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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沈嫿失望的伸長脖子朝嚴家那個方向探,她看著王嫂在敲門。

    「嚴兄弟,嚴兄弟。」

    下一瞬她又覺著冷,連忙又縮了過去,只能故作冷貴高艷的往回走。

    再度回杌子上坐下。

    不多時。

    「娘子,侯爺那邊來了人。」

    凝珠領著一張生面孔走來。

    來的是即馨。

    她比即清會來事,當下福了福身子:「沈娘子,小的奉爺的令給您送年禮了。」

    「爺這些日子脫不開身,可也是極掛念娘子的。這不,特地尋了市面上難求的三副范承先生的字畫。」

    即馨笑:「小的也提前給娘子您拜年了。」

    沈嫿正費力的剝著栗子。一個沒拿穩。骨肉飽滿的栗子從手中脫落,又在地上滾了幾圈。

    聞言,她也沒顧著去撿。只是仰頭去看即馨。

    她手上黑乎乎的,就連臉上也不知何時粘了碳灰。像只較勁的貓兒。

    沈嫿求知若渴:「范承先生是誰?」

    即馨一愣。

    沈嫿維持笑容:「雖然我不認識,可很喜歡呢。」

    即馨都要信了。

    沈嫿同她對視幾眼,起身。

    「你等等。」

    說著,裹成球的她費力朝屋裡去。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再自然不過的抱住即馨懷裡的匣子。像是不經意的問凝珠。

    「外頭那邊如何了?」

    「娘子,已沒動靜了。」

    匣子不重,她抱著不算費力。沈嫿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回屋。

    等她再出來後,匣子不見了,手裡提著紅喜袋。長長的系帶掛在彎曲的食指上,隨著她走路一晃一晃的。

    沈嫿在即馨跟前站定。

    「我這邊也沒提前準備。」

    「這是回禮。勞煩你交給恩公。」

    即馨表情古怪。

    若沈嫿不說是回禮,她險些以為這是長輩包給爺的紅封了。

    「……是,小的定然送到。」

    第51章 誰也不比誰上心

    吳娘子來的消息很快在侯府傳開。

    崔宣氏隨意將人打發住下後,剛回院子,就見素色羅裙的小婦人立在院內。

    眉目溫婉,眉宇間卻裹著一層愁容。便是崔柏之妻,侯府的大少夫人。

    「婆母。」

    喬姒欠身請安。

    崔宣氏對這個兒媳又是喜歡又是心疼,拉住她冰冰涼的手。

    「怎在外等著,若是凍壞了身子如何是好?」

    說著,她不免又對院內伺候的奴才一頓斥。

    「大少夫人站著不知道請進去?一個個是瞎了?她若有個好歹,我唯你們是問。」

    喬姒將崔宣氏扶著往屋裡走。

    「婆母可別怪她們,是我執意在外等的。」

    說著,她輕聲道。

    「吳娘子還是得趁早送回去的好。」

    「婆母莫怪兒媳多言,這些年,她年年來此,想來當侯府成吳家後院了。吳家眼下並不成器,想來再過幾個小輩也難翻身。故此,將主意打到了姻親上。」

    即便配不上勛貴子弟,可有陽陵侯府牽線,嫁給小門小戶當正房夫人可比留在鄉野,嫁給泥腿子強。

    喬姒:「他們的心思昭然若揭,可貪心不足。若真幫吳娘子尋了門不錯的親事,難保他們不會送第二個第三個女兒過來。」

    她是說到點上了。

    不幫,是她這個當家主母容不下人,可若幫了,卻更是數不盡的麻煩。

    崔宣氏:「我知你的意思。可……」

    「她那邊交給兒媳。先將這個年過了,總有機會將人妥善送走。」。

    燈光下,喬姒的模樣愈發溫婉賢淑。

    所有人都以為喬姒是她做主給崔柏尋得新婦,卻無人可知,喬姒實則是崔柏自個兒定下的。

    崔宣氏還記得,那年崔柏跪在她身前。

    「阿娘,兒子有罪。不願娶攸寧郡主。」

    攸寧郡主是老侯爺有意給崔柏定下的女娘。這也是崔柏第一次反抗父命。更是第一次求崔宣氏。

    他跪的沒有半點狼狽。

    「若兒子無意中人必當遵父命。可……」

    少年郎的思慕在親娘面前無半點掩藏。

    「兒子已有心悅的女娘,喬娘子的出身不好,可兒子只想要她。無法違背己心同旁人做夫妻。」

    崔宣氏當時沉默了很久。她沒有去扶崔柏,也未讓他起身。

    「你何錯之有?」

    崔宣氏:「我兒坦坦蕩蕩,便是大丈夫所謂,你有真才實學,自會有一番天地,何須靠著你阿爹和岳家?」

    「你瞧上的娘子,定不會差。出身差又如何?內宅之事她不懂的阿娘教,人際社交也有阿娘帶。你在皇上面前得臉,豈需憂心喬娘子在各府世家娘子面前抬不起頭來?」

    當時,她和老侯爺已有隔閡。

    她心已涼,再不是對著郎婿說句話也能紅半張臉的婦人。在他面前也從事事都能說上半日的聒噪成了無話可說。

    她去了書房。

    老侯爺見她來,冷硬的眉宇難得帶上幾縷溫和。崔宣氏到最後才知道。他這樣溫和無非不過是給繼室的體面罷了。

    「攸寧郡主同柏哥兒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許。」

    「可是柏哥兒在你面前說什麼了?」

    她眸中太平淡了,好似除了兩個哥兒的事,也不會來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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