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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18:21 作者: 不知飛羽
我嘆了口氣,利索地攔下一球,果斷地砸向了花形以外的那個人。
這回沒有人攔截。
或者說,沒人能攔截住。
看著對面唯一剩下的花形憐央,又瞥了眼最後一分鐘的倒計時,我慢慢呼出口氣。
怎麼說我也是個遊戲玩家。
無論什麼遊戲,無論什麼類型。
——哪個玩家會喜歡輸呢?
作者有話說:
呼。
第53章
一分鐘能做到多少事呢?
這實在是個聽上去微不足道的數字,會在思考的間隙中流逝,在幾次眨眼的頻率後消失,似乎根本無法注意就已經失去。
但,一分鐘夠跑四百米,夠做二十個仰臥起坐,同樣也夠……發起一場短暫的反擊。
如很多動漫里形容的那樣,將精神集中,忽視外界的干擾後,所有的感知會變得敏銳。
心臟的鼓動、耳邊拂過的風、額角滾落的汗珠、加重的呼吸、手上球體略顯沉重粗糙的質感、腳下堅硬光滑的地板……周身環境裡的一切訊息由近及遠,化為綿密的潮流,湧向大腦。
排除無用的瑣碎、剝離無意義的情緒。
層層信息處理完成,就能化為相應的反應,做出想要的舉動。
那麼,人類從思考到行動,又需要幾秒?
想著這件事的那一瞬,手中的球已經脫離指尖,朝著預定的方向快速疾馳而去。
我的目光自然地落在花形憐央的身上——視線的變化、手腕的轉向、腳下的方向、肌肉的緊繃度、呼吸的頻率。
作為社會性的生物、作為習慣於交流的群體,人無時不刻在傳遞信息,無論是否有意。
偏偏暴露的信息中總會包含謊言與掩蓋,絕不是能完全信任的因素。
我盯著花形憐央看似輕巧攔下的球,注意他的腳下步伐變動,然後——在下一秒果斷側身下蹲。
飛來的球極快地掠過,險些擦中肩膀。
謊言之下,必然隱藏真實。
到了這一步,誰都知道比賽的勝負只能看哪一方最先被幹掉了。無論多麼花里胡哨的假動作,最終都會向著身體而來,頭臉以外的部分全都都是有效攻擊區域。
知道目標就不會陷入全然的被動局面,這點對雙方來說都是一樣的。
沒有隊友在身後幫襯,想要在被攻擊後救回球,避免下場,很難。也就是說,絕不能被砸中,而且要確實地砸到敵人,才能獲得勝利。
花形憐央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只看他微笑下躍躍欲試的眼神,誰都能明白這點。
思考的間隙,球權再度轉換,我拿著不算太沉的球,稍微有些後悔前一刻任由情緒駕馭行動,直接扔出去那一球。
挑釁的意味太強了。
面對那樣的球,尊嚴不容侵犯的花形憐央當然會卯足勁反擊。放在遊戲裡說,相當於激發了BOSS的狂暴模式,攻擊力上升、防禦力上升、專注力上升,戰鬥力瞬間提高了一個檔次。
唉,我果然不適合當衝鋒在前方的戰士。
球被砸出的同時,我開了口:「花形同學,如果我贏了,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對吧。」
花形憐央像是被突然的提問驚到,躲過球的動作遲疑了一瞬,掌握球權後才說:「嗯,你有什麼想法嗎?小林同學。」
不愧是進退有禮的貴公子,沒有無視這聽上去無稽的問題,也沒有擺出自己一定會獲勝的高傲姿態,認真地回答了。
這種時候如果是桑谷一真,說不定上來就會嘲諷我想要獲勝的妄想,順便鄙視一番我意圖干擾他的惡劣心思,最後發動固有的挑釁技能,狠狠奚落一把。
就這點來說,花形憐央這樣難得的正常人偏偏被魔藥殘害,可真是不幸。
嗯,等今天所有比賽落幕,我一定要找阿吾好好聊聊。
「我只是在想,這個要求的範圍有多大,不違反道德和法律還是很寬泛的範疇。」快速把那球還回去,我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比如,如果要求你和某個人交往,你會答應嗎?」
眾目睽睽之下,當然不能直接說「請你離我遠一點」之類暗含嫌棄的話。說這種話等於正面挑釁花形憐央的後援團,極有可能會被當做自我意識過剩的自戀狂,從此過上被明里暗裡針對的悲慘生活。
自討苦吃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相比之下,說些有可能動搖心防的問題更有益。
以類似校園偶像的人氣來說,「和別人交往」是個界限相當模糊的要求,一方面這位高人氣角色本身需要維持的單身孤高人設會被破壞,似乎會招惹後援團攻擊。但另一方面,從後援團角度來說,心中的偶像有和某人交往的意願,相當於將高高在上的神拉下凡間,一部分人會厭棄後離開,另一部分人則會生出貪念。
比如,要是可以的話,想和偶像交往看看。
「……」
花形憐央接住球的速度慢了一點,如果不是超出常人的反應力,這會應該已經下場了。
他略顯古怪地看過來,扔來的球力度輕了一些:「你希望我和誰交往?」
沒有第一時間否決這種可能性,也沒有對交往這件事感到驚訝,更在乎我選擇的對象……嗎?
心思迴轉,我回以一球,並微笑:「你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