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2023-09-09 00:18:21 作者: 不知飛羽
「進去了,成功了。」但是花山優子卻這樣說,「待會走出這個結界,一切會恢復到之前,他不會想起任何相關的事。」
看其他人信賴她的眼神,我想應該沒人會認為我還記得。
那麼毫無疑問,我沒有必要回答桑谷一真那些糾結的心思,也不能為了擺脫麻煩隨意說些難聽的話趕他。
畢竟在我的印象里,目前為止,我和他的交集也只有開學時摸不著頭腦的對話而已。
現在想想,桑谷一真沒有直接找過來,說不定也託了這份「遺忘」的福。
說到這裡,我的處理方式就沒那麼複雜了。不需要刻意演戲表現出一副捨己為人的犧牲精神,也不需要好像正義爆棚挺身而出的解釋,我只要不去理睬,把他們都當做普通同學就好。
例外的確很少見,但所謂的特殊有時就是用來被打破的。
擁有男二模板的桑谷一真,看不起普通人力量的桑谷一真,總有一天會真正遇見那個願意無私地對他伸出手的「普通人」。
那時他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而我什麼也不會說,也什麼都不準備說,即使我有答案。
暫時等等吧,桑谷同學。
我毫無留戀地邁出了活動室,瞥見鬼鬼祟祟的若木晴人,假裝沒有發現他的躊躇,友好地露出了微笑:「你也來參加社團嗎?若木同學。」
「嗯、嗯!」若木晴人愣了下,點點頭,蜷縮著手指,「我對這裡有點興趣,額,其實我沒做可疑的事,只是來的有點晚,不知道什麼時機進去了。這裡的人,比我想像中多。」
說著,他似乎有些尷尬地撓撓臉,耳尖微紅。
這種錯失時機的情況也很常見呢。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拉著他到門口,然後趁他晃神,站在他身後大力地拍了一下:「沒有什麼時機,你想進去的時候,就是時機了。」
「哇啊!」驟然失去平衡的若木晴人踉踉蹌蹌進了遊戲社,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一片矚目。
「你、你們好。」他慌亂地點頭,作自我介紹,然後仿佛火燒屁股快速地擠到了離小金最近的椅子上,不敢再看其他人。
他不知道,沒幾秒其他人就已經不再關注他,也不會多看他。
這世上的人還是更關注自己,對於他人的窘迫沒有太多心力,唯一會為此感到羞恥的也只有當事人自身。
最後看向遊戲社活動室時,不知有意無意,桑谷一真的視線與我對上。
在窗外陽光照射下偏琥珀色的眼眸沉澱著複雜的感情,或許是疑惑或許是猶疑,但無論怎樣,他不會得到回答。
宛如對待一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同班同學,我禮貌地、矜持地朝他微笑。
不錯的視力讓我瞅見他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我轉過身,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去,仿佛什麼也沒有注意到。
——所以說,我可沒有你尋求的答案啊,桑谷同學。
一切不過是某個路人甲故作聰明的計劃罷了。
嘛,不過有時候。
「拯救也不需要理由」。
作者有話說:
瘋狂爆肝,沖鴨!
第14章
當面對會持續性對生活造成影響的重要事件,人們要麼莽撞,要麼謹慎。
也就是直覺來做決定和邏輯來決定的區別。
我屬於兩者的中間地帶,思考的同時,我偏向於直覺。
但直覺這種東西的可信程度,與玄學一樣不靠譜。
看著千挑萬選出來代替遊戲社的烹飪社現狀,我得出了如上結論。
在有不少其他社團可供選擇的情況下,比起放學後直接回去的回家社,我還是想看看有沒有其他適合我待的社團。
就目前來說,小金他們百分之八十會參加遊戲社,那麼為了擠出社團活動的時間,他們與我相處的時間就會減少。更何況除我之外的人都在一個社團,他們之間更有共同話題,聊天也更容易接上話。
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參與他們活動的我,處境就很危險了。
這不只是接不上話的尷尬,而是有被排斥、被獨立在團體的可能。
感情的加深是由印象的改變和共同的回憶塑造的,沒有共同經歷的我本身就比其他人要顯得像個外人,再加上因顧忌不敢接話,久而久之,他們會下意識把我當做不可以說那些話題的人。
這不是什麼簡單的話題忽略問題。
人是很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或許用這個說法顯得過於機警,但大部分人能分清可以說哪些話的哪些人。就像幾乎沒有人會初次見面就把自己最不能說的秘密宣之於口,那樣與其說是神經太粗,不如說那秘密的重量值得掂量,是不是根本無所謂。
如果某些話本該說的沒有說,本可以說的沒有說,只能證明——在他眼裡,你不足以取信,或者沒有說的意義,說了也是白說。
事態一旦上升到信任,就是難解決的麻煩了。信任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有時比任何感情都要堅定,遠遠超過被常常讚頌歌唱的愛情,但同時也比任何感情都要脆弱,在日積月累的小事裡就能被消磨,且難以恢復。
失去可以溝通的信任後,被這個小團體拋棄也就可以預見了。畢竟通常來說,病變不一定會只發生在一處,神不知鬼不覺感染周圍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