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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14:23 作者: 寺言
    「既然蘇公子願意,那就賠錢罷,一共五兩銀子!」

    蘇軾讓一旁的使女取來銀兩交給了村民們,這才平息了風波。

    那偷摘葡萄的姑娘見村民走後,立馬就要跪下給他行大禮。

    「公子大恩,小女不勝言謝!」

    蘇軾見狀連忙將她攙扶起:「姑娘不必如此。」

    他這時候才得空好好觀察起這位姑娘來,她髮髻上的頭飾因剛才的奔跑已有些散開,幾縷碎發飄落在身前,五官精巧細緻,肌膚潔白如瓷。素錦織就的長裙上零星分布著些許紫色的印汁,許是剛才吃了葡萄用手摸了上去。即使模樣十分狼狽,也掩蓋不住她的天生麗質。

    「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處?為何如此落魄?」

    姑娘睜著一雙烏黑明潤的眼睛望著他,哽咽道:「小女子名叫沐瀾,家住京城,前幾日被賊人擄來這山溝里,今日才趁機逃出。餓了許久,實在受不住便……」她神情越來越委屈,眼中噙滿了淚花。

    蘇軾見她落淚連忙輕聲安撫道:「原來如此,沐姑娘莫要再傷心,姑且在我家歇息幾日,改日定會想辦法送姑娘回去。」

    說完,他轉身便要開口吩咐使女給她安排住處,卻突然被她拽住了衣袖。

    「公子……」

    蘇軾回過頭望著她,一臉疑惑。

    沐瀾慢慢鬆開了手,有些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角,小聲開口道:「小女已經離家多日,家中父母定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不知……」

    「姑娘有話就直說吧。」蘇軾見她一直不說下半句,回過身來輕聲道。

    見此,沐瀾也不再猶豫,直說道:「小女有一不情之請,回京路途遙遠,他人我信不過,不知公子可否同我一起……」

    聽她話中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同她一起去京城。這本就是他之前與父親的計劃,可是母親……

    「姑娘,家母病重,我不能親自護送姑娘去京城了,我會托人——」

    「不知老夫人得的是何病?」

    蘇軾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先前請了好幾位大夫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久病成疾。

    「小女子略懂些醫術,能否為老夫人看上一看?」

    聽言,他眼前一亮,心中不禁為之一振。

    無心救了個姑娘竟還碰巧是個會醫術的,定是上天憐惜母親!心道京城裡的醫術定是比這偏遠山鎮要好上許多,於是趕忙帶她去了母親房中。

    程氏還是閉門不見,使女只道是大夫來了這才讓他們進來。

    程氏仍舊病的神志不清,腦袋昏昏沉沉,眼睛睜也睜不開。

    沐瀾上前為她把了脈,又探了探她的額頭,然後直起身對蘇軾道:「老夫人的病確實有些棘手,但只要按照我說的方子抓藥,一日三次煎服,過些時日便會好轉。」

    蘇軾聽言大喜,道了謝立馬出門吩咐使女照她寫的方子抓藥去了。

    而在他身後,沐瀾正悄悄地從懷中取出一枚圓形片狀物,趁他不注意偷偷塞進了程氏口中……

    三日後,程氏的病情果然大有好轉。高燒已退,也不見咳嗽了。

    她清醒後親切的拉著沐瀾的小手一個勁的道謝:「沐瀾姑娘,你可真是神醫呀。」

    沐瀾笑了笑:「老夫人過獎了,略懂些皮毛罷了。」

    程氏望著她慈祥的笑著,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望向站在一旁的兒子。

    「軾兒,如今為娘的病也好了,你快些進京與你父親匯合吧,應該還來得及赴考。」

    蘇軾見母親大病已愈,自己也再無牽掛,便爽快的應了下來。準備明日就動身奔赴京城,順路也能護送沐姑娘回家。

    第二天,收拾好行囊,告別了程氏,蘇軾和沐瀾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馬車。

    一路顛簸走走停停,足足花了四天的時間,兩人終於到了目的地。

    「沐姑娘府上住在哪裡?我讓車夫送你回去。」下了馬車,蘇軾問。

    沐瀾擺手道:「不用了,就在附近不遠,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說完,她向蘇軾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公子大恩,蘇公子日後定會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蘇軾將她扶起,笑道:「承蒙姑娘吉言,我定當加倍努力,考取功名。」

    相視一笑,沐瀾先行告辭,兩人各自踏上了兩條完全相反的道路。

    路經一條昏暗的小巷,沐瀾四下打量了一番,確保周圍沒人,才悄悄走向角落裡的陰暗處。

    她收起了方才的楚楚之態,面色鎮定自若,輕撩起左手衣袖,露出了手腕上自出現時就一直帶著的白玉鐲子。

    她將右手大拇指輕輕按放在表面滑潤的手鐲之上,只見鐲子瞬間從兩邊裂開,發出木門被推開般的吱呀聲響,中間緩緩升起一個小小的彩色石塊。

    她將鐲子放到了唇邊,低聲道:

    「任務完成。」

    剎那間火光乍現,她周身被白光籠罩,「嗖」的一聲,在原地消失不見,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第2章 時空管理局

    在遠離鬧市區的郊外,有一處似乎被所有人都遺忘的地方。

    周圍人煙罕至,荒草叢生。厚重的大鐵門內有一方巨大的古井。往井口望去,裡面竟沒有一滴水,只有一個窘狹的樓梯,蜿蜿蜒蜒的不知通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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