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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30:59 作者: 墜珠葡萄
那個對道德苛刻的年代,失去貞潔對一位女性的打擊和傷害實在太大了。蔣唯憎惡楊憲達,卻再也沒有勇氣把那句分手說出口了。她甚至開始逃避許瑞,就連上課,都不再願意坐到他的邊上。
曾經驕傲又活潑的蔣唯,在楊憲達變本加厲的摧殘和洗腦之下,沒多久徹底和許瑞斷了聯繫。
他們生活在同一個校園,卻因為蔣唯的刻意迴避,再也沒有見上面。直到快畢業的時候,發生了楊憲達偷了許瑞實驗數據這件事,楊憲達用生命逼迫蔣唯,讓她到許瑞那裡為自己求情,蔣唯才約許瑞見了一面。
楊憲達永遠知道怎麼樣最能噁心許瑞。
讓他最愛的人,低聲下氣到他面前求情,輕易摧毀掉他心中摯愛的形象,比偷掉他長達一整個學期才研究出來的實驗數據,更能毀掉許瑞。
楊憲達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毀掉了兩個人,甚至還用許瑞的實驗數據,輕鬆獲得了老師的讚賞。他順利畢了業,拿到了推薦信,還去了首都最好的大學任教。
楊憲達離開香港的那一天,笑得極其得意:誰說他楊憲達駑鈍?你瞧,他什麼都沒失去,就連蔣唯都好好地跟在他身邊。他用心計,讓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徹底毀在了他的手裡。
蔣唯是許瑞的信仰,這簡直就是上天為許瑞安排的軟肋。楊憲達將這根軟肋拿捏的太好了,以至於這場關於名利和愛情的戰爭,他贏的盆滿缽滿。
銷聲匿跡二十幾年的許瑞,在遇見兩個後生,聽到關於蔣唯的事情後,這一刻,他終於徹底醒悟。楊憲達根本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許瑞以為自己的退讓,能讓楊憲達記住蔣唯的恩情,從而好好對待蔣唯。
可他錯了,大錯特錯。指望一個混帳垃圾去好好珍惜一個好姑娘,簡直就是國際笑話。
許瑞瘋了,在海島上待了二十幾年,忍受了長久的寂寞,他沒瘋。
但知道蔣唯沒有得到幸福,這一刻,即將天命之年的許瑞,徹底瘋了。
第77章
入了夜,天上的繁星就像銀河打翻在了頭頂。
周野寂靜漆黑,風從海面吹來,高坡上的草會發出簌簌的聲音。
沈歲進他們趴在帳篷里,面朝帳篷網紗透氣的那一面,聽著不知名昆蟲在草叢間鳴叫。
薛岑說:「把露營燈關掉試試,這樣能看到更多的星星。」
熄滅了露營燈,果然天幕上的星星顯現的更多了。
沈歲進望著遠處的星空發呆,腦海里老許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一直揮之不去。她知道了許瑞和蔣唯的故事,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下來。複雜的心情里,有震撼、有惋惜、有遺憾,而更多的是則是憤怒……
楊憲達簡直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沈歲進忽然有點慶幸父親這些年一直在物理系工作,卻沒有和楊憲達成為至交。
沈歲進把大人之間的關係,默默觀察的很明白。
像沈海森和單琮容兩個大男人表面是冤家,一見面就嘴賤互損,時不時還從對方那裡順點東西一點兒不客氣,也從來沒說過要什麼時候歸還。但沈歲進知道,越是這樣不藏著掖著的關係,越是真正的友誼。
回國工作這麼久,能隨意出入爸爸辦公室、實驗室,並且在裡頭任意翻找資料的,放眼整個京大,就只有單叔叔一人。
在爺爺還沒退休的時候,楊憲達很以爸爸馬首是瞻,凡事都讓著爸爸三分,甚至一度上自己家上的特別勤。
套句徐慧蘭的話:「你們系那個姓楊的,最近怎麼天天上咱家來找你啊?咱家這是馬蜂窩啊!楊馬蜂天天往咱家鑽。」
徐慧蘭不喜歡楊憲達,把他比作討人厭的大馬蜂。馬蜂的尾巴有毒刺,一旦蜇人,就會讓人劇痛難忍。對待馬蜂最好的辦法,就是逃之夭夭,別輕易招惹它。
可家就在家屬院裡頭,搬家是不可能了,總不能為了避楊憲達,把家都搬了吧?所以楊憲達每回上門來,徐慧蘭都是不冷不熱地招呼。成年人嘛,對你稍微不熱情點,就該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了。
原來爸爸和徐阿姨不喜歡楊憲達,是有先見之明的。
沈歲進看得出來,爸爸在整所大學,唯一能推心置腹的朋友就只有單叔叔。他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吐槽單叔叔今天在實驗室又幹了什麼蠢事惹他生氣,沈歲進聽著,人家幹的事也不蠢啊?無非和你意見不同,不慣著你罷了。
有時候徐慧蘭心情好會奉承兩句,跟著沈海森一起吐槽單琮容這隻倔驢。倔驢就不能讓著點沈海森嗎?每天回家就是聽沈海森在那不服氣地叨叨,徐慧蘭聽都聽膩了。
嘿,你說沈海森這人可惡不可惡,明明是他帶頭吐槽單琮容的,徐慧蘭要是順嘴說兩句單琮容的不好,沈海森反過來還要訓徐慧蘭多嘴,可維護單琮容了。那種感覺,真是說不上來的堵心,就跟好心被當驢肝肺一樣。
徐慧蘭也挺同情沈海森的,狐朋狗友挺多,像單琮容這樣不卑不亢真心待他的還真不多,所以她明白沈海森為什麼特別看重單琮容。
徐慧蘭被沈海森懟了兩次,再聽沈海森吐槽單琮容,她就一律選擇無視。沈海森這種紈絝,還真得碰見單琮容這樣的命中克星,叫他知道這世界不是圍著他轉,他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楊憲達在沈海森這沒討到巧,幾次三番被冷落下來,就明白了沈家並不想和他深交。如今他是物理系的系主任,雖然表面上待沈海森客客氣氣的,但背地裡總有一種耀武揚威的得意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