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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30:59 作者: 墜珠葡萄
沈歲進:「有病吧,你這新領導吃飽了撐著管那麼多?產假是國家賦予女性的合法權益,他是不是自己斷子絕孫,見不得別人好啊?!」
陳淼被她逗笑了,眼睛斜瞟了一眼一直給沈歲進默默布菜的單星回,「小單下手夠快啊,從香港回來才半年,就把你拿下啦?」
沈歲進低頭吃菜,沒好意思說:哪兒是半年拿下,統共他回來才一兩天,我們倆就攪和上了。
陳淼說:「你們這群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到了談情說愛的年紀,看著你們我是真覺得自己老了。」
沈歲進忙說:「哪兒老?自從你嫁了人,我都想去採訪採訪姐夫是不是天天給你餵什麼回春.藥了。說真的淼姐,你現在皮膚狀態好極了,一點兒痘不長,白裡透紅的,又細膩又有光澤,簡直比你二十歲的時候美出好幾個段位。」
陳淼的眼睛悠沉地轉去舞台上,看著那個西裝筆挺的身影,神情恍惚地說:「大概再也沒人給我氣受,我這日子過得太舒心了吧。我一著急上火,下巴和鼻子邊上那一圈就愛長痘。」
沈歲進知道她說的人是誰,那些年張強一直給陳淼氣受。沈歲進留了個心眼,她決定一輩子都不告訴陳淼,張強和舒北北分手過一段時間,並且那期間張強曾經回北京找過陳淼。
憑什麼張強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這世界沒有誰有義務一直等著誰吧?一個人過得幸福不幸福,難道臉上看不出來?
陳淼臉上一點疲意都沒有,素麵朝天的狀態,沈歲進都覺得她靈動可人,是春日低垂在湖面上最嫩的一汪柳芽綠。
為什麼要拿那種堵心的事去膈應人家,打擾別人幸福而平凡的日子呢?
淼姐多好一姑娘,在最青春的年紀,不求回報的全心全意愛過一個人,張強混蛋、什麼都不是的那些年,吃頓飯都得淼姐偷偷去前台先付掉。
她在成熟的年紀,幸運的找到了彼此相知的伴侶,生活里沒有雞飛狗跳,沒有為了幾兩碎銀疲於奔命。這樣一個好姑娘,就該得到平靜的幸福,而不是被拖進泥沼一樣的三角感情拉扯戰中。
張強後悔是他的事,關淼姐什麼事?
沈歲進為陳淼感到不值。張強現在是戴爾的大經銷商,手底下又新開了一家軟體公司。他給舒北北買衣服、買包、買鞋一擲千金,但那個在他最困頓歲月,搶著為他買單的傻姑娘,卻沒有得到他一分一毫的優待。
這算什麼,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沈歲進忽然覺得男人真不是東西,看單星回給她夾菜都覺得不爽,一筷子懟在他的筷子上,牙根氣的痒痒說:「老給我夾菜乾什麼,想把我餵成一個胖子啊?」
單星回無辜遭殃,槓她:「我又不是強哥,你眼神兒看岔了吧!來,轉頭,強哥在那兒,眼裡機關槍往那掃。」
他伸掌,把她圓潤的腦袋夾在兩掌之間,擰動,使她的臉正對舞台的方向。
這氣他才不受呢!強哥造的孽,憑什麼他要被殃及池魚啊?
台上儀式結束,張強和舒北北下來一桌一桌地敬酒,快敬到他們這桌的時候,陳淼藉故說自己想去上個廁所。
沈歲進給她壯膽兒,「怕他們幹什麼!對了,淼姐,你結婚的時候他們給紅包了嗎?如果沒給,你也別給了,不能白白被他們占了便宜。」
陳淼想起來包里的紅包還沒給,說:「算了,等他們來了我當面給他們紅包吧。我和我爸的各一個,當初我結婚的時候,我姐還特地跑回北京一趟給我送紅包。她對我可好了,那會兒她和張強還在創業,日子過得緊,手裡頭沒有多餘的錢,但還是拉著我去商場給我買了好幾身新衣服。商場裡的衣服,要多宰人有多宰人,我說上批發市場逛一樣的,我姐非不讓。」
舒北北一襲白紗,捧著酒杯站到陳淼面前,看見她混在一群孩子裡,忙說:「怎麼不上台子邊上那桌坐呢?給你留好了位置,我媽和我舅那一桌。」
陳淼眼睛一點不看她邊上的張強,笑得特別真誠地說:「姐,新婚快樂!你這進度也太慢了,你小外甥女都快能自己扶著嬰兒床站起來了,你得抓緊啊!」
舒北北在前面幾桌喝的有點不勝酒意,到陳淼面前歇了一口氣,「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我讓你把全家都帶過來,跟我客氣什麼。」
陳淼笑笑:「怕給你添麻煩唄,拖家帶口怪不好意思的。」
張強來給陳淼敬酒,神情里有幾分愧色,倒是陳淼落落大方地主動和他碰了個杯:「恭喜啊,新郎官。以後對我姐好點兒,她瞧上你,是她心好。追她的人從東方明珠排到巴黎凱旋門呢。我知道的,因為你在她最困頓的時候拉了她一把,那幾年她過得真的太差了,稍微有點陽光,她就掏心掏肺地對一個人好。」
無論從學歷還是相貌來說,張強都不是舒北北喜歡的那一款。
舒北北的前任林路鳴是名副其實的多金二代,高學歷、高顏值,就是人品次了點,在舒北北經歷人生困境的時候他退縮了。如果沒經歷那些,陳淼知道根本輪不上張強。
沈歲進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舒北北。天啊,舒北北果真是個大美人,還是那種港風系的濃眉大眼美女。有個港星叫什麼來著?張敏!對,就是張敏!舒北北就是那個張敏的柔化版,五官上拼湊起來更甜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