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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57:58 作者: 茶葉二兩
「不錯。」裴醉話語含笑,可掌下刀路卻忽得一變,「還沒完,注意了。」
可看似兇猛刺向心口的一刀實則是虛晃一招,裴醉手腕微抬,刀光一轉,尖銳冷冽的刀鋒已經輕輕巧巧割破了趙自歇的喉嚨,宛若摘花飛葉,留下了淺淺一道血痕。
趙自歇劍鋒垂地,呆怔在了原地。
說是一招,便真就是一招。
「咳咳...」
裴醉抵唇咳嗽,撐著刀站直,左手鬆開又攥拳,唇角微微挑了一下。
能拎得動刀了。
不錯。
「兄台...師承何人?!」趙自歇心裡隱隱約約有了個猜測,卻不敢隨意說出口。
「寧遠侯。」
「...果然,是裴家刀法。」
李昀倚靠在樹幹上,朦朧的視線一直盯著那兩人切磋的刀光劍影,喃喃道。
「刀潛鋒芒無人見,一朝出鞘天下知。」
李昀撐著坐直了身體,扶著昏沉的頭,剛要起身去迎他們,可遠處那兩人已經分開了。
在一片燈海里,有人踏著夙秋夜集歡愉的餘燼朝他一步步走來,明明身穿最普通的黑衣夜行,可偏偏仿佛一隻凌霄羽鳳浴火重生,耀眼到奪走了天地間所有的光。
他就是這世間唯一的光。
真是個美好的夢啊。
李昀眼角又微微發熱。
他眼眸微揚,從石凳上起身,朝著那高大沉穩的身影飛奔了過去。
裴醉腳步頓了一下,扔了手裡的刀,快走兩步迎了上去,將那飛撲過來的雪白小狐狸抱進了懷裡。
「不是說過不許跑?」
李昀在裴醉的懷裡笨拙地去解那扣得很緊的雪狼面具,聲音癱軟又字字堅定。
「我想吻你,忘歸。」
裴醉喉結顫了一顫。
他直接掏出一柄匕首,抬手利落割破了那混亂到一團的繩帶。
那面具應聲碎裂,翩然落地時,裴醉已經扣著李昀的後腦,將自己灼熱的唇盡數獻給了那極度渴望親吻的醉狐狸。
裴醉滾燙的手指撫摸著那雪白的後頸,微濕的吻在李昀唇上輾轉,平日壓抑的克制此刻盡數崩裂,理智也隨著李昀喉間的低喘輕吟而全然崩塌。
他幾乎將李昀纏在了自己腰上,將他的後背抵在粗糙的樹幹上,又怕他失了力氣,右手托著李昀的腿,左手微微抬起那小巧的下頜,將滾燙的氣息壓在那雙柔軟的唇上,肆意地輾轉吮吸。
尚且嫌不夠,他右手徐徐侵略進了李昀平日那緊緊束縛著的禮教領域,順著那柔軟而纖瘦的曲線一點點滑了進去。
「呼...唔...」
李昀所有的感官全隨著那人指尖所到之處而牽動悸動,皮膚時而微微戰慄,時而如潮水奔涌,偏偏秋風頑皮地撩動李昀本就敏感的身體,他幾乎在裴醉懷裡軟成了一灘水,眼角通紅地笨拙吻著裴醉的唇角鼻尖,急切又渴望。
裴醉溫柔地配合著李昀的吻,將他自腰間抱得更高,讓那雪白小狐狸能夠舒服地垂頭低吻,而他則順勢將滾燙的氣息酥麻的灑在李昀的白皙側頸上。裴醉輕柔的吻溫柔地攻城略地,在他身上四處宣示主權,李昀已經有些微微地氣喘,脖頸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柔軟濕潤的唇微微張了一道縫。
李昀那一瞬絕美的失神又讓裴醉雙眸一深,扣住他的後腦,攫住了那雙溫熱柔軟的唇瓣。
直到,一聲竄天的爆竹在兩人身後炸開。
裴醉緩緩放開了李昀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用指腹輕輕地摸了摸被咬破的唇角。
「疼不疼?」
李昀氣息不勻,貼在裴醉胸前,紅著耳根,搖了搖頭。
「這次清醒了,對吧?」裴醉揉著李昀耳根的緋紅,未卜先知地托住了李昀一瞬間酸軟的腰。
「你能不能裝作...不知道我酒醒了?」李昀羞到連話也說不出來,把頭埋在裴醉胸口,跟個自欺欺人的鵪鶉一樣。
「好啊。」裴醉用滾燙的聲音在李昀耳邊低語,趁機討價還價,「那你能不能原諒我瞞著你假死的事?」
「不能。」李昀回得十分堅決。
「那就繼續吧。」
李昀抗議的喃喃被裴醉熱烈的吻盡數吞了下去。
身後,一支沖天煙花點燃了夜空的寂靜,絢爛而盛大地綻放著一瞬的美麗。
兩人繾綣的身影在這燦爛火光中合二為一。
這煙花暖著深秋,也照亮著從今往後的前路,寓意光明燦爛。
百姓紛紛駐足觀賞,仿佛借著這一瞬的光芒,便有了勇氣抵禦嚴冬的侵襲,也有了對未來的期待。
裴醉李昀並肩倚靠在嶙峋老樹上,昂首看著那漫天燦若流火的光焰。
「為什麼要假死?」
「親了這麼久,我以為你都忘了。」
「...」
「好了好了,別惱。」裴醉一手抱著李昀,另一隻手擱在後腦,極舒服地靠在樹幹上,聲音也慵懶閒適,「要是不假死,遲早真死。師父說得也沒錯,只要我還在朝堂上一日,我做過的那些事就會反覆被拎出來鞭屍,不如一死乾淨。」
李昀輕輕地『嗯』了一聲。
「還有呢?」
「什麼還有?」裴醉佯作不懂,然後湊近了李昀的側耳,在他耳邊沉聲笑著,「哦~元晦是想說,雖然為兄現在一窮二白,無權無勢,但還是願意容我吃你一輩子白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