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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1:30:50 作者: 溫輕
    這才去抱鄭千喻遞來的水囊。

    湊上前喝了一口,冰涼徹骨的泉水滑入,唇齒被凍的沒了知覺,柳眉痛苦的擰在一起。

    「好……冷。」

    鄭千喻見崔韞冷淡的一步步離開,聞言,沒好氣埋汰:「有的喝就不錯了,別那麼多毛病。」

    正說著,卻察覺不對。沈嫿面上燒成緋紅,冷汗涔涔,絕對不是捂出來的。

    沈嫿的身子一向差,嚴重起來是要命的,鄭千喻心下一咯噔,抬手去觸女子的額。

    燙手的厲害。

    她不過是離開片刻,沈嫿別就要死了吧!

    『砰』的一聲,突兀的在身側響起,原先坐著喝水的沈嫿,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鄭千喻手忙腳亂的去拉扯暈死過去雙眸緊閉的沈嫿。

    「欸!你可別嚇我!」

    身後傳來著急忙慌尖細的叫喚,崔韞上馬車的動作一頓。

    崔家人,只能也必須是向善的。

    這些年,他也韜光養晦淡化了周身的鋒芒,不是嗎。

    崔韞掩下眼底的情緒。

    「即清,請她們入內。」

    「是。」

    ————

    許是顧及沈嫿,馬車行速加快。

    車廂內坐著四人,卻不顯逼仄。

    其中布置奢華。可見主人身份不同尋常。故此鄭千喻眼睛不敢亂飄。

    姬紇一身紫衣華服,悠哉悠哉道「天寒地凍,你們兩個女娘怎在外亂跑?也不怕出了事。若不是崔公子身上有禦寒丸,她怕是挨不過回城大夫診治。」

    禦寒丸是太醫特地研製,為宮中秘藥,等閒之輩用不起。

    其中一株草藥還是附屬國上貢的,極難種植,存活量又低。

    而太醫每年也堪堪能做出十餘顆。天恩浩蕩,盡數送去了陽陵侯府。為小郡主保命。

    小郡主幼年喪父,又有弱症纏身。便極愛纏著二叔崔韞,他身上有禦寒丸,無非也是以備不時之需。

    姬紇都不曾吃過一顆,不曾想卻便宜了沈嫿。

    鄭千喻卻不知其中深淺,可見沈嫿身上的燒退了些,不由鬆了口氣,忙又向兩人道謝。

    崔韞溫聲道:「小事不足掛齒。」

    姬紇哼笑一聲:「你這躺出門,絨姐兒怕是又鬧著尋你了。」

    提起她,崔韞眼底的笑意才真實了些。

    父兄戰死,崔家就剩下他和崔絨兩條血脈。他是唯一男丁,自該撐起整個陽陵侯府,而崔絨,也該在他的庇護下,無憂無慮安樂一生。

    崔韞無聲勾唇一笑:「小姑娘嬌氣,回去有的哄了。」

    的確嬌氣!

    姬紇就沒見過那般折騰人的孩子。

    上回,他登陽陵侯府的門,順道給崔絨送了櫻桃肉。

    崔絨仰著腦袋,小小一團,說話奶聲奶氣:「不要。」

    「是不愛吃嗎?」

    她捧著小臉:「是大人您穿了綠油油的衣裳,我怕不吉利呢。」

    「你二叔難不成就沒有綠裳?」

    「可二叔比您長的俊呀。」

    他氣的火冒三丈,但總歸不能同孩子計較,轉頭換了一身。

    崔絨甜甜沖他笑,說的仍舊是:「不要。」

    「又怎麼了?」

    「我腦子想的還是您穿綠油油衣裳的樣子。對不起。二叔說不能戳人心窩。」

    都對不起了,姬紇就更不能怪罪了。

    也就崔韞又當爹又當娘的事事順之。對崔絨有求必應。

    崔韞還挺會疼人,可想而知,日後是個好爹。

    他卻不知,如今馬車上昏迷不醒的那位,比起崔絨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作,甚至時常有過之而無不及。

    鄭千喻:「兩位公子不像是豐州人氏。」

    「不錯,都說豐州嬌娘徐徐,我同崔兄是聞名而來。」

    他說這話卻不顯孟浪,眸光也乾淨,沒有狎妓的污濁,可見不是登徒子。

    ——論長相,我,你最後周芝芝。

    這一句話驀然在鄭千喻耳邊迴響。

    她端正身子,好不得意。

    「公子可瞧見了,豐州城數一數二好樣貌的女娘就在你面前坐著。」

    姬紇一哽:???你認真的。

    崔韞驀然一頓。

    第21章 救我,是他的榮幸

    鄭千喻渾然不覺,指尖指向沈嫿,很給面子的清了清嗓子。

    「吶,第一。」

    隨後,又故作矜持的點了點自己的小圓臉。

    「第二。」

    鄭千喻躲不過口腹之慾,別家女娘一頓吃五分飽,她卻能添三次米飯。

    好在吃的多,卻不見胖,只是沒那麼苗條。

    眼前的鄭千喻與姬紇見過的貌美女娘相比,差的不是丁點半點,可卻勝在白嫩的討喜。

    至於另外一個,舊疾纏身。周身透著一股無力破碎感。

    姬紇眼角抽抽,笑的小腹直疼,而一側的崔韞,卻是公子如玉,嘴角似有若無的擒著一抹淡若飄渺的笑。如觸不可及的皎間月。

    馬車入城朝最近的醫館而去。

    這是豐州城最繁華熱鬧的街道,遊客絡繹不絕,保險起見,即清架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便就是這般,外頭幾道嗓音依稀間傳來。

    「那沈嫿本就是個頑劣之輩,要我看,她那繼兄繼母虧待她也是罪有應得。何必在意?」

    崔韞聽到沈嫿二字時,不由凝神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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