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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30:59 作者: 墜珠葡萄
陳淼鄙夷的說:「當初我姐出了事,你沒去找過,現在你混成這樣,你還有什麼臉去找她?這麼多年,一遍遍的打著喜歡我姐的名號,幹著對我不負責任的事。一邊說著我姐的好,一邊卻從來不拒絕我對你的好,我也看透了,張強,你就是個慫人,慫到家了你!」
也算是她賤,明知道他拿著喜歡她姐的名義做幌子,光明正大的打著自己心有所屬的旗號,就可以對其他女孩的示好視若無睹、不負責了。
陳淼覺得自己眼瞎,單位那麼多追求她的大好青年她瞧不上,非要在這麼個扶不起的爛窩棚里打轉。
單星回勸她消消氣,「淼姐,強哥這人你還不知道?嘴賤心軟,他對你還是很好的。」
「好個屁!」陳淼一點不客氣的罵髒話,「對我好就是這麼欺負我?!」
單星回如數家珍的說:「你看啊,每回你去遊戲廳打遊戲,強哥讓你輸過沒有?」
「那是他自己要玩!」陳淼叉起腰。
單星回又說:「那每回吃東西,強哥讓你付過錢沒有?」
「那是他瞎擺闊!」明明遊手好閒沒有一點收入,畢業就啃老,糟蹋父母的血汗錢罷了。她是正經的上班族,有工資有收入,還輪不到花他的錢,說了多少遍,他就是不聽,非要跟她搶著買單。
單星回繼續舉例:「那你上下班,強哥總騎著自行車接送你吧?」
這回陳淼總算不吭聲了。
單星回見情緒扭轉,乘勝追擊的繼續擺例子:「去年冬天,你說要吃冬天裡的第一份烤地瓜,強哥總是吭哧吭哧的跑到西單天橋那買的吧?每回你說想吃什麼,強哥也總帶你去啊!」
這麼一想,好像確實是的。
張強雖然嘴上時不時會提著舒北北,像是在提醒她,他是名草有主的人,但實際上,張強的行動,卻很對她唯命是從。
爸爸說的對,有時候不能光看一個人說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
陳淼一合計,覺得張強才是那個一廂情願蒙在鼓裡的傻子,明明他對她很在意,只不過他一直固執的活在自己的執念里。
陳淼被單星回提醒的豁然開朗,心頭一片敞亮,忽然也不想和張強計較了,他這個二愣子,左右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不過聽說他要去上海,陳淼還是不放心的,他要是真去了上海,她還怎麼拴住他呀?
陳淼覺得有些事,小孩不適宜聽,於是又把單星回支了回去,「小單,你退回到之前的距離,有幾句話我要和你強哥單獨說。」
張強使勁給單星回使眼色,示意他別走。
單星回速度給他飛了一個眼神:告辭告辭。
單星回飛速退回到咖啡店的招牌前,剛一站定,就聽沈歲進在身後悠悠惻惻的說:「單星回,我要吃蘇式小餛飩……」
單星回一個踉蹌。
剛伺候完一個女土匪,馬不停蹄,又來一個女大王。
沈歲進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忽然想知道,單星回會不會像張強一樣,陳淼想吃烤地瓜,張強就二話不說的蹬著自行車去買。
然而答案是掃興的:「梅姨不是打電話給飯店了嗎?」
沈歲進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指望一個懶疙瘩替自己去買餛飩。
「你就是懶。」沈歲進不留情的點評。
「下雨呢……」
「那不下雨你會給我買嗎?」
「嗯……也許吧……」
「懶!」
沈歲進扭頭進了咖啡店,不想理他了。
原本替他點的拿鐵,已經冷了大半。
沈歲進回到位置剛坐下,服務員立馬上前問道:「杯子要收掉嗎?」
她的那杯,已經喝得見底了。
沈歲進毫不猶豫地說:「沒喝過的那杯一起收了。」
「別呀!」單星回一個大步在她對面坐下,「我還沒喝呢!」
「又不是給你點的。」沈歲進說。
「不是給我點的,是給誰點的?」單星回道。
端起差不多冷全了的拿鐵,啜了一口,揮手讓服務員下去,單星回說:「一會我和強哥準備去遊戲廳,上午就先這樣了,下午我再給你輔導數學。」
沈歲進賭氣說:「這回我可不給你打掩護,一大早把我騙出來,一會我就回家去。」
「別呀!」單星回急了,「你回家了,萬一我媽中午突然回家,看見你在我不在,肯定知道我打遊戲去了。」
「該!」沈歲進說,「下雨天,你不好好在圖書館待著,又去遊戲廳!再說張強不是要學編程去上海麼?淼姐來了,你去摻和個什麼勁兒,他們倆的事有的掰扯,張強根本也沒工夫帶你打遊戲去。」
一碗餛飩果真生懟出好大的怨氣,噼里啪啦機關槍一樣的唇誅舌戰,單星回舉手投降,服軟道:「好好好,不去、不去!」
沈歲進心情好了點,可是也不想被輔導數學了,安靜的托腮,靠在桌子上發呆。
她隔著窗,看見不遠處依舊糾纏的張強和陳淼。
張強的臉苦成了一個倭瓜,眼皮耷拉的快掉在地上,根本不敢正眼去直視趾高氣揚的陳淼。
陳淼呢,越說越心涼,說到最後,已經完全不願意繼續再浪費口舌,眼裡不斷放出冷箭,一遍遍地凌遲木楞在原地的張強。
大概是他們之間的爭執太過扎眼,杵在圖書館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沒有不側目的,於是戴著袖章的圖書館的工作人員,踱步到二人中間,表情頗為嚴肅地進行教育並且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