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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30:59 作者: 墜珠葡萄
段汁桃嘟著嘴,對著吾翠芝頻頻搖頭。誰知道他是去遛狗,還是去會人啊。
可憐的小博士,又一次被生拉硬拽的去擋槍了。
「吾阿姨,你要去東北買房啊?北京不挺好的嗎。」單星回皺了皺眉,關於房產經他聽沈歲進說的多。
段汁桃噴他:「誰不知道北京好啊?北京的房子貴呀。房子就是個住所,在哪兒不是住,你吾阿姨回東北老家能買大房子,在北京這兒買個幾十平的毛坯還心肝兒疼的。」
單星回去桌子上倒冷水壺裡的水,仰脖子灌了一大口。剛剛去找沈歲進,沈歲進還在看財經類的書呢。
沈歲進研習了一些關於98年金融危機香港樓市的數據分析,對於漲到有點心慌的房租,隱約嗅出了點兒似曾相識的味道,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金融街的房子和鋪面出手掉一些。
有句話叫欲先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哪兒一直膨脹不破滅的泡沫呢?
沈公主在煩惱房產租賃處置的事兒,單太傅已經鞍前馬後地在腦子裡醞釀了一場頭腦風暴,並給出了一些可行性的建議。
他並不覺得這就是北京樓市的高點了,因為之前單琮容在香港,帶他參加過一個飯局。
那次是幾個跨學界教授私下組的局,許多教授帶了自己的孩子出席,單星回那次也被單琮容帶去了。
單星回印象深刻,大人們在飯桌上對著樓市和金融市場侃侃而談,這給單星回的內心帶來很大震撼。其中有一個教授,甚至直接誇下海口:世界上只有兩個地方的房價是永遠不會跌的,一個是紐約,一個是倫敦。
那是單星回第一次清晰地察覺出,小縣城出身的自己,與酒桌上其他幾代名流的教授之子,在對國際形勢認知,和金融市場風向標的把握上,有著巨大不可逾越的鴻溝。
可能就是那句話吧:條條大路通羅馬,但有的人一出生就生在了羅馬。
也是從那以後,單星回會刻意地多看一些關於金融方面的書籍。
他曾經思考過,如果真像那個教授伯伯所說:世界上只有兩個地方的房價是永遠不會跌的,一個是紐約,一個是倫敦。那麼,中國的紐約和倫敦又在哪兒呢?
單星回心裡很快就有了答案:北京和上海。
單琮容注意到兒子陸陸續續買了很多金融方面的書,知子莫若父,單琮容知道是那次的飯局,給了單星回關於這方面的啟蒙。
兒子從小就有一種天賦異稟,那就是:只要他肯用心鑽研,好像這世界就沒有他學不會的東西。
在單琮容觀察了兒子半年多之後,發現兒子對金融方面的知識熱情非但不減,甚至家裡各種光怪陸離的經濟學類、股市操盤教程類的書籍越來越多,單琮容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就單獨去給兒子開了一個股票帳戶,並在裡面存了兩萬塊錢。
他對兒子說:「你儘量把這兩萬塊賠光,賠得差不多了,我再給你兩萬。」
資本市場是極其殘酷和腥風血雨的,在資本市場能興風作浪的人,一定是深諳人性AB面的高手。
單琮容從來不覺得才十幾歲的兒子,能對人性有多大的把握。單琮容為了讓兒子迅速成長,想在股市里讓兒子賠掉四萬塊,挫挫他的少年銳氣。
兒子的人生實在是太順了,從小縣城一路出走到大都市香港,這是大多數人一生夢不可及的人生軌跡。
四萬塊對於大多數的家庭來說,無疑是筆巨款。但在單琮容這,這是讓兒子為了他自己年少的任性而買單。人在十幾歲的時候遭遇過重大壓力,扛下來了,等他到二十幾歲、三十幾歲、四十幾歲……的時候,絕對會過得舒坦的多。
吃虧要趁早,這是單琮容十幾歲在北京獨自求學,並且摸爬滾打二十年後得出的人生經驗之談。
單琮容等著單星回再度開口要兩萬塊呢,到那時他就知道兒子是跟自己低頭投降了。
可一晃兩年過去了,單琮容始終沒能等來單星回舉白旗向他投降。
單琮容以為是兒子默認吃癟了,直到前不久即將回北京前的某一天,他想把港交所帳戶里的錢兌一大半出來帶回北京,順手登了兒子港交所的帳戶,單琮容嚇得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兩萬後面,居然悄悄的多了一個零。
好傢夥,他等著逆子給他低頭認錯賠光兩萬塊,沒想到兒子直接單車變摩托,兩年帳戶複利下來,總值已經是當初的十倍了。
單琮容感到自己臉都快被兒子打腫了,驚愕之餘,單琮容又點擊了兒子帳戶的歷史交割單,然後心服口服地退出了兒子的帳戶。
要想在資本市場穩定盈利,必須要找到適合自己的模式。
單琮容粗略一看歷史交割單,就發現單星回其實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差不多快把兩萬塊賠光了。
光剛開戶的那一個月,兒子頻繁操作了三四十次,結果就是輸的差不多精光,兩萬塊被資本的鐮刀割的只剩三千塊。
也是從那三千塊開始,單星回開始了絕地反擊,漸漸摸索出了適合自己的盈利模式:只做中長線,或者只做250日K線附近的小陽線排列搏擊行情。
單琮容一邊覺得自己在兒子這敗了北,一邊又在心裡為兒子卓絕的天資而暗暗自喜和驕傲。
他的兒子,複製他強悍的學霸基因,真不是虛的……在心裡感慨的時候,還不忘往自己的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