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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56:47 作者: 詞樹
    電話那頭聲音小了些, 過了會兒周靈高興的聲音傳來,「旭姐,阿奶說家裡的藥材都放不下啦,我們過兩天就出來,正好阿奶知道怎麼弄這些東西。」

    安旭笑了笑,「那不正好咯。」

    「對,真好啊,我們的藥店馬上就可以開起來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黃昏過去,天地間開始灰了下來,街邊一家家燈火亮了起來。

    安旭騎著電瓶車回去大雜院,周照還沒回來。

    她將電瓶車停好,回了自己的房間。

    把新電腦打開,往裡面裝程序,順便洗了個澡,拿睡衣的時候看見床頭櫃的紅酒,她開了醒著。

    安旭喜歡喝點小酒,愁的時候喝,開心的時候也喝。

    酒的種類不限,啤酒也行,白酒也能喝,紅酒時常備著。

    洗完澡出來,正好是酒醒得差不多了,她靠在床頭,拿起高腳杯倒了杯,慢悠悠喝著。

    思緒飄到昨晚,那堪稱丟臉的一夜。

    她自認長得不錯,不然當初也不會在晚會上叫傅存懷一眼看中之後設計領回了家。

    即使後來才知道那是有心而為之,但那又怎樣,結果算不上好,但也不差就對了,起碼母親最終長眠在一塊風水寶地上。

    包括後來,妮亞雖然礙於傅存懷的威逼利誘,但答應做她的經紀人還不是因為見她長了一身好皮囊,總而言之就是她長得漂亮。

    順風順水,被人抬著這麼久,猛地有這麼一個人不買她的帳,甚至將她的臉面都放在地上踩,怎能叫人不氣憤?

    一口喝完杯里的紅酒,安旭仰頭靠在牆上,感受著酒液緩緩流到身體裡,突然有股衝動。

    他不是牛逼麼?

    他不是不睬她麼?

    她起身打開行李箱,翻出一套衣服。隨後搗鼓了一番,端起一座小檯燈,一撩頭髮,關了燈走出房間。

    ——

    周照是夜裡快十一點左右回的大雜院。

    這次回寨子裡收橙子,他自己還要繼續留在裡面配合拍視頻就不可能把橙子拉出來,所以到鎮上請了呂青的老公石大哥幫忙拉。他是開貨車的,自己也有貨車,這就方便了周照。

    剛吃了飯,劉二也從縣城回來了。幾人坐在一起吹牛喝酒,以至於回來的時候他身上還沾了濃濃的菸酒味。

    出了青青客棧大門,劉二搭在他肩膀上問:「去按摩不?前段時間剛開了家——」

    「自己去。」周照瞥了他一眼,「認識這麼久了你看我有這愛好?」

    劉二還想再說,被旁邊人一抖,搭著的胳膊滑了下去,他站穩身子翻了個白眼,「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

    周照插著褲兜,慢悠悠回了大雜院。院子裡安安靜靜,幾戶租房還亮著燈,但都不怎麼說話了。

    大花躺在門口,昂起脖子吐了吐舌頭又躺了回去。

    他站在台階前看了眼隔壁,房間漆黑,大約是睡著了。

    周照放輕步子走了上去,在她門外站了幾分鐘,腦袋暈暈沉沉,剛剛石大哥家的白酒,後勁有點兒大。

    他揉了揉頭,轉身到門口,打開房間門,客廳黑著。

    他打開手機照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的臥室里有燈光亮著,可是又不太亮。

    他臥室的燈壞了?怎麼這麼暗?

    周照腦袋放空的往前走了幾步,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那個女人身上的。

    似乎就環繞在他的鼻尖,就像,他貼在……

    周照閉了閉眼,趕走腦海里下流的幻想。

    為了確認臥室內什麼情況,他沒開客廳的燈,直接上前去,一把推開臥室的門。

    ……

    半晌後,鼻腔異動,一股溫熱奔滾而來,嘴唇上方流了一條血紅出來。

    安旭眼瞅著,沒忍住,倒在床上憋著聲音笑得不行。

    哼,不是牛逼麼?

    奶白色的絲綢吊帶睡裙很短,本來之前她就在在凹造型,將一邊吊帶拉下來,垂在胳膊上。裙擺拉得很高很短,堪堪遮住腿根。

    她這一笑往後倒去,春光乍泄前卡在了最後最後一點點底線上。

    胸脯因為笑著,起伏不已,白皙的長腿交疊在一起,大腿上綁著黑色的細扣皮帶,周照的視線移不動了。

    她皮膚本來就白,如今被昏暗的燈光照著,整個人透出一股粉嫩的奶白色。

    第二條血紅也沒崩住,不,是直接崩開了,嘩啦啦流得歡暢。

    安旭這一看還得了,忙拉了裙擺,將吊帶拉起來。下床,打開臥室的燈,趿拉著大拖鞋走過來。

    「要不去洗洗?」她踮腳伸手點了點他的下顎,將他腦袋往後仰起來。

    周照眼珠機械地跟著她動,幾秒後沉沉呼吸幾瞬,轉頭去了洗手間。

    一把按亮燈,他捧起一把水澆在臉上,鼻血還在流著,臥室地板上都滴上一大片。

    安旭跟著他走近洗手間,看他只是弓著腰在洗臉,她接了點水,給他在後腦勺上沾上,再接一把水,踮起腳往他頭頂捧去。

    小時候她吃上火了流鼻血,媽媽就是這樣的,給她後腦勺和頭頂沾上水,鼻血就慢慢止住了。

    周照垂著臉,水流嘩嘩的,餘光看見一片奶白色薄布料包裹著雪白色的身體在靠近。

    她只顧著給他捧水,身體越挨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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