
這哪裡是不愛說話啊,姬謄站在那裡就是個小可憐。就好似,來往的人群隨時會冒出一個拿著鞭子抽打他的惡人。
崔韞毫不懷疑,若又要選一名皇子交出去當質子。爀帝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姬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想起,他還有這麼一個皇子。
也是,棄子就是棄子,回來了也逃脫不了不受代價的命。
可誰還記得,姬謄剛出生時,爀帝曾大喜,太子,四皇子出生他都沒抱過,卻抱過姬謄。
當年,姬謄生母邵貴妃多受寵,導致整個後宮忌憚。
可轉眼間,他卻心狠手辣親手滅了邵貴妃的整個母族。
這便是虛情假意的天子。
姬謄小聲道:「七弟,我想回去了。」
「我們這才剛來。晚膳也不曾用,你府上那些狗東西還會給你留飯?」
姬謄無助的都要哭了。
「可……可我……」
姬紇指指崔韞:「這是陽陵侯府侯爺,前不久三哥也見過,他看著不好相與,可人還算不錯。」
姬紇:「他又大方,還說要請三哥去一線天酒樓用飯呢!崔韞你說是吧?」
沈嫿:……
泰山崩於前,崔韞也能色不變。
聞言,他也只是摩挲著腕間的金剛菩提手串。
姬謄:「這如何好意思?」
崔韞淡笑:「三公子得以歸來,是喜事,我合該為你接風洗塵,卻諸多雜事纏身。不知你明日可得空?」
姬紇最清楚崔韞的德行。
他的那張嘴,有時能氣人,有時卻也面面俱到。
但這也不過是場面話罷了,姬謄這人實在膽小,更何況崔韞毛病多。何必湊一起用一頓彆扭的飯食?
何況,他也目的達到。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三哥現在去酒樓,回頭記你帳上,也是一樣的。」
崔韞淡笑:「即是如此,維楨不強求。三公子七公子慢走。」
姬紇得逞,親親密密的拉著姬謄離開。
姬謄:「這如何使得,我聽說一線天酒樓用飯昂貴。」
姬紇:「你別和他客氣,我就喜歡從他身上摳些便宜。去便宜的酒樓我還不答應呢。」
沈嫿:……但凡你嗓門輕點,我也不會覺著你不要臉。
而崔韞神色不變,平靜處之。就連嗓音也不急不緩,語調剛剛好:「走吧。」
沈嫿:「好。」
「娘子,你瞧瞧花燈,十文錢一盞。」攤販笑容可掬,攤位上擺著的花花燈樣繁多,新穎別致。
沈嫿駐足。
她選了盞兔兒樣式的,花燈小巧精緻,提著並不費力。
而就在這裡,崔韞抬手,取下一盞花燈。是慵懶貓兒的樣式。
他一個男子,提著花燈的模樣從容而優雅,卻又多了一份煙火氣。
沈嫿以為他是給崔絨買的。
卻不想,下一瞬,男子將花燈遞了過來。
沈嫿:「我有了。」
是她最喜歡的兔子!
同阿娘給她縫製的玩偶有五分相像。
崔韞眼眸深邃,好似透過沈嫿在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