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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30:59 作者: 墜珠葡萄
嘿嘿,沈海森知道的,單星回就是單琮容的命門,一口一句逆子的叫著,心裡又愛又恨。但單星回在他這可客氣了,沈叔叔長、沈叔叔短的,畢恭畢敬,說話連聲音稍微大點兒,他都不敢。
自己和自己的閨女,真是把單琮容的兒子給拿捏的死死的。
沈海森越想越得勁兒,說到最後簡直要痛快的笑出聲來。
段汁桃和單琮容默默對看,等沈海森發完瘋,才裝傻充愣地說:「是嗎?什麼時候的事兒呀?我們怎麼完全不知道。」
沈海森一聽,更是把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拿沈校長剛剛電話里教訓自己的那套,去教訓單琮容:「嘖嘖嘖,一天天的你都忙活了些什麼?你兒子的童年你沒參與,整天在我面前念叨多後悔。這回你兒子談對象,你還蒙在鼓裡,全然不知呢!」
一邊奚落,一邊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你瞅瞅,你這人就是沒我機靈。兩個年輕人處對象,我一早就知道了。」
單琮容和段汁桃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還好說的不是:兩個年輕人處對象,我一早就想棒打鴛鴦。
等沈海森走了,段汁桃才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說:「老天,看不出來沈海森還這麼缺心眼呢?嚇死我了,我以為他是上門找咱們來算帳的。」
單琮容心裡也有點發虛:「如果是我閨女被人順走了,我一定瞧那小子特別不順眼。不聲不響拐走我家閨女,還想讓我給好臉?做夢吧!」
段汁桃:「看不出來你倆平時這麼活寶,關鍵時刻沈海森還真是不給你掉鏈子。我以為你倆的關係,今晚就黃了。」
單琮容:「我倆什麼關係?你別給我胡謅啊!」
段汁桃踢了他一腳:「准老親家關係。」
一天天的,真是被這倆活寶氣的夠嗆。
徐慧蘭呢?徐慧蘭怎麼沒來。段汁桃心裡還是有點七上八下的,沒道理沈海森這二愣子都上門來了,徐慧蘭還不吭氣兒啊?
第81章
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錦瀾院的楊主任和任教授家裡,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史詩級災難。
說它是災難,真是一點不為過。
這場災難,直接讓楊主任和任教授長達二十年的穩定婚姻,開始逐漸分崩離析。
臨近學期末,老師和學生盼望放假的心情其實是一樣的,誰都希望假期早早來到,好給緊繃了一學期的神經,徹底放鬆上一段時間。
物理系的楊主任生性木訥,卻為了嬌妻任敏任老師,半生都在絞盡腦汁地施展他身上拙劣的浪漫天分。
像這樣暴雪夜,別墅院子裡的雪花像鵝毛一樣紛紛灑灑,楊主任特地選了一束跟雪花顏色一致的白玫瑰帶回家,準備獻給任老師。
任老師吃過晚飯,正伏在書房的書案前,思索期末卷子該怎麼出。
楊憲達在外應酬完,身上還浮著酒氣,大約是酒意上頭亂了往日的分寸,進書房前並沒有敲門,而是用手擰開門把,抬腳把門給半踢了開來。
門風灌入室內,玫瑰花香裡帶著酒精的刺鼻味道,任敏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把視線落在他手裡的那束白玫瑰上。
「又喝酒了?」任敏微微皺起眉頭,「你們物理系有那麼多的飯局嗎?自去年你升了主任開始,楊憲達,你自己算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幾天晚上你是九點以前到家的?」
楊憲達獻寶似的把手裡的白玫瑰捧到書桌上,把任敏的教材都壓在了下頭。
一束玫瑰就想收買她?沒那麼容易。
任敏把玫瑰拎到書桌腿邊放置,不買帳的捏著鼻子說:「快去洗澡吧,一身酒氣,臭的要命。」
今晚喝的酒雜,紅的白的啤的摻和到一起,楊憲達經年練出來的酒量都有些撐不住。腳步晃嗒嗒,神智不太清醒地要跟任敏丟下去的那捧玫瑰較勁。
他蹲了下來,置氣似的把玫瑰復又捧起來,強制塞到任敏的懷裡。
任敏看著他這副發酒瘋似的醉態,心裡更是窩火。但和一個醉漢是說不清道理的,於是她撐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把玫瑰丟在巴洛克式的宮廷椅上,嫌棄的說:「我下去讓張阿姨給你煮點醒酒湯,你先去浴室泡個澡,蒸發一下酒氣。」
任敏下樓,走到一樓便感覺屋裡暖氣片的暖氣快跑光了。
誰把一樓的雙敞大門打開了?風雪一個勁往裡頭灌入,大片的雪花在門口的鞋墊上都融化出一泡水漬了。
「張阿姨。」任敏抱著雙臂叫道,「門怎麼開了?屋裡冷呀。」
沒有人回應任敏。
人哪兒去了?不在,門也沒關。
任敏趿著拖鞋要去關門,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見庭院大鐵門外,灰白路燈下站著兩個身影。
雪不停扑打在他們身上。
其中一個她一下就認出來了,是她家的保姆。另一個,雪太大了,隔十來米的距離,就有些看不清對方的性別。不過個頭挺高的,足比保姆張姐高出快兩個頭了,看樣子應該是個男性。
門口的張姐像是看見屋裡有人下來,小跑過來,頭髮上、眉毛上全都染上了白意。
張姐的臉,凍的比冰稜子還要慘白。
張姐的眼神既瑟縮又張皇,看見樓下大門口站的是任敏,還特地眼睛往樓梯口瞟了瞟,確認樓下沒有其他人,才壓低聲音和任敏說:「任老師,楊老師和你結婚之前,是不是在老家有過老婆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