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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14:23 作者: 寺言
但過不了多久,發現自己並沒帶走行囊,意識到不對勁,定會與局裡聯繫。
可這之前,她卻要一直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按理說,蘇堯早已潛伏在種諤的部隊當中,可為何至今都沒有見過他的身影?難道,他也跟著軍隊一起去橫山了?
他一個現代人,要適應古代的戰爭方式談何容易。
等元林回來,一定要問清他的身份,不能在這麼不清不白的相處下去了。
三天後的某個深夜,寒風吹的窗桕呼呼作響,府門外傳來陣陣馬蹄聲,火光乍現,兵戎相接的碰撞聲不斷響起。
沐瀾從睡夢中驚醒,聽聞屋外的吵鬧聲,隨意披了件外衣便走出門外。
門口看守的士兵早已不見了蹤影,諾大的府邸空空蕩蕩,竟一個人影也沒!
「啊——!」
忽地,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沐瀾心下一驚,抬腳便往大門走去。
一陣風吹過,身邊似有異響。
「誰?!」
有一高大身形閃過,夜色中看不清正臉,沐瀾瞬間警惕起來。
忽地,腰間橫過一條手臂,後背貼上一片冰冷的鎧甲,沐瀾身形一滯,打了個冷顫。
「是我。」
身後之人壓低了嗓音,在她耳旁沉聲道。
元林微微躬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沐瀾一聽是他,漸漸安下心來。
可自他身上傳來的汗臭味,不禁讓她皺了皺在寒風中凍得微紅的鼻頭。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元林在她身後悶聲道:「逃了兩個俘虜,已經被追回來了。」
沐瀾掙扎了幾下,身後之人卻反手擁的更緊,她蹙著眉頭道:「你多久沒洗澡了?」
元林身形一怔,手上漸漸鬆了力道,忽地輕笑一聲:「敵軍總在半夜偷襲,每天連睡覺都是奢侈,哪有功夫洗澡。」
沐瀾:「……」難怪他身上的味兒這麼難聞。
她低頭聞向剛才他靠過的肩頭部位,果然已經被他的味道沾染的臭氣熏天,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她轉過身來,怒道:「既然如此,那你抱我做什麼?」
元林悻悻的摸了摸鼻樑,又聞了聞自己的手臂,果然一股子酸臭味。
他笑了笑,抬手想摸上沐瀾的臉頰,卻被她一個側身閃避開來,怔怔的望著他。
平日裡一絲不苟的豎冠,如今零散的飄落幾縷碎發,抹額上的寶石在月光的映射下依舊亮的耀眼。近看才發現他的眼底泛著烏青,如他所言,因當時好久沒睡好覺了。
沐瀾望著他如此狼狽的神色,指責的話欲言又止。
只是有點小潔癖的她,實在忍受不下去:「你還是快去洗漱一番,然後好好休息吧,臭蟲都沒有你臭!」
說完,不管不顧身後之人望向自己的目光,轉身往屋內走去。合上門後迅速脫掉了外衣,嫌棄著將它丟到一旁。
重新躺回床上,怔怔的望著天花板,腦中不斷回想起方才的一幕,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
這元林一系列的怪異行徑和元木如出一轍,既然他回來了,明天她定要問個清楚。
半夜被驚醒,沐瀾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
簡單梳洗了一番,便推開門走了出去,卻見元林正負手站在門外。
見她出來,他轉過身來望向她:「醒了?」
沐瀾:「……」
她還沒去找他,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你來找我?」
元林點頭:「走吧。」
他抬腳往大門口走去,沐瀾一頭霧水:「去哪裡?」
「參加慶功宴。」
沒有等她再次發問,元林已經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坐上門外早已備好的馬車。
被強行拉坐在一旁的沐瀾沒好氣道:「你們舉辦慶功宴,帶我去做什麼?」
元林笑的意味深長:「種將軍說可以帶家眷。」
他說到後兩個字時,語氣故意加重了些,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反應。
果然不出所料,沐瀾一聽到他的話立馬炸了鍋:「你——!」
罵人的話半晌憋不出來,握緊了粉拳,將臉撇向一旁,看也不看他。
馬車顛簸了幾下,沐瀾晃了晃身子,突然側過身來望向他:「元林,你到底是什麼人?」
元林一怔,又好似不懂她的意思:「嗯?」
見他故意裝傻,沐瀾準備直接挑明:「別再裝了,我都已經知道了,你有隕石。」
「隕石?」他沉默了半晌,忽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光芒暗淡的小石頭,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問:「可是指這個?」
沐瀾望著他手中之物,點了點頭。
難怪之前沒有找到,果然被他帶在身上。
元林端詳著手中的石頭,低聲重複了一遍:「隕石……?」嘴角勾起,輕聲一笑:「原來它還有名字。」
沐瀾滿臉疑惑,元林繼續道:「這是我在汴梁後山上采的,你要想要,我還能找到許多。」
沐瀾:「……」
她將信將疑,當真那麼簡單?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管理局的?」
元林將隕石收回懷中,慢條斯理道:「黑衣人告訴我的。」
沐瀾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說他死了?」
「他臨死前說了這三個字,我本來還在思索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你的反應,你應當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