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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那涉及的便是高門顯貴的腌臢事。若再往上大膽猜測,也許同黨派皇位紛爭有關。

    不管是非與否,將算計用到娃娃身上,手段實在是惡劣且令人不齒。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猜測。

    如今的沈嫿,看什麼都用最壞的角度揣測結果。

    她難得耐著性子:「不去衙門也行,你二叔是哪位?我讓人送你回去。」

    崔絨卻是警惕的看著沈嫿:「你為什麼要問我二叔,你是不是也想做我二嬸?」

    崔絨仰著臉,眉毛皺起又鬆開。

    「你這樣的,不行。」

    遊玩的心思擱淺,她轉身踩著繡花鞋往回走。背影可見氣勢洶洶。

    崔絨:「惱羞成怒了。」

    「可沒辦法啊,誰都想嫁我二叔,我二叔娶不過來。」

    「要不你排個隊?」

    沈嫿:???

    一直以來只有她嫌棄別人的份,哪有輪到他人挑挑撿撿?

    哪兒冒出來的二叔,就算人在她面前,她都懶得多看一眼。

    她氣笑了。小鬼真是一點兒也不可愛。

    成貴見狀,只好壓著男人離開,與之陪同的,是自告奮勇的幾名群眾去作證。

    「沈娘子。」

    走近小巷,有藏色耐髒襖子的婦人細聲喚她。婦人身姿窈窕,唇上還點了胭脂。

    小巷住的也就這麼幾戶人家,即便婦人眼生,沈嫿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正是不久前被打的嚴嫂子。

    若仔細去了瞧,她眼皮那處還帶著青紫。

    沈嫿正要回應,卻忽然一頓,似想到了不好的回憶。

    她抿唇,隨意的點頭,做完這些便朝梨園而去。

    女娘渾身上下都帶著嬌氣和精緻。如天上的雲那般,高不可攀。嚴嫂子羨慕又訕訕的收回視線,唯恐髒了沈嫿的眼。

    她晦暗的咬唇往回走。

    「人家是富貴身份,即便落魄住的也是梨園,身上的穿戴哪個是便宜貨,你也是自找沒趣,瞧瞧,她可搭理你了?」

    嚴雄譏笑諷刺。

    「梨園的人挨家都送了粽子,獨獨咱家沒有,你說,是不是覺得你髒?」

    嚴嫂子眼圈一紅,不願聽這些,就準備去廚房。經過他時,卻被嚴雄一把攥住手腕。所碰之處,是上回用細柳樹條抽出的血痕,她當即疼的白了臉。

    男人靠近她,在她唇上咬了咬:「同你說話聾了不是?聽話些,莫總讓我罰你。」

    「都說了,我是喝酒沒忍住,往後定然不會在喝了。今天也買了藥賠罪,你也莫同我置氣了。」

    不會再喝?

    這種話,她聽多了,也徹底不信了。

    「我不知能和你說什麼?」

    嚴嫂子是掙扎的恨意:「你離我遠些。」

    嚴雄倏然黑了臉。

    「你還真當自己是良家子了?你是我從窯子裡買的,伺候過的男人一隻手都數不清,我贖你出虎狼窩,又娶你進門,哪點對不住你了?」

    「你捫心自問,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嚴嫂子難堪的抽泣一聲。

    她渾身充斥著最低賤底層的無助,和那深陷泥濘的悲涼。

    嚴雄身形瘦弱,皮膚黝黑,同嚴嫂子站在一處,甚是不匹配。

    可嚴嫂子也曾視他為後半生的依靠。

    她嘶啞道:「良家女誰又甘願自輕自賤,繼母不慈,我爹懦弱,入那種腌臢之地非我所願,你贖我娶我,我該感激,前半生我活的不人不鬼,得以再生......」

    她看向嚴雄,嗓音都帶著顫:「可你為何還要折辱著逼我伺候公爹?」

    嚴雄冷笑:「你當什麼貞潔烈婦?以前在窯子裡都沒覓死尋活。」

    「我憑什麼死?」

    嚴嫂子當即激動了起來:「被賣去花樓不是我之過!命不好也不是我之過!」

    那種地方,進去後尋死都難,就連如廁都有人死死跟著。不服從便是一頓毒打,老鴇有的是法子讓她們生不如死,既然死不了,她也只能求生。

    一年兩年……,就這樣熬了過來。

    「眼下,我只想坦坦蕩蕩的活著,行不行?」

    回應她的,是枕邊人的不容置喙。

    「不行!」

    還有一句。

    「今夜記得去爹的屋。主動些,莫掃了他老人家的興致。在那種地方待過,你應當知道不少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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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嫿走得並不快,甚至有些吃力。

    她捏起帕子擦了擦汗,對著身後的小尾巴並無半點好臉色。

    「小鬼,回你自個兒府上。」

    崔絨小臉抬得高高的:「我不識得路。但我二叔一定會來尋我的。」

    她是不願再去街上了,經此一遭甚至有些許恐懼。也只能紆尊降貴:「我去你那裡坐坐客。」

    沈嫿冷笑:「不歡迎。」

    崔絨:!!!

    崔絨憤怒的跺跺腳。

    「誰稀罕啊!」她轉頭大步走。

    倚翠和凝珠面面相覷。

    崔絨走了幾步,還特地放緩了腳步,也沒等到人來勸喊。

    崔絨氣的漲紅了臉。不過片刻,她又趾高氣揚的跑回去。

    從未被人拒絕的崔絨憤怒是看著沈嫿:「不行!我不管,我就跟著,我氣死你。」

    沈嫿:「......」

    呵呵!

    她一把捏起崔絨的臉,揉麵團似的往外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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