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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你不會只是來說教的吧?」

    周芝芝安然自若的跟著坐下,她舉止優雅,端坐的姿態很漂亮,像是位官家小姐。

    她抬手將腰間的玉珏理了理。就聽對面的沈嫿嫌棄。

    「桌子好油。」

    身後的小丫鬟忙取過帕子去擦:「娘子且忍耐一二。」

    沈嫿取過茶盞,湊到鼻尖聞了聞。

    「陳茶便罷了,茶葉都是碎的儘是茶沫。」

    丫鬟笑:「客棧里的茶大多如此,娘子平素喝的茶都是新鮮炒制,沒法比。奴婢也會炒茶,下回娘子試試奴婢的手藝。」

    周芝芝喝了一口,舌尖的味道叫囂的滿足,茶葉碎,可也是毛尖。

    周府可從來不會為口腹之慾花錢去買這些。

    她不認同道。

    「沈娘子,你如此作為,是要不得了。」

    周芝芝上頭有兩個兄長,卻不堪大用。實在辱沒周家門風,至今連個秀才都沒考上。

    而沈嫿的兄長,卻是出了名的神童。

    只可惜沈雉死了,他的榮譽也一併埋入土裡。而眼前的沈嫿,一切值得炫耀的都化為泡影。

    沈嫿當下沉聲:「你到底要說什麼?」

    「今日何儲找你了?」

    周芝芝語氣很平靜。

    「我的人看見你拉著他去小巷說話。」

    沈嫿:?

    誰拉誰啊!!!

    是何儲臭不要臉找她!!

    她被這倒打一耙的言辭,震驚到不能言語。

    周芝芝嘆了口氣,溫溫柔柔的勸。

    「你雖落魄至此,也該坦蕩。」

    「他性情隨和不會拒絕人,可沈嫿,他如今和我有了婚約。你也該避嫌,不再同他相見。」

    「我來此是不願將此事鬧大,也不是特地來指責你,只是望你自重自憐。也好彼此能留下體面。」

    沈嫿:???

    是周芝芝瘋了,還是她聾了。

    ————

    午時,街道的人少了盡數大半。

    姬紇吊兒郎當的朝客棧而去。他昨夜逛了一宿的窯子。

    只是可惜,擲千金也沒見上花樓里會口技的笙兒姑娘。

    還挺清高。

    他模樣俊朗,又捨得砸錢,其餘的花娘狠不得往他身上撲。

    他想,那叫笙兒的,將欲擒故縱玩的通透,偏偏就他吃這一套!

    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姬紇決定今晚再去砸千金!他就不信了!

    「準備幾道招牌菜,送入三樓二號房。」

    他向小二扔了賞銀後,大搖大擺準備上樓。

    就在這時。

    「周芝芝,你有病就去治,何儲是我不要的,你撿了就撿了。別杵在我眼前膈應人。」

    「我沒你高尚,也沒你不要臉,你這不是上趕著找罵?」

    姬紇腳步一頓,沸騰:!!!八卦!

    他順著聲音望過去!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

    一看,呦,眼熟。這不是病殃殃的沈娘子麼。

    姬紇興致沖沖的走過去,打算走近觀望。

    「周芝芝,你還不知道吧。」

    沈嫿清了清嗓子,氣場大開。她翹起小拇指。

    「盛京陽陵侯府的侯爺,都心悅我。」

    姬紇險些踩滑,形如雷劈。

    陽陵侯府?

    盛京還有第二個陽陵侯府麼?

    他錯過了什麼?

    周芝芝溫柔的臉上終於閃過錯愕。她不可置信的對上沈嫿的眼。試圖從裡頭窺視出說謊的閃躲。

    「什麼?」

    沈嫿:「不然,你當我有什麼本事搞垮董家?」

    她雙手撐在桌面,俯視著周芝芝。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在一塊爛石頭面前栽兩回。當年答應婚約,是我年少無知,是我瞎。」

    「一個是崔家侯爺,身負官職,一個只是不起眼的小小秀才。是個人也知道該選誰。」

    周芝芝來時的淡定散了幾分,笑容也變得勉強。

    沈嫿有貴人相助又如何,總歸做不了正房娘子?更別提,她這孱弱的身子活不了多久。

    可那是侯府啊!

    沈嫿成了姨娘,照樣穿金戴銀,下回若再見,她周芝芝即便成了舉人夫人,也低沈嫿一頭,甚至還得向她請安。

    沈嫿:「我若是你,尋的問罪之人也該是他,而不是丟人現眼跑到我面前。」

    說著,她話鋒一改,頗為苦惱:「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畢竟我對侯爺他沒有男女之情。」

    周芝芝:麻了。

    姬紇跟丟了魂似的轉身去了三樓,對著崔韞的房門平心靜氣,隨後一腳踹開。

    「砰!」

    剛有幾分睡意的崔韞倏然睜眼:……

    若是可以,他第一個殺的就是姬紇。

    「七皇子最好給我一個交代。」

    男人撐起身子,神色平靜無波,嗓音如春水粹冰。

    姬紇跑上前。絲毫不在意。

    「崔韞!」

    「你怎麼回事!人小娘子看不上你,你還眼巴巴的上趕著?」

    第38章 還沒到非要我不可的地步

    沈嫿達到目的後滿意的收回視線,也沒倒胃口的再去看周芝芝僵硬的臉。

    她端著高貴冷艷,站直身子,

    先前的那身貂毛沾了污漬已讓人拿去漿洗了,她這會兒身上披了件厚實的瓦罐灰裘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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