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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56:47 作者: 詞樹
    前方提著斧子衝過來一個人,周照吐了口血水,快速掃了一圈周圍和正在打鬥的顧朝平對上視線。

    他收回目光,朝著前方衝過去一個飛毛腿直踢對方太陽穴上。

    同一時刻那人的手腕「砰」地中了一槍,斧子掉落在路面上。

    周照落地,一腳把斧子踢向海里,也就是在這時腿上中了一槍,他沒支撐住跪了下去。

    一把刀砍了下來,硬生生砍在胳膊上,他的槍沒拿穩,掉落在路面上。

    有人一腳踹過,槍掉下懸崖。

    見他手裡沒了槍,眾人一擁而上。周照強忍著就地滾了過去,半跪著直起身時正好和顧朝平背對背,兩人手裡都已經沒了槍。

    黑色的衣服難以掩蓋滿身的血液,不一會兒腳下的路面就被血水染紅。

    周圍靜了一下。

    「啪—啪—啪」幾聲拍掌聲。

    圍著的那些亡命之徒也沒多少個好的,各個臉上、身上、手腳上都帶著些傷口。

    他們讓開一道口,路面上走出來一個光腦袋的矮個子男人,「哎呦,現在的警官還是有兩手的嘛!」他說話口音也很重,不像是國內的人。

    顧朝平看著他,吐了一口血水,呸了一聲:「吉馬!」

    吉馬笑著聳肩,搞怪地哈了聲:「喲!還是老熟人啊,顧警官。」

    顧朝平死死瞪著他。

    吉馬笑出一口白牙,問:「上次寄給你們的人皮收到了沒?」他陰陽怪氣地笑了一番:「那是老四的呢。」

    顧朝平狠狠咬牙,眼眶一瞬紅了。

    周照側頭,咳了一聲問:「老四是緝毒臥底?」

    「對!」顧朝平咬牙切齒,「他們把老四的手腳全都砍了,讓他在深山老林里,去吃這些人的糞便生活。」

    「最後給老四注射了大量的高純度慢性毒品,把老四的五官割了下來餵狗,把人皮寄給我們。老四就那樣撐著沒人皮的骨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被折磨了一周後生蛆死去。」

    周照抬眸,眼眶紅得能滴血,視線緊緊鎖住吉馬。

    吉馬誇張地聳肩,摸著他的大金鍊子,衝著手下擺了擺手,淡漠陰沉道:「活刮他們,獎金一百萬!」

    周圍那些人目光一下火熱起來,等吉馬退出去後一擁而上。

    雙拳難敵四手,兩人被迫分開抗敵。

    背後帶著風的一腳將周照踹飛在欄杆上又砸了回來,「砰——」一下。骨頭碎裂的聲音傳進耳朵里,下一秒劇烈的疼痛也隨之而來。

    周照撲倒在地上,艱難呼吸著,一股又一股的血水從口裡流了出來,肩膀上落下了一腳,腿上胳膊上……

    阿超和刀疤還在扭打著,刀疤滿臉是血,被阿超掌心內戒指上的鋒利刀片劃得到處都是傷口。

    傅時錯架起自動步//槍,瞄準地上的阿超,扣動扳機。

    阿超霎時抬頭,就地一滾躲開了這一槍。然而下一槍就打在了他的腿部上。

    「砰——」,阿超滾在地上哀嚎了一聲,抱著腿,路面被血水染紅。

    安旭緊緊趴著車窗,看見前方那被踩在腳底上捶打的男人時,眼眶一酸,淚水嘩啦啦掉了下來。

    傅時錯放下槍,前方有人喊了一聲,他看了眼地面上抱著腿的阿超,陰沉沉地目光看向刀疤,隨後把槍丟給他。

    刀疤接過,抱在懷裡。

    傅時錯彈了彈身上的衣服,轉身往前來支援的人那邊走過去。

    吉馬是烏雞哥那邊的頭目,同時也是東南亞小國家內的最大毒梟。

    知道他們這邊被條子追上了,趕來支援的。

    不是自己人就得客氣的寒暄,傅時錯走過去含笑著跟吉馬搭話。

    刀疤坐在地面,抹了一把臉,呸了聲,放下自動□□。他撐著地站起來走了過去,一把扯住阿超的頭髮,甩了一耳光,「你他媽居然是條子!」

    阿超被打得口腔出血,他狠狠瞪著刀疤,也跟著呸了一聲,「你們這些雜碎!不得好死!」

    刀疤一連甩了他幾個耳光,阿超沒還手,等他速度慢下來時突然抬手扯住刀疤的脖頸往地上一撞。

    刀疤腦袋被拉扯著直直撞在路面上,鮮血直流,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阿超拖著腿爬過去,一把勒喉將他腦袋纏住。

    兩人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刀疤脖頸上纏著阿超的胳膊,呼吸被控制住,臉部呈現紫紅色。

    突然,「砰」一聲,阿超大腿又中了一槍,胳膊鬆了力度。

    刀疤手肘往後一捅,狠狠杵在阿超的肋骨上,阿超疼得弓起上身。

    刀疤趁此時爬了出來,一腳踹倒阿超,趴在旁邊一陣咳嗽。

    傅時錯放下槍,轉頭跟吉馬道了聲歉。

    吉馬是個個子矮小的光頭男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眼睛也是小的,脖頸上掛著一根大金鍊子。

    他笑著拍了拍傅時錯的肩膀,隨後看向那被打趴在地上,渾身都是血的男人,問:「你們是老熟人了吧?」

    傅時錯勾起唇角,「是老熟人。」

    他看向吉馬的手下,客氣道:「幫我拖一下他,我去會會手裡的條子。」

    吉馬手下的一個男人上前,一把扯起周照的衣領。

    周照眼前一片血色的模糊,身上砍了幾刀,被拽著走的時候,路面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路。

    紅得像是要把所有血水都灑向這片國人熱愛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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